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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杂剧与两宋党争简论
存文献中的宋代杂剧片断,具有鲜明的时事剧特色,较为集中地反映了关乎国家民族兴衰存亡的两宋党争,从一个独特的角度为我们研究历史和戏剧艺术提供了便利。
  关键词:宋代杂剧;庆历党争;新旧党争;庆元党禁;和战之争
  中图分类号:j8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8204(2012)01-0116-05
  一
  宋代的科白类滑稽戏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大抵全以故事世务为滑稽。”就任二北先生《优语集》所收录的八十余个剧目来看,也多为“时事剧”。这些剧作在反映官贪吏苛、科考弊害、生灵涂炭的同时,较为集中地反映了关乎国家、民族及个人利益的两宋党争,主要为“新旧党争”和“以和战为党争”等相关内容,从一个独特的角度为我们研究历史和戏剧艺术提供了便利。
  载于史册的两宋党争有“庆历党争”、“新旧党争”、“庆元党争”。宋杂剧对“庆历党争”没有反映,反映较多的是“新旧党争”。此外,从北宋初以至南宋败亡,宋王朝在辽、夏、金、元的不断胁迫之下,一直是屈辱事敌。朝中的政治派别与政治斗争,往往与国家和战决策密切相关。于是主和主战之争又往往与朝中朋党之争纠结在一起,“以和战为党争”,这在两宋之交的杂剧中有较多的表现,
  王安石变法的是非功过,历史自有公论。令我们感兴趣的是,当我们把宋代杂剧中相关剧作与约产生于南宋的话本《拗相公》、元杂剧中反映有关新旧党争中王安石、苏东坡的政治纠葛的剧作,以及拟话本中《王安石三难苏学士》这一系列作品对照研讨时,我们发现在通俗文学领域中,苏轼总是被肯定、被同情的对象,而王安石和他推行的新法以及有关的追随者,则是被鞭挞、被讽刺的对象。wWW.11665.Com
  宋杂剧中,有两个小戏是写苏东坡的。其中,《不笑所以深笑》是说其文句特点,《头上子瞻》则是赞美其神采的。但此剧与新旧党争无关,而另一则小戏却与党争相关:
  东坡先生近令门人辈作人不易物赋,或戏作一联曰:“优其几而袭其裳,岂惟孔子;学其书而戴其帽,未是苏公。”腐囚言之。公笑曰:“近扈从宴醴泉观,优人以相与自夸文章为戏者。一优丁仙现曰:‘吾之文章,汝辈不可及也。’众优曰:‘何也?’曰:‘汝不见吾头上子瞻乎?’上为解颜。”据宋代《王直方诗话》载:“盖元祐之初,士大夫效东坡顶短沿高桶帽,谓之‘子瞻样’。”所以有这个笑剧。这个剧目原本也与党争无关,但到了徽宗朝,君臣崇尚熙宁变法,党同伐异,曾在元祐间风行一时、士人们引以为式的“子瞻样”便成为奸邪的象征。丁传靖《宋人轶事汇编》引《师友杂志》曰:
  崇宁初,衣服尚窄袖狭缘,有不如是者皆取怒于时。故当时章疏有云:“褒衣博带,尚存元祐之风;矮帽幅巾,犹袭奸臣之体。”盖东坡喜戴矮帽,当时谓之东坡帽;鲁直喜戴幅巾,故言犹袭奸臣之体也。
  宋代党争是十分严酷的,凡上了党人碑的官员均遭贬放,死去的也要追贬。苏、黄文诗被禁,凡党人子弟不得入京城,不得与党人通婚,甚至连苏、黄所戴巾帽样式,也在禁绝之列。《头上子瞻》杂剧为我们透露了个中消息。
  但涉及北宋新旧党争相关人物的剧作,更多的是对王安石所推行的新法及其追随者的讽刺和鞭挞。
  王安石变法的目的本为富国强兵、利国利民,具有极强的现实针对性和可行性,但由于种种原因,最终以失败告终。究其原委,守旧派的反对固然是一方面,但其用人的失误是其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法非不善,用人不当,原想利民,反为扰民害民,最后误国、误民,也害了王安石自己。晚年的王安石对此有过深刻的反省。他在《与参政王禹玉书》中曾痛苦地说:顾自念行不足以悦众,而怨怒实积于亲贵之尤;智不足以知人,而险波常出于交游之厚。
  宋杂剧中对那些阿附王安石的无耻小人,也对王安石急于用人、不加选择的做法给以辛辣的讽刺:
  熙宁间,王介甫行新法,欲用人材,或以选人为监司。赵济、刘谊皆雄州防御推官,提单常平等事。荐所部官改官,而举将自未改官。盖用才不限资格,又不欲便授品秩,且惜名器也。其时多引人上殿,伶人对上作俳,跨驴直登轩陛,左右止之。其人曰:“将谓有脚者尽上得。”荐者少沮。庙堂之上,官府之中,“将谓有脚者尽上得”,连四条腿的驴头马面都可横行一时,新法执行的效果,可以想见。
  王安石新法施行,逢迎者唯其马头是瞻,顺承其意者大多官运亨通。面对这一群官僚动

物,苏轼曾讥之为“有甚意头求富贵,没些巴鼻便奸邪”。这样,新法的施行很快变了味儿。原本是王安石任下层官吏时行之有效的“青苗法”,变成了各级官吏摊派聚敛、搜刮民财的“政府行动”。所谓“青苗钱”,是指春秋播种之际,一些贫民由于天灾人祸等原因,无力耕种,政府便向他们借贷种子钱,等耕种有了收获之后,再连本带息归还政府。这本是于国于民均有利的事情,但在执行过程中,由于百姓上交“青苗钱”的多少成为一个官员升迁的资本和朝廷衡量一个官员政绩的“硬件”,于是这项利民之举,很快就成了名正言顺的摊派——你借也得借,不借强行让你借。贫苦农民耕种有困难,向政府借贷在情理之中。家道殷实的农户,个人可以解决耕种问题的,“青苗钱”也被摊派到头上。不仅农村摊派“青苗钱”,而且城中本不种田的“染坊”、“酒坊”之类工坊也被强行摊派。更有甚者,有些府县为了鼓励农民多借贷,竟在衙门外摆设酒肆摊点,让妓女侑酒,鼓励借了钱的无知农民“高消费”,然后用完了再借。于是宋诗中有“过眼青钱转手空”之叹。由于利息奇高,加上官府的错误引导,许多借贷了“青苗钱”的农民还不起钱款,被逼得卖儿卖女,流离失所。
  由于要以“政绩”作为升迁的资本,并且要以是否具有“改革意识”作为判别对王安石新法的态度或原则,于是在王安石整体的“变法”背后,就产生了许多地方性的、部门性的、官员个人行为的变革举措。王安石的“新法”在轰轰烈烈的表象下透出了危险的迹象。
  黄河水利问题一直是历代政府头疼的问题,把水利作为一个重要问题放在政府的议事日程上,应该说是王安石新政极具眼光的地方。但具体做法则南辕北辙。据有关资料载,为解决黄河水道泥沙沉积问题,有人建议用“铁龙爪”治河。方法是,用两只大船,反复拉动一个大耙子,耙齿长达八尺,搅起泥沙,让它流到大海去。当时很多人认为不起作用,而王氏认为切实可行,于是船造了,“铁龙爪”有了,但搅起的泥沙马上又沉了下去,黄河淤积如故。因此黄庭坚在囚禁中仍掷地有声地说:“用铁龙爪治河如同儿戏!”
  人们常说有些政令举措是拆东墙补西墙,是剜肉补疮,但实际生活中往往是东墙拆坏了,西墙也没补好。但这种“变革”措施,由于可以受到赏识,可以升官发财,所以一批官员乐此不疲,有关杂剧对这类官员和社会现象给予了尖锐的讽刺:
  熙宁九年,太皇生辰,教坊例有献香杂剧。时判都水监侯叔献新卒,伶&t仙现假为一道士,善出神,一僧善入定。或诘其出神何所见,道士云:“近者曾出神,至大罗,见玉皇殿上有一人披金紫。 乃本朝韩侍中也。手捧一物,窃问旁立者,曰:‘韩侍中献国家金枝玉叶万世不绝图。”’僧曰:“近入定到地狱,见阎罗殿侧,有一人衣绯垂鱼,细视之,乃判都水监侯工部也。手中亦擎一物。窃问左右,云‘为奈何水浅献图,欲别开河道耳。”’时叔献兴水利以图恩赏,百姓苦之,故伶人有此语。职业官僚的“职业病”,即使已经到地狱,仍为希图恩赏,故伎难忘,可为千古笑谈。
  王安石的改革是全方位的,涉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其中也包括科举考试,但最终王安石的良好愿望都化为了泡影。宋代杂剧对此也有所反映:
  王荆公改科举,暮年乃觉其失,曰:“欲变学究为秀才,不谓变秀才为学究也。”盖举子专诵王氏章句,而不解义,正如学究诵注疏尔。教坊杂戏亦曰:“学《诗》于陆农师,学《易》于龚深之。”盖讥士之寡闻也。全面研究王安石新法对科举的影响,我们认为王安石为宋王朝的长治久安而改革科举制度,或者说为变法培养人才而改革教育,都是应该肯定的。但他作为一个政治家,欲以新法风行天下,运用行政手段使上令下达,甚至在学术教育上也采用以一人之观点而一统天下之学术观点,使主考者以其观点为取舍标准,学子们为了自己的前途趋之若鹜,其弊不可胜言。苏轼在《答张文潜书》中指出,王安石在学术思想上的专制引起文坛的凋弊,“文字之衰未有如今日者也”。王安石诗、词、文赋俱佳,但其弊病在于“好使人同已”。欲以一家之学术,统一天下之学术,以一家之文风,笼盖天下之文风,只能是一花独放,百花凋零,“弥望皆黄茅白苇”。更为可怕是,科举指挥棒造成了人心的败坏。据《渑水燕谈录》载:荆公在位,急进之徒争趋门下,及朝廷诏令禁用《字解》,群相诋之。时人挽词曰:今日江湖从学者,人人讳道是门生。及后

配享宗庙,赠官并谥,昔从学者,又复称门人。时人易前词一字曰:今日江湖从学者,人人俱道是门生。其弊害绝不仅仅是把秀才变为学究而已,而是从政治、学术到科举,满目荒败,不可收拾,最终在民众诅咒、朋友出卖、皇帝厌倦、旧党反对声中走向金陵。宋人杂剧对新法不可收拾的局面给予了艺术化的表现:
  顷有秉政者,深被眷倚,言事无不从。一日御宴,教坊杂剧为小商,自称姓赵名氏,负以瓦瓿卖沙糖,道逢故人,喜而拜之。伸足误踏瓿倒,糖流于地,小商弹指叹息曰:“甜采你即溜也,怎奈何!”左右皆笑。俚语以王姓为“甜采”。王安石变法最终成了难以收拾的烂摊子,但这并没有妨碍他成为追随者利用的偶像。北宋末,其婿蔡卞兄弟擅权,王安石配享孔庙。于是杂剧舞台上演了这样一场喜剧:
  蔡京作宰,弟卞为元枢。卞乃王安石婿,尊崇妇翁。当孔庙释奠时,跻于配享而封舒王。优人设孔子正坐,颜、盂与安石侍侧。孔子命之坐,安石揖孟子居上,孟辞曰:“天下达尊,爵居其一,轲仅蒙公爵,相公贵为真王,何必谦光如此。”遂揖颜。曰:“回也陋巷匹夫,平生无分毫事业,公为名世真儒,位貌有间,辞之过矣。”安石遂处其上。夫子不能安席,亦避位。安石惶惧拱手,云:“不敢。”往复未决。子路在外,情愤不能堪,径趋从礼室,挽公冶长臂而出。公冶为窘迫之状,谢曰:“长何罪?”乃责数之曰:“汝全不救护丈人,看取别人家女婿!”其意以讥卞也。时方议欲升安石于孟子之上,为此而止。
  二
  宋代杂剧所反映的两宋党争的内容,另外一个较为集中的内容即是对和战之争的多角度折射。实际上,纵观两宋,和战之争几乎贯穿始终:宋辽之战、宋与西夏之战、宋金之战、宋与蒙古人之间的战争……宋杂剧对此也给予了较为集中的反映。
  宋王朝对外作战,十战而九败,往往是屈辱求和,割地纳款。《土少不能和》一剧反映了宋王朝内部对战和的复杂态度。从中可以看出,在战场上总是“赢得仓皇北顾”的宋人,在谈判桌上同样丧权辱国:
  乾统初(崇宁四年),(牛温舒)复参知政事,知南院枢密使事。五年,夏为宋所攻,来请和解。温舒与萧得里底使宋。方大燕,优人为道士装,索土泥药炉。优曰:“土少不能和。”温舒遽起,以乎藉土怀之。宋主问其故,温舒对曰:“臣奉天子威命来和,若不从,则当卷土收去。”宋人大惊,遂许夏和。
  宋王朝曾联金以灭辽,联蒙以灭金,但即使在辽、金残余军队面前,仍是不堪一击,于是那些平时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在战场上抱头鼠窜的将帅成为杂剧中讽刺的对象:
  宣和申,童贯用兵燕蓟,败而窜。一日內宴,教坊进伎为三四婢,首饰皆不同。其一当额为髻,曰蔡太师家人也;其二髻偏坠,曰郑太宰家人也;又一人满头为髻如小儿,曰童大王家人也。问其故,蔡氏者曰:“太师觐清光,此名朝天髻。”郑氏者曰:“吾太宰奉祠就第,此懒梳髻。”至童氏者曰:“大王方用兵,此三十六髻也。”“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谓对童贯之流的绝妙讽刺。
  面对着一次又一次的战争失败和外交屈辱,宋王朝似乎无计可使,这情形正如被称为“亡宋诗史”的汪元量诗中所说:“十数年来国事乖,大臣无计逐时挨。”而宋杂剧对这种君懦臣庸、士气不振、民气涣散的现状也给予警醒:
  金人自侵中国,惟以敲棒击人脑而毙。绍兴间,有伶人作杂戏云:“若要胜其金人,须是我中国一件件相敌乃可。且如金国有粘罕,我国有韩少保;金国有柳叶枪,我国有凤凰弓;金国有凿子箭,我国有锁于甲;金国有敲棒,我国有天灵盖。”人皆笑之。[17](p425)
  有人说,首二句应该是:金国有兀术,我国有秦太师。若是,则显得太直太露,不如上文,曲终奏“雅”,让人一笑之后,进行思考。金人能征惯战,宋人不和即降,遭殃的只有老百姓。
  对于“和战之争”的双方,只要主和不是为了降敌,我们不应以和战为是非。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明白,只有有了强大的军力、财力与综合国力,才能把握和与战的主动权——和战在我。反之,和战在敌。和与战的辩证关系应该是针对局势,权衡利弊,当和则和,当战则战。从长远观,和是为了战。因为面对异族入侵,主权问题,国家民族之荣辱是没有谈判的余地的,最终只有用战争解决问题。但从局部看,当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克敌制胜,需要休养生息、积蓄力量时,量时度势,就应同意维持一定时间的和平局面,甚

不惜以战促和,再以和备战。
  但理论上的认识和现实生活中的把握是两回事。宋人的失误在于不当和时主和,不当战时主战。于是主和者有卖国之嫌,主战者往往因战败被攻击。用宋杂剧中的话说,即“樊恼自取”:
  韩侂冑用兵既败,为之两鬓俱白,困闷莫知所为。优伶因上赐侂胄宴,设樊迟、樊哙,旁有一人曰樊恼。又设一人揖问:“迟,谁与你取名?”对以“夫子所取”。则拜曰:“是圣门之高弟也。”又揖问哙曰:“尔谁名汝?”对曰:“汉高祖所伞。”则拜曰:“真汉家之名将也。”又揖恼云:“谁名汝?”对以“樊恼自取”。
  韩诧冑北伐用兵,是为了以主战固宠。因此当辛弃疾认为量度宋金双方实力,宋欲北伐,需养精蓄锐二十年时,韩侂胄却一意孤行,一败涂地,最终丢了性命, 烦恼自取”。
  由此生发出另外一个问题,韩诧冑以战邀功,以功固宠,最终惨败,固然可恨,但此时朝中主和派竟为了主和,擒杀韩伲冑,函首以献金人,实在有辱国体。因此我们发现,新旧党争与和战之争的各方,均有利用政治斗争谋一己私利的目的。主战与主和,变法与守旧,只不过是他们随时可以打出的一张牌而已,目的都是为了自己的高官厚禄和荣华富贵,宋代相关杂剧极为犀利地揭示了这一点:
  崇宁初,斥远元祐忠贤,禁铟学术,凡偶涉其时所为所行,无论大小,一切不得志。伶者对御为戏:推一参军作宰相,据坐,宣扬朝政之美。一僧乞给公据游方,视其戒牒,则元祐三年者,立途毁之,而加以冠巾。一道士失亡度牒,闻被载时。亦元祐也,剥其羽衣,使为民。一士人以元祐五年获荐,当免举,礼部不为引用,来自言,即押送所属屏斥。已而主管宅库者附耳语曰:“今日在左藏库,请相公料钱一千贯,尽是元祐钱,合取钧旨。”其人俯首久之,曰:“从后门搬入去!”副者举所持梃杖其背,曰:“你做到宰相,元来也只要钱!”是时,至尊亦解颜。另一则杂剧为:
  秦桧以绍兴十五年四月丙子朔,赐第望仙桥。丁丑,賜银绢万匹两,钱千万,彩千缣,有诏就第赐燕,假以教坊优伶,宰执咸与。中席,优长诵致语,退,有参军者前,褒桧功德。一伶以荷叶交椅从之,恢语杂至,宾欢既洽,参军方拱揖谢,将就椅,忽坠其幞头,乃总发为髻,如行伍之巾,后有大巾环,为双叠胜。伶指而问曰:“此何环?”曰:“二胜环。”遽以朴击其首曰:“尔但坐太师交椅,请取银绢例物,此环掉脑后可也。”一座失色,桧怒,明日下伶于狱,有死者。于是语禁始益繁。
  两个杂剧,一个写在北宋党争中得势的一位宰相,“元来也只要钱”,可谓一针见血!后一个杂剧则是讽刺秦桧迎合高宗之意,力主和议。因为只要保有半壁河山,便可享有荣华富贵。至于收复河山,迎回徽、钦二帝,则“掉脑后可也”。宋代杂剧反映现实政治的大胆犀利,令人叹服。
  三
  综观宋代与党争与有关的杂剧,首先我们应该肯定的是,它们从一个独特角度,以特有的艺术形式,对新旧党争、和战之争给国家和人民带来的危害给予了较为集中的反映,典型地体现了杂剧关切现实、反映现实的“时事剧”特点。
  其次,我们在把握研究这些剧作时,不应把剧中人物和历史人物划等号。比如剧中的王安石,与历史中的王安石就有一定的距离。王安石是一位特定历史时期的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其历史作用,不可抹煞。但其推行的新法,愿望与结果之间有太大的距离。特别是他用人不当,至有“率兽食人”之讥。宋人笔记、小说中即有他儿子死后下地狱备受惩戒之说。还有一部小说,写他由京城返金陵之时,有反对者侦知了他南归的路线,在客栈写满了攻击甚至是谩骂他的诗。借宿的民家,一个控诉新法逼死了全家十余口人,一个则因新法扰民,把家中的猪、狗、鸡、鸭都叫做“王安石”,以咒其死后脱生为猪狗。这里就涉及第三个问题,即党争的双方是否有利用杂剧去攻击对方的问题。关于这一点,我们的回答是肯定的。因为有关资料印证了这一点。宋樵川逸叟《庆元党禁》载:
  韩侂胄……自谓有定策功,且依托肺腑。出入宫掖,居中用事。……朱熹……奏疏极言之。……大怒,阴与其党密谋,去其为首者,则其余去之易尔。所谓“首”者,盖指熹也。乃于禁中。令优人效熹容止为戏,荧惑上听。《宋史·韩伲冑传》亦载:“朱熹奏其奸,侂胄怒,使优人峨冠阔袖像大儒,戏于上前,熹遂去。”
  这是写韩侂胄为了扫清自己擅权专国的障

碍,利用杂剧排斥朱熹。还有在仁宗景祐末,有内臣卢押班利用杂剧讽刺范壅的记载:
  景祐末,诏以郑州为奉宁军,蔡州为淮康军。范壅自侍郎领淮康节钺,镇延安。时羌人旅拒戍边之卒,延安为盛。有內臣卢押班者为钤辖,心常轻范,一日军府开宴,有军伶人杂剧,称参军梦得一黄瓜,长丈余,是何祥也?一伶贺曰:“黄瓜上有刺,必作黄州节度史。”一伶批其颊曰:“若梦镇府萝卜,须作蔡州刺史?”范疑卢所教,即取二伶杖背,黥为城旦。因此,研究宋杂剧,除了研究其剧作内容的复杂性之外,还应注意其创作及演出背景的复杂性。
  研究宋杂剧与宋代党争的关系,还引发了我们对这部分剧作艺术特点上的一些思考。
  首先,“寓庄于谐”的表现手法是这些剧作的突出特点。宋杂剧与传统的一些笑话作品有明显不同,也同先秦的“优笑”、“优戏”不同。它们不是仅仅供一时之笑乐,而是借用喜剧的艺术手法,用幽默诙谐的动作和语言揭示某种人物、社会现象的本质。它运用喜剧的艺术手法,表现严肃的社会生活内容,这一特征在宋代基本形成,且影响深远。元杂剧中诸如《风光好》、《李逵负荆》、《陈州粜米》都继承并发扬了这种风格。
  其次,由于上面称引的资料都是对相关杂剧演出的片断记载,不是宋杂剧演出的“全本”和原始面貌,因此,对于这些剧作演出时,不同剧作不同演员的表演手法也不能确悉。但以今度古,可以推知一二。在当日的杂剧舞台上,演员的唱念做打,一定是疾徐有致的,演员会把握节奏,营造气氛,创造出特定的戏剧效果。如《我国有天灵盖》一剧,用快节奏的语言表达方能出彩,没有了语气节奏的把握将全无意味。
  再次,现有资料仅记载的是剧作内容的基本梗概,具体的表演对白如何,难以尽知。翻检有关文字,宋人庄绰《鸡肋编》中的一条资料特别值得注意:“崇宁中,方严党禁,凡系籍人子孙,不听仕宦及身至京畿。……晁十二以道,自为优人过阶语云:‘但仆元祐间诗赋登科,靖国中宏词人等,尚之唤作哥哥,补之唤为弟弟。甚人上书耶?甚人晁咏之。’闻者莫不绝倒。”
  任二北先生在《优语集》“语比”中曾写了一段按语:“以道非优人,而袭戏词口吻,以讥党禁,故人语比。此真戏剧史料。缘北宋剧本无传,何谓‘过阶语’?亦向无说明。赖有此番摹仿,方知‘过阶语’乃优戏脚色初登场时,自道身世阶历,俾观众了解剧情之说白,犹之后世戏台上‘自报家门’,其文体则骈俪也。”
  这段文字有两点价值,一是它透露了北宋末党争禁锢士林的严酷,二是惟妙惟肖地再现了宋杂剧舞台上“过阶语”的内容和格范。《原来也只要钱》一剧中的读书人上场后自报家门应与之相仿。循此例,则剧中一僧一道一宰相自报家门之情形可以想见。那么,加以合理“加工”,“复原”宋杂剧之演出剧本不是没有可能。
  以上是笔者对宋杂剧与党争做的一点粗浅探讨。现在《全宋文》已完备,若用心检讨,一定会有新收获。网罗相关资料,对宋杂剧的研究定会进一步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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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佚名 [标签: 牛李党争 李商隐 牛李党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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