一得是清代道教龙门派的重要代表人物，他的著作是研究龙门派历史与教理教义的重要文献。研究清代道教不能不涉及龙门派，而研究龙门派则不能不涉及闵一得及其著作。本文试对有关闵一得研究中所涉及的主要问题点进行剖析，并对研究进展加以简要介绍。
〔关键词〕 全真龙门派；闵一得；中黄直透；三尼医世；龙门方便法门
〔中图分类号〕b956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769（2012）05－0160－05
一、闵一得其人
有清一代，统治者对于道教采取限制的政策，正一道在朝廷地位日渐下降。而全真龙门派却趁势而起，发展迅速，高道迭出，支派繁庶。该派于康、雍、乾时期，形成以江浙为中心、遍及南北的中兴局面，有“临济、龙门半天下”之称。
在这场盛大的传教活动中，王常月被称为“龙门中兴”之主将〔1〕，而闵一得则被认为是全真龙门派在江南盛传期间最具代表性的人物〔2〕。在全真龙门派的体系中，王常月为龙门第七代，闵一得为龙门第十一代。闵一得是继承王常月在《碧苑坛经》中所提出的“振兴全真道”历史使命的龙门后起之秀。如果说王常月代表龙门派的北方传统，那么闵一得代表的则是有着鲜明地域特色的南方传统〔3〕。王常月在江南的传法，开创了龙门派在江南的盛传的局面；而闵一得则巩固和发展了王常月的传教成果。闵一得以金盖山古梅花观为中心开始传教，开创了金盖山闵派（陈撄宁语），“巩固了金盖山的中心地位。梅花观成了吴兴龙门派的宗坛。一直到民国初期它都是吴兴龙门派的中心。”〔4〕因而无论是在吴兴全真道的历史中，还是在全真龙门派的体系中，闵一得都踞有一席之地。Www.11665.CoM
闵一得（1758-1836），本名苕敷，原名思澄 ，字补之，一号小艮，又号懒云，自称闵真仙、发僧际莲氏、金盖山人等，浙江吴兴（今湖州市）人。闵一得生而体弱，九岁犹艰于行走。遂往桐柏山，依高东篱习导引之术。由此皈依龙门，派名一得。壮年有经世志，尝服官滇南，于鸡足山谒鸡足道者黄守中，得受龙门西竺心宗斗法。晚年隐居乌程县金盖山，主持教务，弘扬道法。闵一得隐居金盖山近五十年，于道光十六年(1836年)丙申冬，偶感微疾，翛然而逝，得年七十九岁。
闵一得生平勤于著述，有《古书隐楼藏书》和《金盖心灯》两部作品传世。闵一得是清代全真龙门派在江浙地区盛传期间，与教理著作最有成就者，他的著作是研究清代道教龙门派的基本史料。其中《古书隐楼藏书》是清代最有影响的一部道教内丹丛书，书中所收内容比较广泛，其中既有道教内丹理论和功法、丹经注释等内容，也有全真派教理，教规和佛教经咒等，是研究清代全真教的珍贵资料。而《金盖心灯》则建立起龙门派的历史及江南龙门派的传承谱系，是清代中期以来研究龙门派历史的重要史料，其后的《道统源流》与《觉云本支道统薪传》等著作皆沿袭其说。研究清代道教不能不涉及到龙门派，而研究龙门派则不能不涉及闵一得及其著作。
二、闵一得研究中的问题点及其进展
近现代以来，研究闵一得的学者不乏其人。其中陈撄宁是最早关注和研究闵一得的学者，他指出 “中黄直透”是闵一得教派的主要特征，并提出了“金盖山闵派”的概念。意大利学者莫尼卡（monica esposito）、日本学者森由利亚、法国学者高万桑，中国学者如王宗昱、丁培仁、吴亚魁等对闵一得从教派史的角度展开过不同程度的研究。中国学者陈兵、唐大潮、盖建民等也从不同角度不同程度地对闵一得的思想进行了探讨和阐释。
依目前已有的研究成果来看，关于闵一得的研究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关于史实考证的研究，第二类是关于闵一得思想的研究，第三类是关于教派史的相关研究。下面进行分类介绍。
（一）关于史实考证的研究
（1）关于闵一得生平的研究
任继愈先生主编的《中国道教史》与卿希泰先生主编的《中国道教史》都对闵一得生平及著述做了介绍。吴亚魁的《金盖山人闵一得传略》〔5〕对闵一得生平做了较为完整的论述。但这些著作中并未讨论闵一得的年龄问题。
关于闵一得的年龄，一直是个有争议的问题，是79岁还是89岁？问题的关键是闵一得生于哪一年？就此一问题，谢正强、王元贵与汪登伟等几位学者都曾撰文论证，并提出闵一得当生于乾隆戊辰（1749）年，得寿89岁，欲推翻晏端书等诸传记中闵一得生于乾隆戊寅年的说法。然而其证据多出之于《古书隐楼藏
书》与《金盖心灯》，并不能使人信孚。最重要的是，这些论证完全无视《吴兴闵氏宗谱》中关于闵一得生年的记载。从《吴兴闵氏宗谱》的记载来看，闵一得的生年即是乾隆戊寅（1758）年。闵思端的《吴兴闵氏宗谱》成书于1833年，此时闵一得尚在人世。如果说有错误的话，则不在情理之中。而晏端书等人所做的闵一得传记，其所依据的材料当来源于此。由此，则《宗谱》、《遗言》与沈秉成等人所做的传记，三者可相互印证。因而在没有更为可靠的证据出现之前，闵一得89岁说是不能成立的。此外由于史料的缺乏，关于闵一得何时入滇也没有明确的答案。
（2）关于《金盖心灯》所载全真道龙门派历史的考订
《金盖心灯》是考察全真龙门派历史的必备文献。然而《金盖心灯》所述全真龙门派历史的真实性，已经受到多位学者的质疑。意大利女学者莫尼卡（esposito monica）根据《金盖心灯》等文献重建了全真龙门派的谱系，指出《金盖心灯》在叙述龙门派第一至第四代祖师传略时，多有不实之处，就连第一代祖师赵虚静的生卒年月都有错误，说明作者有意篡改。莫尼卡（monica esposito）认为，“正统”的龙门派系谱的真正创始人应该是第八代祖师王常月（1522-1680），尽管道教中人一向传称龙门派是由丘处机创建的。 莫尼卡(monica esposito)《金盖山龙门派和〈道藏续编〉中的内丹法》（la porte du dragon-lécole longmen du mount jingai e t ses pratiques alchimiques daprès le daozang xubian）巴黎大学博士论文 ，1993年。monica曾将这篇论文送给我，但是因为语言的问题，笔者无法参考。此处参照陈耀庭《意大利的道教研究》一文。日本学者森由利亚也对这一问题作了研究，他在《全真道教龍門派系譜考—金蓋心燈に記された龍門派の系譜する問題點について》一文中指出，闵一得《金盖心灯》对赵虚静律师和伍冲虚律师的记载有虚构的成分，王常月属龙门派，而伍冲虚属龙门别派。作者进而指出要尊重关于龙门派的创立要晚于邱处机这样的论点，在引用《金盖心灯》作为龙门历史的有效资料时要采取审慎的态度。〔6〕中国内地学者丁培仁，在他的《〈金盖心灯〉卷一质》一文中指出，从龙门第一代律师赵道坚、初真中极天仙三坛大戒、龙门派二十字辈、第二代张德纯至第七代王常月等几个方面，对《金盖心灯》卷一提出质疑。文中指出龙门派或律宗由赵道坚从丘处机那里秘传得来，又由他单传张德纯，张德纯传至第七代王常月之说不可信，认为较可信的是清代始以初真戒、中极戒和天仙戒为次第作为全真道律宗传授的三坛大戒，二十字恐怕也是王常月将过去全真道士所使用的法名经选择串起来作为字辈。《金盖心灯》有关赵道坚等人的传记实在树立龙门派或律宗的宗门典范。〔7〕 基本观点大体相同，其研究都指向一个问题，那就是龙门派的起源。由于史料的缺乏，目前学界对于龙门派的起源尚无定论，但闵一得《金盖心灯》中关于龙门派早期历史的记载，在道门内外的影响可谓深远又广大，这也为闵一得教派的兴盛和长远发展打下了基础。
（二）关于闵一得思想的研究
（1） 在闵一得的丹道思想研究方面，陈撄宁是较早关注、研究和介绍闵一得丹道思想的学者，他将闵一得一派称之为“金盖山闵派”，并指出“中黄直透法”为金盖山闵派“专门术语”。陈兵也指出闵一得的内丹的独特之处在于：守关窍、中黄直透，即守眉心梵天尹字（∴）。〔8〕关于“中黄直透”这一法门，历来受到教内人士及气功爱好者的追捧，并撰文探讨 在《仙学解密——道家养生秘库》一书中，收有圆顿子的《为“中黄直透法”答上海殷羽君》三篇文章，此外该书中还收有髯道人《论中黄直透》以及署名璋的《泛论中黄任督》两篇文章均论及闵一得的中黄直透法。《仙学解密——道家养生秘库》 洪建林编，大连出版社，1991年。，但都未及深入。邝芷人在《〈天仙心传〉之解读与分析－仙宗金盖山派的黄中直透法门》一文中指出，与传统的功法次第相比，金盖山派强调 “还虚合道”的天仙修持，其法是“止念”与“混化”为本。并将金盖山派所谓的黄道，视同藏密金刚乘所谓的中脉。在藏密中，中脉是指在脊椎前方，从海底轮直通顶轮的主要气道。〔9〕“中黄直透”正是闵一得道密双修的一个例证，邝芷人的研究深化了这一观点。
（2）在闵一得的三教思想研究方面，唐大潮颇有见地地指出：在闵一得的丹道思想体系中，“真一”与
“真元”具有本体论的意义，是其丹道思想的基础，并涉及闵一得的三教思想。〔10〕闵一得提倡儒道同参、道密双修，以及三尼医世，这方面的研究还有待丰富和完善。
（3）关于闵一得的“医世思想”，盖建民论述了道教医世思想的源流，并归纳出闵一得医世思想的功法次第〔11〕。谢清果的《道教“身国共治”思想的历史演变》一文也涉及这一问题。〔12〕但笔者以为，这些研究还没有触及医世思想产生的社会背景与历史根源。医世思想的产生与清代的社会环境以及斗姆信仰的流行大有关系。
（4）关于“龙门方便法门”，刘焕玲《试析闵一得龙门方便法门》一文，较为详细地介绍了“龙门方便法门”的内涵〔13〕，但是，我们目前所见《古书隐楼藏书》中所收录的诸篇传记以及《金盖心灯》所收录的诸篇序言中，均没有“龙门方便法门”这一字眼。而闵一得的诸弟子，如以诗文著述闻名的陈文述、汪端，以及薛阳桂等人，均未见有人提及。所以这一问题还有待进一步研究，而不能简单下结论。
（5）另外，朱展炎对于王常月与闵一得思想所作的比较研究令人耳目一新。他认为闵一得在三个方面对王常月的思想进行了补充：一是重视全真内丹命功之术，以补王常月单言心性之不足。二是在性功方面，开龙门方便法门，深化王常月的三教同修思想。三是提出三尼医世说，补王常月治世思想之不足。〔14〕刘国梁〔15〕、刘利 《闵小艮仙学思想泛言》 《气功》，1999年第20卷第2期，51-54页。刘利在《气功》上尚有《闵小艮仙学思想泛言续一》、《闵小艮仙学思想泛言续二》、《闵小艮仙学思想泛言续三》三篇文章。、李康〔16〕、景扶明〔17〕、于劲松〔18〕等也探讨了闵一得丹法的内容与特色。吴大振论述了闵一得内丹养生的主要方法和特点，如以佛解丹、以儒释丹、丹戒结合等。〔19〕李汉超探讨了闵一得体育养生的内容。〔20〕此外关于闵一得的女丹思想、美学思想也有学者涉猎 盖建民、何振中《清代丹家闵一得所传承女丹功之医学机理浅释》一文探讨闵一得的女丹思想。李珉《论闵一得道教美学思想》探讨了闵一得美学思想。。
（6） 关于闵一得阐教宏道思想方面的研究，以意大利女学者莫尼卡（monica esposito）的成果最为丰赡。其中有 “the longmen school and its controversial history during the qing dynasty.”〔21〕及《清代道教と密教—龍門西竺心宗》〔22〕等多篇论文涉及这一主题。在《清代中国的龙门道:教义理想与地方实践》“longmen taoism in qing china –doctrinal ideal and local reality.”一文中，monica对王常月和闵一得两位龙门律师进行了比较研究，他们分别代表了17世纪和19世纪的教义传统。在莫尼卡（monica esposito）看来，龙门派的中兴者王常月，其实可能是龙门的创立者，他的戒律思想、救世说、仙道观念等如果称得上是龙门正统的话，那么闵一得及其金盖山支派则以其秘密受戒、修道三阶和仙道医世等修道理论和实践，凸显了江南龙门支派的创新意识和地域特征。〔23〕莫尼卡（monica esposito）在《清代全真教之重构：闵一得及其建立龙门正统的意愿》一文中指出，在建立“复兴的全真正统形象”的过程中，闵一得及其著作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其著作《金盖心灯》与《古书隐楼藏书》中，闵一得着力描写的历史与营造的金盖山神话，为确立金盖山作为龙门正宗的地位打下了基础。 莫尼卡（monica esposito），《清代全真教之重构：闵一得及其建立龙门正统的意愿》 本文在庆祝青松观六十周年学术研讨会上发表(2010年1月6日至8日)。而莫尼卡（monica esposito）的另一篇文章《清代における金蓋山の成立と〈金華宗旨〉》，也是这样的思路。〔24〕
森由利亚在《呂洞賓と全真教－清朝湖州金蓋山の事例を中心に》一文中，以清朝湖州金盖山的事例为中心，从吕祖信仰的沿革、三尼医世说、闵一得的扶乩信仰等几个方面做了探讨，指出吕祖信仰是全真教所依存的社会公共的神仙信仰之一，它对于全真教的维系与发展有很大的贡献，而闵一得及其他金盖山龙门派的道士通过扶乩的方式实现了对吕祖信仰的直接接触和继承。〔25〕
（三）宗派史角度的研究
这方面的研究有王宗昱的《吴兴全真道史料》一文，介绍了浙江湖州全真道的史料，并从教派史的角度介绍了吴兴全真道的历史（包括闵一得支派的情况），并提出了一些很有启发意义的问题，是研究闵一得必不
少的参考资料。吴亚魁在《江南全真道教》一书中，从江南全真道教的视野，对金盖山龙门支派的历史与特色做了介绍。〔26〕他的另一篇文章《清末民初的江南全真道坛》， 介绍了以湖州金盖山为宗坛的江南道坛的活动情况与嬗变情形。〔27〕 者高万桑 (vincent goossaert)》则是从中国宗教这一更为广阔的视野，对金盖山为中心的闵一得的教派做社会史的研究，其研究展示了清代中晚期以来全真道的生命力和创造力，以及其如何适应新时代的社会与政治条件。 高万桑 (vincent goossaert) ，《金盖山网络：近现代江南的全真居士组织》，吴亚魁译，本文在庆祝青松观六十周年学术研讨会上发表。
这一类的研究从更为广阔的视野，以不同的角度探讨了金盖山龙门派兴盛的原因，其研究方法与视角，对于我们今天探讨清代道教的发展及演变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三、简短的结论
综合以往的研究成果来看，关于闵一得及其教派的研究主要有三个方向：即教派史、思想史及社会史。国外学者从教派史与社会史研究更多一些，而国内学者的研究则更多集中在思想史的角度。从内容上来看：
（一）作为重要的史料，《金盖心灯》展示了闵一得视野中的全真道龙门派的历史以及金盖山龙门派的传承谱系。尽管其历史真实性已经受到一些学者的质疑，但是这并不能动摇《金盖心灯》在构建龙门派的历史及金盖山龙门派谱系方面的首创之功。而其后的《觉云本支道统薪传》与《道统源流》都沿袭闵一得的旧说，更加加深了这种印象。这种“发明历史”的行为，或者用monica女士引用eric hobsbawm的说法叫 “建构传统”（inventing tradions） eric hobsbawn: “introduction: inventing traditions”，eric hobsbawn、terence ranger edited the invention of tradition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3)。也见于monica《清代全真教之重构——闵一得及其建立龙门正统的意愿》，庆祝青松观六十周年学术研讨会论文（2010年）。的行为，往往在一个教派兴盛的时期发生，意图建立教派的权威性，并会有利于其后的长远发展。 类似的说法也见于方国瑜《滇史论丛》第一辑,第217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金盖心灯》在龙门派的历史中及金盖山龙门派的历史上就起过这样的作用。因而闵一得这一历史的书写（《金盖心灯》），也书写了龙门派其后的历史。
（二）闵一得的另一部著作《古书隐楼藏书》尚没有做出系统而全面的研究。《古书隐楼藏书》的版本情况又怎样？其所揭示的内丹心法，是清修还是双修？是顿悟还是渐修？金盖山的龙门道派主张在家住庙皆修道，这与全真龙门的住庙清修很不相同，这是否代表了道教发展的趋势，世俗化？密教在其中的地位如何？是一种策略还是一种基于世俗流行的附会，一种故弄玄虚？吕祖信仰以及斗姆信仰在这一派的发扬光大中有着什么样的作用？吸收当时社会流行之神仙信仰对于吸引教众和维系这一教派的延续起着怎样的作用？
（三）一个重要的问题，也是莫尼卡（monica esposito）、王宗昱及吴亚魁都共同提到南宗的问题：在浙江金盖山龙门派的身上体现出的一种有趣的现象，即既强调其龙门正宗的渊源，又不提倡戒律与住庙修行。这是一种看似矛盾的现象，为什么会这样呢？
自宋以来，闽浙一带为南宗流衍之地，符箓道教兴盛。天台张紫阳，武夷白玉蟾皆距此不远。流风所被，金盖山当然在所难免。然而闵一得努力塑造的是金盖山龙门正宗的形象,一任清虚自然，不事神奇。而其“龙门方便法门”（主张以三教同修。儒者读书穷理，治国齐家；释者参禅悟道，见性明心；道者修身寡过，利物济人。至律、法、宗、教四宗及居家出仕、入山修道、寻师访友、蓄发易服，均俾有志者自然而行）表现出一种与龙门律宗迥然相异的风格。那么怎么看待这一现象？是北宗南移，被同化？或是南宗攀附北宗，曲线救国的策略？
莫尼卡（monica esposito）的研究，揭示了闵一得建立龙门正宗的意图，那么闵一得为什么要建立龙门正宗？而建立龙门正宗在闵一得教派的繁荣上起了怎样的作用？而闵一得教派的繁荣又是因为什么呢？这是我们不得不思考的问题。闵一得及其所开创的教派,是清代中晚期江南地区中国道教真实情态的一个独特的案例。籍着对闵一得及其教派的探索，我们或可以窥见清代中晚期中国道教发展趋势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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