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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内在的艺术机制:论《一件小事》的叙述艺术

  关键词:艺术机制 《一件小事》 叙述艺术
  摘 要:《一件小事》的接受史是误读史,而产生误读的根源在于批评者没有充分注意《一件小事》的叙述艺术。从我国的《一件小事》阅读史看,鲁迅倾注其间的艺术苦心差不多白费了。
  
  日本学者藤井省三认为在现代中国,鲁迅的《故乡》曾经作为“培养知识阶级后备军的感情与逻辑”以及“作为承担着社会主义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语文教材”。因此,“可以将《故乡》称为被不断改写、不断更新的文本”①。他的研究揭示了在现代中国,《故乡》的阅读接受大多是从政治意识形态的角度,作为思想教育读本的层面进行的,体现了“社会意识形态对文本的压抑”②。
  从《一件小事》的阅读史中,我们也能发现这种“社会意识形态对文本的压抑”情状的上演。《一件小事》作为鲁迅作品中极其有名和极为重要的经典篇章,学界无论是否定的意见还是激赏的评价,全都没有很好地揭示出它的艺术机制以及艺术蕴意,《一件小事》的阅读史也可谓一部地道的误读史③。
  当然,文本“即是自足的又是他定的”,一切阅读都成了被阅读文本生发意义的一部分,都是它的互文本。完全拒绝这样的阅读,文本将在很大程度上失去存在的意义;而不假思索地接受它们,又要冒被“偏读”甚至被误导的危险。——这是一切文本的宿命。对这些互文本细加考索,显然有助于深入认识这些“偏读”和“误读”,在更深刻的意义上理解文本历史。但是,这只是经典研究工作的一部分,对于经典的研究而言,更为重要的应该是对经典文本的艺术价值形成的内在艺术机制的研究和揭示,这样才能有效避免类似的误读再次发生。WwW.11665.coM
  笔者认为《一件小事》艺术价值形成的内在机制在于小说独特的叙述艺术。李欧梵有言:“如果说鲁迅的人物刻画是描绘现实和体现关键性思想的主要方法,那么,他的叙述艺术,也就是表现人物以及人物之间相互行为的方法,就应是他的技巧的最重要的方面了。应当说,鲁迅是中国文学史上有意识地发展小说叙述者复杂艺术的第一人。”④
  《一件小事》体现了鲁迅在小说叙述艺术上的自觉。它采用了有严格权力自限的第一人称倒叙的叙述方式:故事严格限制在人物“我”的见闻之内,老女人怎么想,车夫怎么想、巡警分驻所里发生了什么,都有意识地排斥于叙述之外。又因为小说具有鲁迅精神自传的性质,人物“我”身上依稀有着鲁迅自己的面影。但小说中的“我”又绝不等于鲁迅。在谈到鲁迅小说的第一人称叙述者时,李欧梵说:“鲁迅小说中虽然用第一人称叙述者,却并不直接表示自己的意见,这在‘五四’一代作家中是无与伦比的。他的小说约有三分之二用了第一人称,其中有两篇是主人公自述(《狂人日记》和《伤逝》),其他第一人称都是叙述者。小说中的‘我’不但不就是作者自己,反而是作者拉开自己和读者对自己的联想之间的距离的有效方法。”⑤很多评论者不明此理,混淆了作者(鲁迅)、叙述者“我”与小说人物“我”之间的区别,将三者视为同一,导致了对文本的误读。
  叙述者,通俗说就是在文本中讲故事的那个人,并不等同于作者,叙述者是作者创造的虚构世界的产物,用罗兰·巴特的说法是“纸上的生命”⑥。“文学作品中的说话者不能和作者划等号,说话者的性格和状况只能由作品的内在证据提供。”⑦叙述者也不等同于隐含作者,叙述者是隐含作者创造的一个特定人物。所谓隐含作者,它是介于叙述者和真实作者之间的一个虚拟人物,它的形象是读者通过阅读根据文本建立起来的。它通过作品的整体构思,通过各种叙述策略,通过文本的意识形态和价值标准来显示自己的存在。布斯把叙述者分为“可信”与“不可信”两种类型显示了叙述者与隐含作者的区别和联系,“前者(可信叙述者)表现为信念规范与隐含作者一致;后者(不可信叙述者)所出现的则是一个与隐含作者信念和规范完全不同甚至对立的叙述者”⑧。
  叙述者与人物的关系是叙事学里比较复杂的问题之一。按照热奈特的说法,所有叙事,不论明确与否,都是第一人称。⑨因为叙述者是故事的讲述者,不管叙述者以第一、第二、还是第三人称指称故事中的人物,叙述者总是“我”。可是,当叙述者用“我”指称故事中的人物时(即第一人称叙述),叙述者和人物就易于混淆:习惯上把叙述者和人物视为同一。实际上,二者是有区别的。热奈特较早注意到这种区别,他指出:“有关这个问题的大部分理论著述令人遗憾地混淆了语式和语态,即混淆了视点决定投影方向的人物是谁和叙述者是谁这两个不同的问题,即谁看和谁说的问题。”⑩这一区别在第一人称倒叙式的叙述中体现得尤为充分:当一个叙述者回顾数年前的某段经历或内心体验时,因时间产生的距离,现在的聚焦者(即人物)和过去的聚焦者对于同一事物或人的观察感知的结果是不一样的,尽管叙述者仍然身处于现在时刻,但聚焦者自身已经出现了分离,分为经验之我和回顾讲述之我{11}。显然,“经验之我”与“回顾讲述之我”是同一个人,他们只有时间上的先后,他们与话语行为的叙述者“我”不是一回事。他们的差异首先表现在时间上,当“回顾之我”讲述自己的往事时,过去的那个“经验之我”在时间上总是在前的,“回顾之我”总是在事后才能讲述,但是那个叙述故事的叙述者“我”,在叙述故事之前总是对于故事的一切了如指掌的,“经验之我”与“回顾讲述之我”其实都是叙述者的创造,它创造了“讲述之我”与“经验之我”的想象的生活时空,它凌驾于“讲述之我”与“经验之我”的生活时空之上。并且,这个“我”只是存在于纸面的空间中,依靠阅读而获得生命,它不能进入想象的“讲述之我”与“经验之我”的生活时空。{12}
  《一件小事》采用的就是第一人称倒叙式的叙述,其叙述者“我”与人物“我”显然不是同一的。
  人物“我”以“小事”发生为界,有“旧我”和“新我”之分,“旧我”对应“经验之我”,而“新我”对应“回顾讲述之我”,凌驾于两个“我”之上的,就是隐身在第一人称叙事中的叙述者,它不仅操纵着叙事在两个“我”之间进行,并且发出不同的叙事声音,流露出不同的情感态度。
  在小说的开头和结尾部分,叙事节奏是很快的,“小事”前六年和“小事”后两年多时间的事情几乎一语就带过了。在开头部分,“我”是以心理独白的方式吐露了自己对六年来“国家大事”的不满、失望,把“我”在这个混乱的社会变得越来越看不起人而自责与不安毫不掩饰地展示在读者的眼前,让“我”如此真诚地剖析自己的灵魂,叙述者的声音是现身说法式的,表现出了与隐含作者相同的信念规范,是“可信”的。在最后一节叙述者也是让“我”以心理独白的方式吐露了自己“小事”后两年来的苦痛和惭愧、勇气和希望,同理叙述者也是“可信”的。从叙述用语和“我”对人对事的态度看,小说这两部分的叙述聚焦者“我”是“回顾讲述”的“新我”。

  在转入对“一件小事”的叙述时,情况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叙述节奏变缓了,详细叙述了“我”经历的这件“小事”,在“我”貌似客观叙述的背后有着严重的“叙述圈套”性质的叙述加工,小说这部分的叙述聚焦者“我”是“经验之我”,即“旧我”,叙述者的叙述加工的深层含义,就是为呈现这个“旧我”看待人和事的极其主观武断的态度。
  这里面叙述者的声音的情形比较特殊,叙述者在此也好像用了“分身术”,变成了两个:一个是与聚焦者重合为一的叙述者“我”,跟随着聚焦者“我”对“事故”进行叙述加工,对读者来说它是“不可信”的;另一个才是“高高在上”的真正的叙述者,它其实对人物“我”的主观武断的性格早已了如指掌,它故意让“我”在叙述“事故”时进行极其主观武断的叙述加工,借以呈现“我”的主观武断以及“看不起人的坏脾气”,从更深的层次讲它又是相当“可信”的。

  由此,我们对《一件小事》中叙述者“我”与人物“我”之间的不等同的复杂关系有了较为清晰的认识。以前的很多批评者没有分辨小说的这些复杂的情状,认为“我”的所有叙述都是事实,“我”就是小说的隐含作者,是鲁迅的化身,因而是“可信”的,不假思索地把经“我”叙述加工了的“事故”叙述当作事实,由此判定车夫形象是“高大”的,从而导致对小说的种种“误读”。
  更应该指出的是,《一件小事》表面上虽然是叙述者“我”在讲述故事,但很清楚,这是鲁迅使用的写作技巧,故事的真正讲述者只能是作者本人。现在要问的是:鲁迅为什么要以这么特殊的方式讲故事呢?
  这其实是一个小说修辞学范畴的问题。布斯说:“不论我们怎样给艺术和艺术性下定义,写小说这个概念本身就意味着找到表达技巧,使作品最大可能为读者接受。”{13}“小说修辞的终极问题,就是断定作家应该为谁写作的问题。”{14}如笔者所论,《一件小事》是鲁迅精神自传的一部分,小说很有些为自己而写的意思。我们知道,鲁迅在关涉自身的文学化表达时,一般都是相当晦涩婉曲的,典型的例子是《野草》,晦涩婉曲才是“鲁迅”式的,他不会用直露的方式把自我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大家面前。在《一件小事》中,他让“我”的叙述在“可信”和“不可信”之间穿梭行进,其间的晦涩婉曲是旁人要仔细辨析才能察觉的。同时,鲁迅在小说中也寄寓了对当时那些“恨恨不平”的知识分子(当然,说“蛰居”期的鲁迅也很有些“恨恨不平的根苗”也不为过)的深刻思考,希望小说能为这类知识分子中的有悔意、能反思者起到“棒喝”的效果。可以想见,当读者发现“我”这个貌似“可信”的叙述者提供了极其“不可信”的叙述时,意想不到的叙述效果就会由此产生,这正是鲁迅要竭力达成的“棒喝”效应。所以说,在艺术表达效果上此形式与内容是相得益彰的。《一件小事》充分体现了鲁迅在小说创作中有意识地运用小说叙述者这一现代小说的复杂技巧。
  综上所述,限知的第一人称叙述方式提供了一种让“我”自暴其短的方式,而倒叙部分(小说第一和最后一节)的经“小事”的“棒喝”而开始的反思和自新无异于现身说法,又为“我”这样的知识分子提供了一个可资效仿的范例,这是采用任何别的叙述方式所不能达成的。可见,仅在叙述者的选择运用上,鲁迅在《一件小事》上的艺术用心实在是很深的。当然,这样的修辞用心一如“小事”的棒喝效果,也只有深思者方能领悟,从我国的《一件小事》接受史看,鲁迅倾注其间的艺术苦心差不多白费了。

  ①②③ 藤井省三著,董炳月译:《鲁迅〈故乡〉阅读史——
  近代中国的文学空间》,新世界出版社,2002年版,第8页,第210页,第212页—第213页。
  ④⑤ 李欧梵著,尹慧珉译:《铁屋中的呐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12月出版,第57页,第58页。
  ⑥ 罗兰·巴特:《叙事作品结构分析导论》,《外国文学报道》1984年4期。
  ⑦ m·比尔兹利斯:《美学》,纽约英文1958年版,第240页。
  ⑧ 谭君强:《叙述的力量:鲁迅小说叙事研究》,云南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52页。
  ⑨⑩ 热拉尔·热奈特著,王文融译:《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171页,第248页,第126页。
  {11} 施洛米丝雷蒙-凯南著,赖干坚译:《叙事虚构作品:当代诗学》,厦门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86页。
  {12} 王阳:《第一人称叙事的视角关系》,《外国文学研究》,1999年1期。
  {13}{14} w·c·布斯著,付礼军译:《小说修辞学》,广西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112页,第40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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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李定春 [标签: 的艺术 机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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