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意产业作为国际产业分工和价值链的高端，将经济、文化、技术和艺术有机结合，带动了一系列相关产业的成长和纵深发展，并有力的促进了城市转型。本文通过文化创意产业自身的高知本位、高端品味和高水平体验特征论证了其成为驱动城市转型的新引擎的趋势，并结合国内外城市发展实际，提出了文化创意产业驱动城市转型的四条路径，即调整城市产业结构、催生新型业态、提升城市形象和优化城市空间。最后，本文提出了相关的对策与发展建议。
关键词：文化创意产业；城市转型；路径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5833(2012)070
作者简介：于秋阳，上海师范大学旅游学院讲师、博士 （上海 200234）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全球经济逐渐进入后工业化时代，消费经济迅速崛起。在买方市场的需求导向之下，供给的种类、形态与方式也随之不断丰富多样化，加之知识经济、高新科技与媒体的影响和冲击，注意力经济、体验经济等侧重于吸引力和人本感受的经济切入点不断涌现；因此，强调特色鲜明、文化底蕴和认同感的各种创意便成为消费者社会的重要智力要素和经济资源①。在这一背景下所兴起的文化创意产业（cultural and creative industries）强调以创意、创造力为核心，突出创意和文化艺术在文化产业中的重要作用，是一种主体文化或文化因素依靠个人（团队）通过技术、创意和产业化的方式来开发、营销知识产权的行业②；文化创意贯穿文化生产、经营和服务的各个环节，共同推动着当代社会文化、经济、政治等的协调发展和共同进步。wWW.11665.cOm2006年，我国首次③明确提出了国家发展文化创意产业的主要任务，并于2012年④进一步提出文化创意产业在推动新文化产业发展中的重要性；文化创意产业也随即成为多个城市和地区大力发展支柱产业。文化创意作为推动城市复兴和重生的新生路径，强调消费引导市场、以科技创新和文化创意双轮驱动经济发展。在全球性竞争日趋激烈、资源环境的约束日渐增强的形势下，它使地方城市从主要依赖自然客体资源的发展转向着重开发人类主体资源，努力解放文化生产力，重塑城市形象，并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战略转型厉无畏：《迈向创意城市》，《上海经济》2008年第11期。，从而成为城市发展创意转向下的具象平台与新突破口。
一、文化创意产业成为驱动城市转型的新引擎
文化创意作为国际产业分工和价值链的高端，将经济、文化、技术和艺术有机结合，是创意素材和物质资料的结合，同时又跨产业、跨学科，其投资、组织经营形式多样化段继红：《浅谈创意文化产业的发展》，《经济师》2011年第10期。；创意作为一种灵活性的文化、智力和技术型综合元素，其所具有的创新性、渗透性、高增值力、强辐射力和高科技含量的特征，大大促进城市和区域中文化元素的紧密结合，并为城市持续发展的生机和动力，成为推动城市转型的新引擎，其特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 高知本位驱动城市“有智成长“
科技创新和文化创意构成现代经济增长的双引擎厉无畏：《创意产业与蓝海战略》，《中国广告》2009年第5期。，创意科技手段的运用和创意文化元素的注入丰富了文化产业和产品的附加值，在城市文化资源有限的前提下，“创意为王”成为城市文化产业得以持续发展的根本和核心。因此，知识密集型成为文化创意产业的主要特征，并据此为城市输送源源不断的“智力支持”。理查德?弗罗里达所提出的3t原则flordia rthe rise of the creative class ，new york; basic books, 2002认为，构成创意型城市的关键要素中，人的才能（talent）和技术（technology）尤为重要，高知本位下的人才与技术的先导性和支撑性是文化创意产业的生命力，两者以敏锐的视角将文化产生创意通过各种渠道与城市要素相的有智结合厉无畏、王慧敏、孙洁：《 创意旅游:旅游产业发展模式的革新》，《旅游科学》 2007年第6期。，提升着城市的文化创新能力。一方面，创意阶层作为一群具有特定知识、学历基础、国际视野以及敏锐洞察力、卓越表达技能和创造力或经营管理能力的专业人士张文军、弓弼,、魏巍：《创意城市与文化旅游》，《商场现代化》2009年第2期。在城市中的广泛聚集构成了高端的城市人力资本与人才要素；同样，城市所特有的高科技、文化和知识储备，高等学府、科研机构、文化团体、高收入和高消费组织为文化创意产业的人才培
养和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和成长平台，两相得益彰。新兴的“知本家”们，作为新生社会群体正逐步从城市社会的“非主流”变成“新主流”；而文化创意产业正是孕育和繁衍城市“创造阶级”的母体与胚胎，正是提升城市文化品质的温床。另一方面，文化创意产业推动了信息技术、通讯技术、传播技术、自动化技术与媒体的上中下游各个环节的渗透与融合，构筑了良好的科技与发展平台，从而为城市中只是密集型、技术密集型的业态创新和促进产业链延伸奠定了良性的基础。
（二） 高端品味驱动城市发展阶段跨越升级
文化创意产业的高端品味首先体现在其驱动要素上。随着注意力经济、体验经济的发展，强调特色鲜明、文化底蕴和认同感的各种创意逐渐成为聚焦人们视线刘丹萍：《旅游凝视:从福柯到厄里》，《旅游学刊》2007年第22(6)期。并满足其人本性消费需求的重要智力要素和经济资源冯学钢、于秋阳：《论旅游创意产业的发展前景与对策》，《旅游学刊》2006年第21（5）期。，强调创新导向下的文化艺术与经济活动的融合，具有典型的智力要素驱动特征。而城市经济的发展已先后经历了要素驱动和资本驱动阶段，文化创意产业其聚集与发展印证并推动着城市的发展将向创新驱动阶段过渡，即以知识产业为经济主产业，以知识创新和高科技成果为经济发展主动力的阶段。在这一阶段，城市中的第三产业将进一步分化，其中的文化产业、创意产业、注意力产业和体验休闲娱乐产业将逐步上升为经济中的支柱产业。
其次，“艺术生产论”［德］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 1972:年版，第505-506页。认为，人类的生产可以分为三种：物质生产、精神生产和人自身的生产，艺术生产作为文化创意产业的主要内容是在一定经济基础上产生的，其自身发展形成于并受一定时代的物质生产和经济基础的制约，并且是精神生产的一种重要的特殊形式。这一理论将艺术生产活动从人的精神思维活动领域引向社会生产实践活动领域单世联：《现代性与文化工业》，广东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同时，罗斯托（w?w?rostow）的经济增长阶段［美］罗斯托(w?w?rostow)著：《经济成长的阶段:非共产党宣言》，国际关系研究所编辑室译，商务印书馆1962年版。理论指出，一个国家经济增长必须经过六个阶段；在度过了由生产力低下到逐步提高，从“传统”到“起飞”再到“成熟”的前四个发展阶段之后，在已经到来的“群众性高额消费阶段”和“追求生活质量阶段”，人们的消费结构和观念将大大改变，更加注重教育文化、娱乐休闲等“享受型”、“发展型”消费，主导部门也将会以满足人们追求生活品质为努力方向。文化创意产业关注人们精神层面的享受，全球各国文化创意产业的迅猛发展正印证了这一由追求物质需求逐渐向追求精神文化需求的经济发展进阶理论，为城市发展动力转向创新驱动的高级阶段奠定了基础。 验驱动城市氛围优化
城市作为人类的主要生存空间之一，其最终的发展和落脚点离不开对人类需求的满足，城市风格的形成与表现形式无不源于对个性化的人本需求的挖掘与捕捉，发展过程中的软件和硬件的作用同等重要。根据3t原则，文化创意特色突出的城市的重要支撑要素还包括宽容（tolerance），即指多元文化共生、多元要素并存、多元形式交汇的一种注重开放、包容、吸纳和交流互动的居民心态、社区生活方式和城市发展氛围；宽容的内在素质和宽容的外部环境有助于多元的创意阶层的集聚、创意思想的激发和创意元素的出现，从而促进文化创意产业的可持续发展及其与城市发展的良性融合。以城市为主要空间和发展平台的创意产业，其首要特征即是具有较高的知识和文化艺术含量，一方面，能够敏锐地捕捉到消费者社会中的不断更新的注意力要素，并形成强烈的认同感和需求导向厉无畏：《创意产业导论》，学林出版社2006年版。，在个性化市场需求为导向的体验经济时代，人们更多关注的是去感受和体会各个不同类型、不同主题的文化资源综合体所蕴含和体现的一种精神状态、休闲理念和生活方式。因此，看似无形的氛围的营造实则已经与城市生活中的各个环节和各个角落浑然一体。另一方面，城市作为一个地区经济、政治、文化的中心，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基础设施完善，文化氛围浓厚。一流的公共图书馆、大学、文物古迹、文化机构以及发达的媒体、多元化的社区等结合洁净的生活环境，稳定的社会治
安，完善的公共设施，便捷的交通和通讯，完善的政策条件，形成了城市高雅的格调与文明的氛围。城市通过将生活中的软硬件设施的与其他条件相组合，激发着创意阶层的思想互动和新事物、产品、服务以及制度的创造与流动，从而缔造了创意化的城市情景或文化氛围edward lg, review of richard florida’s the rise of the creative class ［j/ol］ http://wwwcreativeclassorg 2004:(12)，加深了城市生活本身的体验性和感受力，赢得了社区与居民的友好和宽容。
二、文化创意产业驱动城市转型的主要路径
国内外经济发展经验表明，文化创意产业作为一个新兴产业, 在实践中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和巨大的发展空间, 成为诸多发达国家和城市抢占产业新高地的重要产业门类；文化创意产业发展不仅在理论逻辑上是经济发展到较高阶段的产物，在实践层面也得到国内外发达国家和地区的成功实践，成为城市转型发展的主导方向。
（一） 优化产业结构，提升城市产业附加值
文化创意产业所具有的高渗透性、高辐射力和高附加值的特性，符合“微笑曲线”（也称为“产业附加值曲线”）理论施振荣：《再造宏碁》，《信息产业报道》,2002年第12期。。这一理论的将产业链的图形绘制为一条形如微笑的曲线，两端朝上（见图1），表明在产业链中，附加值高的部分在曲线两端，左边是研发设计，属于全球性的竞争；右边是营销，主要是当地性的竞争，而处于中间环节的制造环节附加值最低。可见，制造业的过剩使得未来产业结构的优化更倾向于高附加值的研发设计和营销，即在左边加强研发与创造性智慧的投入，在右边加强客户导向的营销与服务。而文化创意产业自身价值的实现正是以相关的传统制造业产品为基础，并着重于通过在生产过程中不断注入文化创意元素来传统制造业的科技和文化含量，从而提高产业与产品的利润和附加值，以促进传统制造业产业结构的调整以及整个城市第三产业内部结构的优化。
文化创意产业在城市的汇集，比如吸引着越来越多的跨国公司建立研发中心，这本身就是对城市智力资源的丰富。世界众多知名的跨国公司在上海、苏州都已设有规模较大的研发中，并正逐步向将具有战略意义的全球研发聚集地发展，有力的提升了城市未来的研发能力和产业附加值。以常州为例常州文化创意产业:从"无中生有"到"虚实互动"［n］中国经济网20111025，近年来常州把大力发展文化创意产业作为调整经济结构，提升城市竞争软实力的重要着力点，文化、旅游和科技相结合的创意项目陆续推出，如相继开发了中华恐龙园、天宁宝塔、春秋淹城遗址、动漫嬉戏谷、“运河五号”创意街区等；2010年，常州市服务业占全市gdp比重达414%，实现同比增长136%。其成功之处主要得益于，第一，以项目研发为驱动，依靠载体带动城市转型发展。常州近年来形成了由北至南形成以中华恐龙园领衔的市创意产业基地、淹城春秋乐园为支撑的春秋淹城文化产业园区和环球动漫嬉戏谷为龙头的太湖湾文化产业片区；着力建设现代传媒中心、国家动画产业西太湖基地、运河五号创意街区、溧阳天目湖旅游文化产业园、武进中华孝道园、金坛东方盐湖城等一批龙头项目。第二，十分重视研发的产业驱动力和市场扩张力，比如常州玉宇电器凭借自主研发，成为国内独家（世界第三家）掌握数字电影放映特种光源核心技术的民族企业，一举打破国外企业在该领域的长期垄断，结束了我国特种光源长期依赖进口的局面；江苏省 4家获得数字出版资质的企业之一的金刚网络依托民族文化题材，开发出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大型 3d多人在线角色扮演类的网络游戏，列入《中国 2010年网络游戏名作谱》；生产总量已达10万架的吟飞电子深耕电子乐器领域，建立自主研发中心，运用高新技术开发系列电子乐器产品，销量名列全省第一，全国第二。
（二）促进产业融合，发展城市新兴业态
文化创意产业具有较强的产业关联带动作用，这也给一些由传统工业型城市向现代复合型城市的转型提供了启示。首先，打破产业边界，发挥文化创意各个产业链环节的互动作用，促进产业融合和产业链的延伸，并在此过程中催生新的业态，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美国的匹兹堡市被浓密的山林所环绕，有三条大河交汇在城市中心，使人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山水之城的巨大吸引力；不仅如此，工业化时期的工厂、仓库、码头、员工住宅等作为一份
珍贵的历史遗产得以保护和修复，成为展示城市独特历史博物馆一样的文化场所。优美的工业园区、先进的生产工艺，每一处都散发着悠久的魅力，让置身其中的游客感觉新奇有趣。为了实现从重工业到高科技产业的转型，匹兹堡积极将文化元素融入工业遗产中，通过新建、扩建表演艺术中心来丰富大众的娱乐生活，努力通过创意性举措在城市中营造文化、艺术氛围朱斌：《美国部分城市产业结构调整与城市转型经验借鉴》，《中国高新区》2007年第8期。，并通过扩展工业遗产保护的下游产业——工业旅游规划与开发，激活了新的市场机会。同样，在著名的会展之城——德国汉诺威举办的众多国际知名展会中也有不少是以其本身较为完善的工业、电子产业链为依托，大力促进工业与服务业的边界融合，成功的开发了其下游产业工业服务业并形成了国际一流品牌展会——汉诺威通信与信息技术博览会、汉诺威工业博览会和汉诺威世界汽车及车载装备展王春才：《德国会展中心城市的发展路径与策略研究》，《江苏商论》2010年第10期。。在国内城市中，常州的创意动漫产业从2005年开始起步，如今已经成长为该市文化创意产业的亮点和新的经济增长点。在此基础上，常州通过产业衔接互动，拓展下游产业反哺上游，依托其独特的资源平台—中华恐龙园，进一步构建了 “形象—内容—媒体—体验—衍生”这条动漫旅游产业链，形成了“动漫+旅游”的特色化发展之路。再次基础上，动漫、游戏企业通过嫁接旅游元素，进一步增强其线下的互动体验和衍生运作，延长了动漫形象的生命周期，本土原创动漫形象得以共享衍生市场的份额。 升文化品质，增强城市品牌竞争力
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依托于城市的各项软硬件要素，并以城市为文化创意产业的活动平台与物质载体，从而实现两者的耦合共生。创意转向下的文化产业较之传统的文化产业而言更加注重探究市场潜在需求与深层次需求，激发大众的好奇心和想象力，提升活动和产品的体验性和参与性；同时，创意导向下的静态文化资源活化也进一步增强了城市中创意成果的传播和推广力度，加深了对多样化需求的满足。城市是文化的容器［丹麦］刘易斯、芒福德：《城市文化》，中国工业经济出版社2009年版。，它承载、凝固的不仅仅是建筑艺术，还包括社会文化、历史文化、民族文化、地域文化、政治文化等，并在不同体制的塑造下形成独特的面貌；其通过文化创意产业所独有的多维度创意视角和多元呈现手段来加以展示的直接产品就是依托本土文化的文化旅游产品、影视作品以及各种衍生品。张艺谋的“印象系列”是一个很好的典范。2004年3月20日“印象刘三姐”正式公演以来，张艺谋陆续以当地文化特色为依托，运用创意手段加以艺术提升，陆续打造了“印象?丽江”、“印象西湖”、“印象海南岛”、“印象大红袍”和“印象普陀”等“山水实景”，一方面有力的宣传和保护了当地的文化，另一方面着实提升了相关旅游和休闲活动的内涵与边际效益“印象”系列：打造文化产业的中国品牌，《光明日报》2010年2月14日。，形成了巨大的城市品牌效应和市场感召力。
同时，城市文化品质的提升也逐渐改善着人们的消费观念，促进了市民对文化艺术、旅游休闲、体育娱乐等文化消费占比的增加，并同时促进了工业设计产业比如装备业、交通业、城市规划业、时尚消费业、日用消费业，黄金珠宝业等衍生消费的提升。据清科研究中心分析清科研究中心：《文化创意产业将进入掘金时代》，《上海证券报》2011年3月15日。，2011年资本对文化创意产业有五大投资关注点：一是院线、影视制作与发行公司；预计2011年至2012年，中国有一批优秀的影视公司可望上市，如万达院线、小马奔腾、光线传媒、优扬传播等。二是与3d影院建设相关的产业链环节。三是动漫衍生品市场，尤其是动漫衍生品授权企业，这是目前动漫领域盈利及商业模式较为清晰的环节。四是传统出版社转制及上市过程中或将剥离数字出版业务而成立的子公司，五是数字出版解决方案提供商或者技术提供商，目前数字出版已经成为出版行业发展的大趋势。这一投资趋势显示，市场对文化消费品、文化生活的关注与钟爱大幅提升，消费导向下的市民文化生活理念的转变与城市文化品质的提升与品牌形象的塑造相得益彰。
（四）促进产业聚集，优化城市空间
文化创意产业的另一特征是产业聚集能力强，它依托并有利于区内要素的流动、互补和竞争优势的
形成，以市场机制为基础、政府规划为引导的文化创意产业聚集区是城市中文化创意产业的重要载体，作为产业运行机制有效实施的产业制度安排和社会组织安排，为资金、土地、人才、信息、技术等多种生产要素在一定地域范围内的有效“集聚”提供了良好的空间载体和基地。以北京市为例，当前，北京市市级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已达30 家资料来源：北京30个市级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全部产生，成为推动首都文化创意产业的中坚力量［j］第六届中国北京国际文化创意产业博览会组委会，20111119，覆盖北京全部区县、八大重点行业。其中，中关村创意产业先导基地聚集了新浪、百度、腾讯、华旗资讯、联众、光线传媒等百余家创意企业；北京数字娱乐产业示范基地被国家科技部命名为“国家数字媒体产业化基地”；798 艺术区聚集了时态空间、百年印象摄影画廊等 200多家文化机构和个人工作室，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全球22个城市艺术中心之一。潘家园古玩艺术品交易区、长安街沿线文艺演出聚集区、琉璃厂文化产业园区、北京欢乐谷主题公园等区域的产业聚集效应也逐步显现。2011年3月北京建立我国最大的文化创意产业园区——国家时尚创意中心北京(宋庄)时尚创意产业园，把“时尚产业化、产业集聚化、集聚高端化、高端品牌化、品牌国家化”作为该园区的发展战略。这些聚集区的品牌价值和产业聚集效应推动了北京文化创意产业的快速发展和整体竞争力的提升。
另外，文化创意园区和产业聚集园区还具有旧区改造，优化和更新城市空间的功能，一定程度上可缓解城市内部空间紧张的窘境。上海在城市建设和工业园区的旧区改造过程中涌现出众多的创意产业园区（工业）旅游示范点，如8号桥、m50、“新天地”、田子坊等；既结合周边的娱乐设施和商业环境，又体现出一种文化内涵的回归如，形成了一批综合性的都市旅游休闲、娱乐汇聚地。同时，城市loft是一个典型的空间再造的实践周黍秦、徐琴：《全球化的创意产业与城市空间再造》，《世界经济与政治论坛》2007年第2期。，loft写字楼、loft公寓不仅仅是空间层面的再利用，更是体现城市历史与城市文化品格的符号空间。
三、促进文化创意驱动城市转型的新举措
（一）做好顶层设计，制定城市文化产业发展规划
随着《国家“十二五”时期文化改革发展规划纲要》和《文化部“十二五”时期文化产业倍增计划》的出台，文化创意产业的产业地位逐步提升，迫切要求根据各地特色和发展实际展开顶层设计，自上而下的成立专门的管理机构和部门，制定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蓝图，明确合理的产业发展目标、任务和具体的发展重点与推进措施，给予文化创意产业以切实的引导、扶持和促进，从而为文化创意产业能够更好的发挥其对城市转型的驱动作用提供必要的保障。值得借鉴的是，北京市委、市政府专门成立了“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领导小组”，具体负责领导协调全市的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研究审议文化创意产业的重要政策、重大投资和重点项目，以期文化创意产业作为重要支柱产业重点扶持、优先发展。
（二） 拓展融资渠道，为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提供必要的支持
现阶段，文化创意产业的成长与发展离不开政府在投资和税收领域的扶持与支撑，政府应依据当地的实际状况与产业发展阶段，制定多层次的融资机制。一方面，加大政府资金投入和融资力度，设立政府文化创意产业发展基金，并尝试相关的税收优惠政策，确保中小型文化创意企业的生存空间与发展积极性。另一方面，完善多元化的投融资体系，充分鼓励民间和社会资本、银行贷款等多途径为文化创意产业注入活力。同时，逐步完善文化创意产业的信用担保体系，构建应采取“政府出资、专业管理、市场化运作”的担保模式来疏通文化创意企业融资渠道。近年来，北京市市财政累计投入25亿元支持各类文化创意产业项目600个，并带动了大量社会投资，并通过构建市区两级配套的财政资金支持体系推动各区县也建立了相应的配套资金，针对文化企业特别是中小文化企业融资难的问题建立完善了包括贷款贴息、融资担保、创投基金等在内的融资服务体系来确保产业的健康发展。
（三）注重知识产权保护，缔造产业的良性发展环境
文化创意产业是基于创意观点和创新手段的知识密集型产业，其范畴内的产品类别基本都囊括在知识产权法保护法所辖的经济部门中，因此，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与知识
产权的保护密不可分，通过健全而完善的法律法规对网络技术、信息与通讯技术等科技手段的合理监督是认可个人原创价值、保护文化创意产业创造力并避免创新成果被盗用、流失的必要举措。为维护文化创意产业的生命力，政府需出台相关的法律法规以及维护知识产权的必要制度，明确相关流程，确保咨询和监管体系运行的便利通畅，强化执法力度；同时，加强宣传，营造氛围，树立人们维护知识产权的意识，增强知识产权的社会知晓度和影响力，为完善文化创意产业的产业链条，促进成果转化以及与国际接轨创造良好的条件。
（四）完善配套建设，提升城市公共文化服务能力
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及其对城市转型的驱动离不开有效的外力职称。在英国和多伦多的发展经验中，由政府主导进行文化创意规划成为推动产业成长的主动力；而新加坡的“国家战略”与“部门联合”的双重举措对我国文化创意产业的成长及其与城市建设发展的融合具有较强的指导和借鉴意义郑晓东：《中国创意城市的建设——以美国圣塔菲为考察对象》，《探索与争鸣》2008年第3期。。一方面，要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强化政府与市场的协同效应，包括对企业主体的扶持、配套政策法规的出台、市场和经营秩序的规范等；同时，建立文化创意资源的有效整合机制，鼓励市场主体作为资源整合主体，培育创新驱动的市场环境，提升产品和企业的竞争力。另一方面，完善城市的公共文化服务机制与能力，逐步减少政府对公共产品的垄断，参照《国民休闲计划》开展相关的惠民活动来树立市民的文化消费观念与积极性，同时文化消费降低门槛，不断健全公共文化产品的共享和服务机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