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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之的文学流派习气批评和明代“霸统”“魔诗”批判
作者简介:冯小禄(1969-),男,四川大竹人,云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文学博士,昆明,650092;
  张欢(1978-),女,江苏南京人,云南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昆明,650092。王夫之的文学流派习气批评和明代“霸统”“魔诗”批判冯小禄, 张;欢摘;要:;作为明遗民的王夫之,对文学流派的建立及其恶劣模仿造作习气和明代的前后七子派、竟陵派的领袖人物有着前后贯穿、非常强烈辛辣的批判,其间又对明初闽派、西江派的宗法不高和茶陵派的取法不正有着文学流派观念的不满,表现出其与钱谦益同样溢出正气之外的“戾气”作风。
  关键词:;文学流派;习气;格;宗法;“魔诗”;“戾气”
  中图分类号:;b249.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004-7387(2012)01-0014-05楚湘文化的继承者王夫之《自题墓石》云:“抱刘越石之孤愤,而命无从致;希张横渠之正学,而力不能企。幸全归于兹丘,固衔恤以永世。”[1]向后人表明其矢志抗清复明不成、藏身而走思想家路径的遗民身份。他有很强的风雷之气和傲兀之论,尤其面对纷争不已的明代文学流派,更有不同凡响、可谓正气有余的“戾气”之论。本文分别从《姜斋诗话》看其对文学流派建立及其模仿习气的批评,从《明诗评选》看其明代诗歌流派批评的具体实践。
  一王夫之有《诗绎》和《夕堂永日绪论》,丁福保合辑为《姜斋诗话》。在该书中,王夫之对文学集团、流派的建立和明代文学流派的种种习气进行了尖锐辛辣的嘲讽,而至以是否建立文学流派、引起人们追效和是否具有文学流派习气作为重要标准,来评判作家的成就。wwW.11665.COm
  “门庭”和世人所谓的“格”、“法”在王夫之的诗学思维里几乎都是否定词,又尤其是“门庭”,而“格”、“法”又与之密切相关。“门庭”者,后世文学集团、流派之谓也。同一时代的作家,一般要求有领袖、盟主,有宗法统系(学习典范,或时段,或体式,或作家),有亲密不等的实际交往,有比较趋同的创作风格等,这是“横而成派”。不同时代的作家,则要求有一个以某位前代作家为宗主、风格同类的连绵形成,这又是“纵而成派”。无论哪种,都存在“法”、“格”的趋同,也无论哪种,王夫之都反对;相较而言,又以对同代作家的“横而成派”更形义愤。
  王夫之说:“建立门庭,已绝望风雅。”[2]一建立文学流派,就意味着创作成就和境界的不高,原因是“立门庭者必饾饤,非饾饤不可以立门庭。”[3]建立文学流派的人,一定要留下可以向人展示的比较低级的入门作法和风格,能让有心仿效的人找到可以追踪达成的途径,由此吸引广大的附和跟随者,进而形成声势不等的文学流派。这些作“法”和风“格”,即是“饾饤”,对学习者而言,就是按照某派所示的“格法”进行字面的拼凑粘贴。而在另外的地方,就是王夫之极力嘲笑的“艺苑教师棋”;而教“教师棋”的人,就是“艺苑教师”,文学流派中的盟主或中坚成员;他们招摇于世,也就成了各种名目的“大家”、“才子”。如此必然造成弊端:“才立一门庭,则但有其局格,更无性情,更无兴会,更无思致;自缚缚人,谁为之解者?”建立和追随文学流派的人一样,一当进入“自缚缚人”的文学流派大团伙中,讲的是趋同的“法格”,则将失去作为诗歌创作本源的独特本真“性情”、最为需要积郁酝酿的创作灵感(“兴会”)和苦心经营、反复打磨的“思致”,如此很难有独特优秀的文学作品出现。所以王夫之才断然说“建立门庭,已绝望风雅。”
  由此,他赞赏那些不“立门庭与依傍门庭”,有自己独立高卓追求,不示“格法”,“绝壁孤骞”,让即使有心仿效的人也“无可攀蹑”的人们。只有他们,才是真正希心风雅,“各擅胜场,沉酣自得”[4]。因为“盖心灵,人所自有而不相贷,无从开方便法门,任陋人支借也。……用事不用事,总以曲写心灵,动人兴、观、群、怨,却使陋人无从支借;唯其不可支借,故无有推建门庭者,而独起四百年之衰。”[5]关于“兴观群怨”这个来自孔子的古老命题,王夫之不像黄宗羲从作诗者的角度分四个物事来阐释,提炼出创作的几大类型题材,而是从读诗者的角度,强调无论怎样作诗,都应从心灵入手,让读者能“各以其情而自得……人情之游无涯,而各以其情遇,斯所贵于有诗。”[6]由此来看,其言“曲写心灵,动人兴、观、群、怨”,即是最为文学本位的讲法,如此作诗也就无文学流派可“任陋人支借”的“

法”之病。
  他还以否定嘲笑的评述方式,梳理了“门庭”也即文学集团、流派从魏晋一直到明代的建立史,并把诱发这个不良风气的责任推到曹植身上,把伤害明诗成就的责任置于闽派高棅、前后七子派和竟陵派肩上。曹植之成为王夫之心目中文学流派的始作俑者,是其诗“铺排整饰,立阶级以赚人升堂,用此致诸趋赴之客,容易成名,伸纸挥毫,雷同一律”,有流于低级字面的“铺排整饰”之“法”及所造就的高华之“格”让人去仿效追捧,结果压倒了文学才华本来高于他、“精思逸韵,以绝人攀跻,故人不乐从”的乃兄曹丕。而王夫之能做出这个堪称独特的“发现”,很大程度在于他对文学流派的极端憎恶。自曹植建立门庭后,诗歌史也就不断演化为文学集团/流派的兴衰史和不屑与之的精英人物的斗争抗衡史:一方面,曹植之后,在大群“和哄汉”的追随下,诗歌史渐次出现了萧梁时期的宫体诗派,初唐四杰,大历十才子,温李体,宋代西昆派,江西诗派,明代的前后七子派、竟陵派;另一方面,也有了不屑体派的精英人物,从郭璞、阮籍、李、杜到刘基、高启、汤显祖、徐渭等人。而有了文学流派后,其间的纷争习气层出不穷,从宋代欧阳修反西昆体,一直延续到恶劣的明代。其间的是非,在王夫之看来不过是“党同伐异”,“争疆垒”,以“矫枉”“为工”,遂使宋、元两代无诗[7]。而明代风雅,不属于文学流派的建立者和追随者们,而属于那些“不与竞胜,而自问风雅之津”的上述诸人[8]。王夫之辛辣揭示了明代前后七子派和竟陵派的浅薄肤陋的饾饤方法,而这又显然受到了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对两派评述的影响[9]。
  不过,在建立文学流派的明人中,或许是为了瓦解他们所在流派的拥护声势,王夫之在批判策略上采取了区别对待的方法。在他眼里,闽派高棅、前后七子派的何景明、王世贞和竟陵派的钟惺都是“本无才情”而以文学流派“为安身立命之本”,只企图从中获得名利,而李梦阳和谭元春则略不同,他们是为文学流派和同志所害,其本人还多少有些值得肯定称道的才情,不过,口吻不无揶揄[10]。
  而能集中表现王夫之憎恶文学流派习气态度的,还是向追随文学流派末流的猛烈开火。他列举了好几种看来在“门庭之外”,而实际在文学流派内的“恶诗”和“诗佣”。他追溯了“恶诗”的源头和明人代表:“似妇人”诗发源《国风》,王衡、谭元春是代表;似和尚诗源于陶渊明,钟惺、陈继儒是代表;似塾师和游客的诗,源于《诗经·卫风·北门》,陶渊明、杜甫也有些难辞其咎,而陈昂、宋登春等山人是代表。一当诗风犯了这些粉饰气、蔬笋气和乞儿气,诗道就万劫不复[11]。而“诗佣”,王夫之则指向了非常普遍的应酬代文现象,认为高棅是始作俑者,后七子派宗臣大行其道,暴露了明代文人的人品低劣[12]。不过,被王夫之奖掖的徐渭,生平也作过很多“抄代”文字,并留下了极为辛酸的记录[13]。可见,其所指主要是一种官场应酬诗的恶习。对此,很多明人都有强烈批判,而这也与明代文学流派空前繁盛,使这类恶习在文学流派身上大肆蔓延有关。 陈文新先生曾说:“王夫之是哲学家,他对流派及盟主的鄙夷心理尽管以理论的方式表达出来,仍未冲淡其中情绪化的内容,可见他对流派纷争确乎达到了非同寻常的程度。”[14]加一句话,还有对流派末流的厌憎和不遗余力的揭示嘲笑,都显示了王夫之堂堂正气之外的“戾气”洋溢。
  二
  王夫之与钱谦益、黄宗羲等人一样,也有很强的区分梳理诗歌流派正宗和伪体谱系的意识。在其略显庞杂的诗学体系里,《诗经》以其“兴观群怨”说和“风雅正变”说占领着诗学阐释的根据本源地位,以此为基,汉魏晋和初盛唐诗歌是后世诗坛的正宗取法范围,而对中唐韩愈的散文化议论化诗风(旁及杜甫夔州以后流离哭穷的卑俗诗风),元稹、白居易俚俗浅切的长庆体,晚唐罗隐、杜荀鹤无事唱酬的松陵体,许浑的七律诗,以及整个宋、元,尤其是以梅圣俞、苏轼为代表的叙事议论无余地的宋诗做派,持坚决的否定态度。加上其比钱谦益等人更形激愤的蔑视诗歌法式、仇恨示人模拟途径的文学流派心理,明初以林鸿、高棅为代表的取法偏下的闽派,作风狂怪的景泰十才子,成、弘之际受茶陵派末流影响、以吴宽、沈周等为代表的吴中诗人群,性气诗派,特别是前后七子派、竟陵派,王夫之总体上都以为引发了不良的雷同仿效风气,而置于“霸统”、“魔诗宗派”、

“魔民眷属”和“种性入魔”的“魔诗”批判视野下。
  下面以王夫之《明诗评选》入选诗歌数量为据,列出前四十名,而主要看他对以前后七子派和竟陵派为代表的“霸统”、“魔诗”系列和其他诗派成员的批判。
  在明初五诗派中作为整体未能得到王夫之正宗大雅承认的,是闽派和西江派,其领袖张以宁、高棅和刘嵩均无诗入选,林鸿1首,只西江派成员刘炳进了前二十。看来惩于钱谦益所曾指出的两派诗学思维之弊,王夫之在此做了相当严苛的处理。相较之下,又以对闽派的憎恶尤深,他认为闽派的宗法中唐有问题:“一瓣香俱从唐人拈起,便落凡近。而于唐人中,又拣钱、刘为宗主,卑弱平俗,益不可耐,相对正令人生气都尽。……诗之不可不善择宗主也如是夫!”[15]并推而广之说:“千秋以来,做诗者但向李颀坟上酹一滴酒,即终身洗拔不出,非独子羽、廷礼为然。子羽以平缓而得沓弱。何大复、孙一元、吴川楼、宗子相辈以壮激而得顽笨。钟伯敬饰之以尖侧,而仍其莽淡。钱受之游之以圆活,而用其疏梗。屡变旁出,要皆李颀一灯所染。他如傅汝舟、陈昂一流,依林、高之末焰,又不足言已。”[16]由林鸿、高棅所在的闽派牵及于唐人,下转七子派、竟陵派和钱谦益,可见王夫之使用了典型的追究始作俑者的批判惩戒思维,李颀、钱起、刘长卿成了不良的宗主。
  明代中后期诗坛的正宗,在他看来,不是前七子派和陈献章、王守仁的性气诗派,而是以祝允明、唐寅、蔡羽等吴中才子和李东阳的茶陵派。不过,与钱谦益相比,其间仍发生了重要转折。王夫之虽肯定祝允明等三人,却否定同属一个集团的沈周和杨循吉,以及出自吴中的茶陵派人士顾清、吴宽、邵宝等,认为他们的诗风接近韩愈、苏轼和元稹、白居易,被认为是茶陵派宋诗学盛行、“末流一变而为狂俗,如吴匏庵、杨君谦、沈石田一流,囈语失心,不复略存廉耻”的“疫疠之风”效应[17],又在评述他人时多次连类抨击[18]。并由此也否定钱谦益列为晚明诗“眉目”的程嘉燧,认为其诗风俗滥,是中唐许浑的七律货色[19]。他们均少诗歌入选或不选。
  对李东阳和茶陵派,王夫之虽肯定其诗坛正宗的地位,但亦认为有很大缺点,授前七子派补救的口实,造成大雅消失,让诗坛落入到一个类似景泰十才子狂魔乱舞的嚣陋时代。就此,他对茶陵派前后的诗风流变做了一个概括性述评:“一代之诗,莫恶于景泰刘御医、汤参将一流!钉铰魔风,夸速争多,尽古今来风雅之厄极矣。西涯、方石、沧洲、鼎仪诸公出,斯道乃有更生之望。以彼风力心理,即力返大雅,当令咫尺,而脱胎韩、苏,卒为何、李所诃。读诸公诗,未尝不惜其才之小用也。藉令诸公直以大雅之音,降群魔,显正宗,定天下之心魄,俾何、李无从下砭,一统元化,不生异同矣。乃授缺于何、李而使之补,遂使作者复以毛击自雄,何、李下流,粗豪复进,如谢榛、宗臣一种嚣陋习气,复入景泰十狂人之垒,则叔孙绵蕞之罪,只为秦政敺耳。俛仰盛衰,聊云三叹。”[20]与钱谦益高调推举相比,王夫之眼中的茶陵派毋宁是处于一个盛衰转换的当口,而病根是师法错误,以韩、苏为范,给了前七子派夺取诗坛正宗的机会。在《明诗评选》,茶陵派入选人数虽多,有李东阳、石珤、张泰、陆釴、谢铎、乔宇、储巏和邵宝等八人,但入选数量偏少,排名偏低,李东阳仅入选14首,从钱谦益《列朝诗集》的第三直线下降到第十八位,且少了钱谦益心目中两个重要的代表人物吴宽和顾清。
  对公安派一系王夫之也特别表彰,汤显祖第四,徐渭第六,袁宏道第十七位,袁中道二十七名。王夫之称许袁宏道有“自位”,有天才,虽不能谋篇,却能作句,非如七子、竟陵派之学人而有窠臼者,亦非登坛作将、欲为文学流派以争名利者,其学白居易、苏轼,仅是偶然兴会,与其天姿相近而已,还为此作了长篇说明[21]。对袁中道,王夫之称赞他“自命正以千古为期。不但标宗与王、李为敌也。”[22]说他有真正的文人、诗人追求。
  于是,中晚明的前后七子派、竟陵派仍是王夫之批判的主要对象,是所谓的“霸统”、“魔民眷属”、“魔诗宗派”和“种性入魔”,体现其用词狠重的特点。前三词是王夫之对前后七子派的否定性称谓。“霸统”见于评李梦阳《杂诗》:“致思不浅,仿佛傅鹑觚,亦诗家之霸统也。献吉之论古诗也,曰必汉魏,必三谢。反覆索其汉魏、三谢者而不可得,亢响危声,正得一傅鹑觚而已。其地同

,其人品气义略同,遂尔合辙,亦一异也。此诗之病,在‘挥袂’‘抚剑’四字。非但恶此四暴横字也,一篇之中,不乏沈思,而使人以躁气当之,正为其胸中有此四字耳。青天白日,衣冠相向,何至揎拳把利刃作响马态耶?北人无礼,将为夷风之久染乎?”[23]“魔民眷属”见于评郑善夫《即事》,何景明、傅汝舟和谢榛是典型代表[24]。“魔诗宗派”见于评李攀龙《寄许殿卿》,特点是“粗豪诞率”。而被恶评为“自是种性入魔,佛出世亦不能度”的,是钟惺,谭元春则是“为其所摄,狂谬中尚露本色。”[25]在王氏眼中,竟陵派是比七子派和“景泰十狂人”沦入更深魔道的“狂谬”“魔诗”。
  值得注意,七子派中排名最高的,不是钱谦益心目中兼有吴中诗人身份的徐祯卿,而是徐有誉的第二十一位。王夫之认为他最少本派的嚣张鲁莽,能得古人古作的神气[26] 。其次是郑善夫9首,与文征明并列第二十九名。王夫之认为其有学杜的天资,也与明代一般意见不同。王夫之在评其《即事》五律时,引出了以何景明为首的魔道诗谱系:“继之天才密润,以之学杜,正得杜之佳者。杜有上承必简翁正宗诗,有下开卢仝、罗隐魔道诗。自非如继之者,必墮魔道。何仲默、傅木虚、谢茂秦皆魔民眷属也。”[27]
  相对于只有恶评和嘲讽的何景明、王世贞等人来说,王夫之还是故作客观地肯定了李梦阳“有才情固自足用,而以立门庭故自桎梏”[28],称许其“五言小诗,冠冕今古,足知此公才固有实,丰韵亦胜,胸中擎括亦极自郑重,为长沙所激,又为一群噇面烧刀汉所推,遂至戟手頳颧之习成,不得纯为大雅,故曰不幸。”[29]觉得是为所建立的门庭和同志所误,觉得可惜。“蒜面烧刀汉”,指前七子派北方作家康海、王九思、王廷相等人,活画出伧俗面目。王夫之又将李梦阳及其派别放在明诗三变史上作了分析评定[30],认为三变中公安派最上,前后七子派其次,竟陵派最下。这个评价与前引对袁宏道及其公安派的意见一致。
龙,王夫之似也客观,虽否定其“形埒字句”“粗豪之气”的复古创作实践[31],却多次承认其《唐诗选序》“唐无五言古诗”的说法并非狂妄或者错误,还认为在前后七子和竟陵派首领六人中,攀龙诗歌品格最高。如评《寄许殿卿》云:“破尽格局,神光独运。于鳞自有此轻微之思、深切之腕,可以天游艺苑;其不幸而以粗豪诞率标魔诗宗派者,正坐为谢榛、宗臣辈牵率耳。”语气中不无惋惜。又评《重别李户曹》云:“亦渐入钱、刘,而风神自腴。此等诗蔑论宗、谢、吴、徐,即元美亦必不能至。以其腕粗、指硬、喉咙陡、肠胃直也。于鳞固有远神,不容渠辈梦到,又况汪南溟以下卢柟、李先芳之区区者乎!论嘉靖诸子者,当亟为分别。”[32]希望人们对李攀龙另眼相看,不得与其他成员并论,一否到底。
  竟陵派的命运比前后七子派更不堪,钟惺无诗入选,谭元春1首。王夫之评两人共有的《安庆》诗云:“疏亮中有檃括。友夏尚能为此,伯敬不能也。”然后说谭元春不幸:“人自有幸不幸,如友夏者,心志才力所及,亦不过为经生为浪子而已,偶然吟咏,或得慧句,大略于贾岛、陈师道法中依附光影,初亦何敢以易天下?古今初学诗人,如此者亦车载斗量,不足为功罪也。无端被一时经生浪子,挟庸下之姿,妄篡风雅,喜其近己。伯敬自是种性入魔,佛出世亦不能度。友夏为其所摄,狂谬中尚露本色,得良友夹持之,几可与陈仲醇、程孟阳并驱;其不能尔,且不至作‘蛇虎夜深求忏度’、‘估客孝廉佯不问’、‘遥天峰没却如空’等语,而伯敬公然为之,曾无愧耻。言钟、谭者,不可不分泾中之渭也。”[33]矬子中选高人,谭元春比钟惺更有天分。他还通过评王季思来斥骂:“竟陵狂率,亦不自料遽移风化,而肤俗易亲,翕然于天下。……五六十年来,求一人硬道取性灵中一句亦不可得。谑庵、鸿宝大节磊珂,皆豪杰之士,视钟、谭相去河汉,而皆不能自拔,则沈雨若、张草臣、朱云子、周伯孔之沿竟陵门、持竟陵钵者,又不足论已。”[34]王夫之还对与竟陵派诗风相类的曹学佺作了细致辨析,指出曹诗是“气幽”,竟陵派是“情幽”,“情幽者,暧昧而已。竟陵外矜孤孑,中实俗溷,鄙夫之患,往往不能自禁;其见地凡下,又以师宣城而友贵阳,益入腐奸女谒之党,摇尾声情,不期而发。石仓忠孝炳日星,与彼旧有薰莸之别。”[35]这又是借曹抨击竟陵派人格卑下、学问浅薄。曹学佺诗入选17首,排第十四名


  综上所析,与钱谦益相比,王夫之的明代诗歌流派正统和“霸统”、“魔诗”谱系在总体框架和评判立场上大体一致,也以明初刘基、高启等人为代表的各诗派为极盛,以李东阳茶陵派和吴中四才子为中期诗坛的正宗,以嘉靖初杨慎等新变各派和革新的公安派为合理,对陈献章诗歌表现出一定程度的欣赏,对被七子派压抑的山人予以比较大的重视表彰,而以前后七子派和竟陵派为主要批判对象,又尤其是后者。但也有相当重要的区别,归纳有:1、王夫之批判的文学流派更多,用语更加狠重,称“建立门庭”、“绝望风雅”的前后七子派和竟陵派为“霸统”、“魔诗”,称“景泰十才子”作风“狂率”,骂沈周、吴宽、杨循吉等吴中诗人“无耻”“无心”,批判以林鸿、高棅为代表的闽派。2、在基本肯定和表扬的文学人物中,王夫之更赏慕杨慎,入选诗居第三,而李东阳茶陵派和程嘉燧嘉定派受到大幅度贬抑。3、在同一流派中,王夫之特别注意区分个人的天分与文学流派的“幸不幸”关系。七子派中肯定李攀龙、李梦阳的天分,而痛贬何景明、王世贞无真材实学,只靠着文学流派谋名利。竟陵派中扬谭抑钟,而钱谦益则稍站其同年锺惺一边[36]。如此区别对待,一方面是为了显示“平心静气”,做到流派批评的客观公正,另一方面也许有减少流派批评阻力的现实考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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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第311、5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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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陈文新:《中国文学流派意识的发生和发展》,武汉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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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19][20][21][22][23][24][25][26][27][29][30][32][33][34][35]王夫之:《明诗评选》,第1198、1216、1194、1203、1207、1228、1590、1528-1529、1336、1312、1394、1560-1561、1324-1326、1394、1171、1548、1427、1560-1561、1453、1339页。
  [36]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第57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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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佚名 [标签: 习气 巴尔 文学 流派 文学 流派 文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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