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作者：金文驰，陈砚

　　加利福尼亚地处美国西部，南接墨西哥，西邻太平洋，总面积达42.4万平方公里，是美国面积第三大州。从干燥的沙漠到终年雾气弥漫的红杉林，从太平洋之滨到内华达山脉的高山带，在美国，没有任何一个州的气候和生境能有加州这般丰富。而加州的生物多样性在整个北美洲同等面积的地区中更是首屈一指：5000种原产植物中约1/3都是特有种，光脊椎动物就有约1000种，若算上昆虫，则几乎一半的动物都是特有种，可谓洋洋大观。如果非要把加州比作我国的一个省，恐怕只有多样的云南能与之媲美。
 　　2012年5月下旬，我们终于有幸踏上了这片广袤而多样的土地。１周内我们从其高山带探访到海滨，亲身感受到加州野生动物和生境的独特魅力。
　　约塞米蒂国家公园
　　从旧金山驱车东行，３个小时后我们便抵达了内华达山脉的脚下。内华达山脉呈南北走向，在西班牙语中意为“雪岭”，南北长约640公里，东西宽约110公里。3座国家公园散布在丛山峻岭之间，其中要算世界自然遗产约塞米蒂国家公园最负盛名。
 　　约塞米蒂国家公园面积颇大，想遍历几无可能，大多数游客只游览冰川侵蚀所形成的u形谷—约塞米蒂谷，这也是公园的招牌景区。好在我们时间较宽松，可以多走一些地方。车入约塞米蒂谷不久，我们便决定先开上比谷底高出1000米的冰川角，观赏落日下壮丽的冰蚀地貌景观。海拔上到2000米左右，路边林下还残留着些许积雪。太阳已经开始西沉，林下光线更显得暗淡。一路下来我们连只松鼠的影子都没看见，更别提美洲黑熊了。wWW.11665.com眼看已快到冰川角，我们几乎放弃了路遇动物的念头。
 　　不过在一个弯道处，我瞥见右前方的路边有一条灰色的狗，可在这荒郊野外，怎么会有狗呢？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只草原狼！我们都非常激动，直接把车速放缓然后停住，对面和后面的车见到草原狼后也停住。让我们更为激动的是，这草原狼看见了车不但不跑，反而和我们对视起来。草原狼又称郊狼，体型和中型犬相近，不会让人感到有太大的威胁。我嫌隔着车玻璃不方便拍照，便大着胆子开门站到路上，想趁它跑开前多拍几张。不料它反而朝我小跑而来， 15米，10米，我赶紧钻回车内，“啪”地关上了门。这草原狼毫不怕人，直接站在车窗外盯着我，灰黄色的眼里流露出乞食的神情，让人在这朔气袭人的傍晚生出一丝怜悯。不过转念一想，毕竟是野生动物，一定不能给它食物，最后我们狠狠心，在它近乎哀怨的眼神中驱车绝尘而去。
 　　心中的涟漪还未消散，海拔2199米的冰川角便出现在了眼前。此地视野极为开阔，俯身下望，清澈的默塞德河在千米之下的谷底蜿蜒，汽车也仅如蚂蚁般大小。顺着这一巨大的、已没有阳光照映的u形谷向东北看去，被冰川愣生生劈掉一半的山峰“半穹”如一位尊贵的王者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中，突兀、挺拔、高傲。而东面两三公里外的内华达瀑布和青春瀑布仿佛近在咫尺，隐隐的轰鸣声更显出这高天厚土的恢弘气势。英语、俄语和中文，耳旁响起无数的惊叹和激动，各国游客齐聚于此，在寒风中感受着约塞米蒂的大气。花岗岩上不时有黄松花鼠敏捷地爬过，它们时不时停下来观望一眼游客，又“嗖—”的消失在巨石间。这种松鼠科的小动物在加州的针叶林下颇为常见，其背上有5条黑色的纵纹，其中5条延伸到尾部，脸上也有3条黑色纵纹，中间还夹了2条白纹，甚是讨喜，为眼前壮丽的景观平添了几丝活泼。[论文网]
 　　此时，夕阳的余晖已从金色渐变为紫色，高大的“半穹”也仅在最高处还顶着一项紫色的贵冠。我们见时间不早，赶紧启程去往谷底住宿。到达谷底时天已全黑，虽然游客颇多，这里却没有什么路灯，手电和头灯成了主要的照明工具。谷底的垃圾箱都有特殊的机关，需要用手指伸入小槽中才能打开，连公共卫生间都配有密码锁。公园管理人员特地嘱咐我们要将车内所有的食品、饮料甚至是洗发水这样有香气的物品都放到帐篷外特制的钢箱里。所有这一切“麻烦”一方面有利于保持野生动物的野性，另一方面也避免出现在卫生间里遇到黑熊一类的危险情况，可谓用心良苦。
 　　翌日清晨，谷底的温度估计还不到10摄氏度，冷得我们直打哆嗦，不过林下片片雪白的四照花倒是养眼。我们向约塞米蒂瀑布脚下走去，其实这瀑布是两段瀑布与其间急流的总称，总高度加起来达739米，故被封上了北美洲最高瀑布的称号。刚走进小路，便看见前方有游客在围观，凑近一看，才发现是几只黑尾鹿在路边旁若无人地吃草，只有我们动静较大时，其中一只才会抬起头来看看情况。看来约塞米蒂的动物都普遍不怕人。黑尾鹿的耳朵甚大，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像骡子，难怪有了“骡鹿”这一英文名。小朋友们显然对它们很感兴趣，主动站在路边让父母把他们和仅数米外的黑尾鹿一起拍下来。
 　　告别约塞米蒂谷后，我们驱车向高山带进发。途中在泰纳亚湖边休息，这里人流量较大，我们本没期望收获什么惊喜，却发现一只暗冠蓝鸦在不远处的地上啄食人们留下的食物残渣。顾名思义，暗冠蓝鸦肩部以上为黑色，其余部位为蓝色，腹部浅蓝，翅膀和尾部上侧为宝蓝色。其脑后还有羽冠，神气活现。它们分布在北美西部，北至阿拉斯加南抵尼加拉瓜北部的山地针叶林中都能看见它们的身影。来之前听说约塞米蒂是观赏这种鸟的好地方，看来此言不虚。
 　　2012年天气偏暖，５月下旬美国东部已是初夏时节，可高山带却还在暮冬中沉睡，高山草甸自然也是一片枯黄，不见鸟兽踪影，我们只好悻悻而返。这条横穿公园的路弯道多，因此限速较低。在行经一片高山草甸时，一个棕灰色的毛团欲穿过公路，却被我们的车吓得掉头就跑。浑圆的身形和带白边的耳廓暴露了它的身份：魁鼠兔，别看它长得一副老鼠样，名字中还带个“鼠”字，但却是兔形目成员。其所属的鼠兔属是鼠兔科下唯一的属，起源于亚洲，现存的鼠兔共有30种，其中28种都产于亚洲，只有2种分布在北美西部。多亏鼠兔没有冬眠的习性，我们才能有幸在暮冬时节看到魁鼠兔。
 　　湿冷红杉林
　　旧金山位于加州中部，地处地中海气候区，夏季干旱少雨，阳光明媚。驱车沿101号公路往北，不知何时天空中出现了云朵，越往北行，云朵越发密集起来，到最后完全变成了阴天，环境也变得湿润起来，看来我们已经进入了温带海洋性气候区。太平洋上不时飘来阵阵雾气，笼罩着高大的红杉，让人连树顶都看不到。从旧金山出发约6小时后，我们终于抵达了另一处世界自然遗产—位于加州北部的红杉国家和州立公园。红杉是如今全球最高的树种，已知最高的一棵高达112.5米，它就生长在这一广袤的公园中，不过其具体位置是不对外公开的。

　　我们选择了一条小路往海边驶去，车入一片红杉林中，虽然这只是一片次生林，树木并不大，但在这潮湿的环境，树枝上披满了灰色的苔藓和地衣，宛如进入了一片精灵世界。我们难耐激动之情，在一陡坡上停车下来观察。右脚一踏地，我便收获了红杉林给我们的第一个礼物：一条明黄色的太平洋香蕉蛞蝓正在我脚边爬行。这种蛞蝓通常为黄色，有些个体身上还有黑色的斑点，像极了摆放已久的

香蕉。眼前的这条约有手掌般长，它们最大可以长到25厘米长，是全世界第二大的蛞蝓。它们是红杉林中的典型物种，在湿润的地表寻找动物粪便和腐叶等为食，在生态系统中扮演着分解者的重要角色。太平洋香蕉蛞蝓的形象在其分布区可谓深入人心，这从加州大学圣克鲁兹分校以其作为吉祥物便可看出一二。
 　　红杉国家和州立公园境内还生活着多群马鹿，我们多次在101号公路这条主干道旁看见觅食的鹿群，距路边不过数米距离，无奈无处停车，只得在回望中悻悻离去。好在公园里专门在一块丰茂的草地边设立了观赏区和停车位，车刚拐进小路，便看见路旁停满了车，各色游客手持相机站在路旁眺望。走近一看，一群母鹿和一只公鹿正悠闲地吃着鲜嫩的水草，距我们不到40米远。母鹿们都和公鹿保持着距离，公鹿只好独自在一旁觅食，显得有些孤寂。马鹿种只有公鹿才有鹿角，鹿角每年春天开始生长，到冬天则脱落，最大可达1.2米长、18公斤重。眼前这只公鹿的鹿角并不大，鹿角表面的绒毛尚存，想必才长出不久。路旁立着一块警示牌，告诫游客野生动物危险，千万不可靠近。马鹿主要分布在北美洲西部山区和亚洲东北部地区，它是世界上现存体型最大的鹿之一，体长可达3米，肩高可达1.5米，大块头有利于保存热量，适于其生存的寒冷环境。这些马鹿的胆子似乎和其体型不成正比，它们都主动和游人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不像约塞米蒂的黑尾鹿那么“平易近人”。
 　　暮色渐渐浓了，我们赶紧往克雷森特城奔去，准备在这里过夜。克雷森特城是一座加州北部的海滨小城，5月下旬时白天的最高气温也就在12℃左右，夜间则在10℃以下，加上阴霾的天气，体感颇为冷凉。城中并没有什么可看动物的地方，于是晚饭后我们来到了海边的炮台角灯塔，期待在这里能有所发现。炮台角灯塔坐落在一座石山上，和陆地有一条碎石路相连。现在正是低潮期，我们也不用担心有湿鞋的风险。碎石路两侧岩石嶙峋，各类海藻着生其上：有的细如发丝，呈棕红色；有的宽如领带；还有的为棕绿色，顶端还有一个二歧的气囊。藻类层层叠叠，宛如一座海藻农场，十分绚丽。
 　　一些大石头间的低洼处还积聚着清澈的海水，形成了一个个微型的池塘，人称“潮水池”。可别小看了这些不起眼的小水洼，它们可是很多海洋生物的栖息地。我们也如探宝般在潮水池中探寻起来，果不其然，很快我们便找到了一只漂亮的大绿海葵：触手微带粉色，基部又为亮绿色，和晦暗的石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海葵分布在太平洋东岸海水冷凉的区域，是潮间带的典型物种。它们也是独行侠，喜欢单独生活，不过一些光合自养的生物也和它们互利共生，如藻类和甲藻等，赋予了海葵鲜明的绿色。在这一共生关系中，大绿海葵可以享用光合作用制造的糖类，而光合自养生物则从海葵处得到庇护，形成了一个双赢的局面。而有些生活在洞穴中或阴暗处的大绿海葵，由于没有或缺少共生的光合自养生物，其色彩也就暗淡了许多。
 　　和独居的大绿海葵不同，一群群紫海星如同开派对一般吸附在远处的石头上，任凭海浪拍击也显得泰然自若。虽然名为“紫海星”，它们的色彩却颇为多样，紫色自不必说，还有很多个体是橙黄色或暗红色，远远望去显得五彩斑斓，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它们是几种不同的海星。紫海星虽然可以在空气中暴露一段时间，但也许是因为人为干扰太大，靠近碎石路的地方我们连一只海星都没有发现。紫海星的成体主要以贝类为食，对潮间带一些无脊椎动物的多样性和多度有着控制作用，因此它们也是潮间带的关键种，在这一生态系统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沉闷的浪涛声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威普—威普—”声，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这雄浑的海滩石景。循声望去，不远处的礁石上出现了一只如凿子般的亮红色长喙，定睛一看，这只鸟通体黝黑，除了艳丽的长喙外，最显眼的就要算被红色眼眶围着的黄眼睛了。这便是美洲蛎鹬—太平洋东岸礁石海岸上的常客。美洲蛎鹬体长有45厘米，个头较大，雌雄鸟的体色几乎没有差异，我们也不能判断出这只鸟的性别。它们的领地意识很强，通常数年都会返回同一地点觅食。这只鸟似乎比较怕人，看见我们拍照，它警觉的望着镜头，过了一会便展开短圆的翅膀，贴着石头表面飞走了。
 　　告别美洲蛎鹬后，我们快步向炮台角灯塔走去。这座灯塔虽算不上高大，但坐落在一面海的大礁石上，视野甚开阔，更令人心醉的则要算灯塔周围如地毯般的绯红色野花。绕到灯塔后，一块裸露的岩石上站着一只西方鸥，扭头遥望着海面。它并不怎么怕人，我们走到离它不到10米处，它也毫不紧张。这种鸥体长在60厘米以上，走近一看感觉更显巨大。顾名思义，西方鸥分布在美国的西海岸，并往南延伸到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亚半岛，其数量颇大，甚为常见。它们的喙为亮黄色，下喙前部有一红斑，易于识别。猎猎海风在这辽阔的海天间呼啸着，嶙峋的礁石、冷峻的海鸥、艳丽的花朵和红顶白墙的灯塔共呈一处，远方海天相接，宛如电影中的布景，完美得有些不真实。
 　　北象海豹和加州海狮
　　5月27日上午，我们从克雷森特城返回旧金山。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阴冷，101号公路在高大的红杉林中穿行，不时蜿蜒到临海的峭壁上，可谓步移景换。出克雷森特城没多久，我们便在一名为“候斯特”的海滩停了下来，想看看这沙滩上有什么样的惊喜。一条小溪在这里汇入浩瀚的太平洋，沙滩一直延伸到101号公路边，稍远处的海水中矗立着一些礁石，乍看之下景观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正当我们准备返回车里的时候，两位身穿齐胸连体塑料裤的女士急匆匆地往沙滩一侧奔去，看样子似乎有情况。我们赶紧快步跟上去，才发现散落着枯木碎屑的沙滩上匍匐着一只淡灰色的雌性北象海豹。这是一只刚断奶不久的幼体，身体瘦弱，无精打采。这是我们首次在野外近距离接触海洋哺乳动物，难抑激动之情，便凑上前去。不料穿黄色齐胸连体塑料裤的女士大声“训斥”起来，并让我们站远些。1972年通过的海洋哺乳动物保护法案规定至少要和它们保持100英尺（约30.5米）的距离，这些北岸海洋哺乳动物中心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让我们站在8米开外观看，已经算是特殊照顾了。他们给这只雌性北象海豹起了个美丽的名字：“苏罗斯”。苏罗斯看到这么多人围着它，显得烦躁不安，不过穿黄色齐胸连体塑料裤的女士让它闻了闻自己的手掌，它便放松了许多。

　　北象海豹也是北美洲的特有种，北至阿拉斯加，南至墨西哥的下加利福尼亚半岛都有可能一睹它们的风采。不过其繁殖地集中在加州南部和下加利福尼亚半岛北部的太平洋海岸。雄性北象海豹可长达4米，体重可达2吨以上，加上鼻子下有一象鼻状的下垂，故名。不过雌性个体就显得娇小许多，体长3米，体重在650公斤以下。它们实行一夫多妻制，一只成年雄性在一个繁殖季中能让50只雌性受孕。
 　　北岸海洋哺乳动物中心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用担架将苏罗斯抬到了车上，准备把它送到中心疗养。他们给苏罗斯称了体重，只有47公斤，明显低于健康水平。不过后来北岸海洋哺乳动物中心公布了一个好消息：经过１个多月的疗养，苏罗斯的体重超过了73千克！7月1日，在克雷森特城的卵石滩上，苏罗斯告别照顾它的恩人，重返到自然的怀抱中。
 　　28日阳光明媚，午饭后我们便前往旧金山几乎游客必至的旅游景点—39号

码头。纪念品商店、海鲜食肆、面包房、街头表演等等都汇聚到了这一旧金山湾之滨的码头上，不过最吸引我们的却是这里的加州海狮。
 　　来到码头西侧临水的栈桥上，老远便能看到水边围栏前拥挤的人群，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海面。快步上前去，大家果然都在观赏浮筏上的加州海狮。这一分布在北美西部太平洋沿岸的海狮毛色或棕黄或深褐色，体长在2米左右。码头中有很多专门供它们休憩的浮筏，但似乎有人指挥似的，五六十只海狮都在最靠近人群的筏子上，给人以人工投食吸引它们在此安家的感觉。不过它们可是不折不扣的野生动物，给它们投食是违法行为。这些加州海狮大多慵懒的躺在浮筏上晒太阳，有的还把头枕到了同伴身上，安逸之情溢于言表。加州海狮天性活泼，不时能看到几只跃入水中，追逐嬉闹。筏子上的海狮们则发出此起彼伏的“欧—欧—”声，仿佛在为它们鼓劲加油。虽然海风阵阵，一股动物特有的腥味还是闯入了鼻翼，但这丝毫不能阻挡各国游客高涨的热情。大家都拥挤在前台的栏杆旁，码头管理处还专门靠后设置了一个小高台，以方便更多的游客能一饱眼福。
 　　其中的一艘浮筏上还立着一块“海狮22周年快乐”的喜庆标牌，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39号码头一开始并不是加州海狮的栖息地，1989年旧金山地震后，一些加州海狮便开始在码头落脚，随后前来的还是越来越多，1990年1月它们便占领了k船坞，在短短数月间，海狮数量从数十只暴增到300余只。海狮只所以选择这一位置是因为附近鲱鱼数众，这也是它们钟爱的食物。海狮占据着船坞，船主若要上船，便得从这些大家伙身边经过，自然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胆量，人们一度商讨着如何赶走它们。所幸最后船主们把船移到了其他的船坞中，这一船坞就正式专供海狮使用了。不过由于海狮数量太多，船坞竟被它们活活压塌了。1995年夏天，k船坞被拆除，码头管理方打造了许多浮筏供海狮使用，这一风貌一直保留至今，从中不难看出旧金山这座国际大都市对野生动物的关爱。在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旅游景点，人们能如此近距离地观赏野生的加州海狮，不能不算是一种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