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城市的演变中会遭遇人为或自然的损坏，也会经历如何延续文化内核的考验。城市如何保持历史文化的特色，如何协调现代化发展和传统风貌的矛盾，在中国城市发展中非常重要。柏林在二战后的城市建设提供了一个参照的样本，也可以引起一些反思。
　　关键词：建筑设计；景观设计；历史文化传统；墙；历史建筑；现代性；转换
　　中图分类号：j59 文献标识码：a
　　（一）两个词条
　　1.墙：用砖石等砌成承架房顶或隔开内外的建筑物。它可以围合成建筑、属地，也是心理空间的内外之隔。
　　2.柏林（berlin）：德国首都，德国最大城市，位于中欧平原施普雷河注入哈弗尔河河口处。城市中随处可见古老大教堂、博物馆和现代化的高楼，既有巴洛克式绚丽的弗里德里布广场，也有新古典主义的申克尔剧院，有富丽的宫殿，也有各式现代建筑流派的作品。柏林又是文化名城，全年几乎都有文化节，是世界重要的文化学术交流场所。它位于欧洲的心脏位置，是东西方的交汇点。城市面积883平方公里，人口约339万。公园、森林、湖泊、河流占城市面积的四分之一。
　　历史上柏林经历了几次转变：1.19世纪普鲁士王朝开始，柏林是“日耳曼”帝国的首都，13世纪时却是个贸易集镇，17世纪成为地方性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它由边缘城市转换成的二战前德国首都和最大城市。2.二战后，东西德分离，各自发展。柏林墙如同一道伤疤横亘在德国人心中多年，至1990年两德统一，柏林才结束了一个城市两种制度的局面，重新成为德国首都。柏林是一个经历过分分合合转换的城市。WwW.11665.COm3.柏林经历了元与伦比的残酷和独一无二的坎坷，有多次的破坏和重建历史：1933年2月27日，发生国会纵火案；1938年水晶之夜，砸抢犹太人财产；二战后期，1943年11月22日，“柏林战役”共对柏林发起13次大规模空袭。其中9次规模在5000架飞机以上，摧毁了四分之一的市区，90%的建筑被摧毁，树木全被砍光；1945年4月16日，苏联红军22000门大炮和10个集团军对柏林总攻；1961年10月25日，美国坦克开进柏林，与90米开外的苏军坦克对峙16小时……。4.地理位置和强大工业经济的优越性加上柏林在世界文化主流上的中心地位，造成柏林人具有文化意义上冲突与融合的兼容性，市民心理兼具理性与冷漠的距离感，同时又具有良好的文化修养与审美情趣。
　　（二）一本书
　　《穿墙故事》着重介绍的几处柏林主要公共建筑新建、改建、修复的过程与结果，反映了德国人对历史和生活现状的思考和抉择。这些如今已完整呈现的建筑的诞生过程，包含极强烈的民族个性。在公共建筑物的建设中经历各方面的深思熟虑，灌注了很深的国家意志，也反应了德国政府看重历史、文化和重塑民族新形象的意志。例如：旧帝国议会大厦的修复——标志利用政治建筑再造国家形象的意图；柏林宫殿广场的改建——意味引导城市空间再造的趋向；菲尔多隆室内体育场——表达市民生活的诗情语汇；新建被屠杀犹太人纪念碑——标志对民族历史的反省和对世界和平的责任感。
　　1.旧帝国议会大厦在1992年前是残破焦黑的，它周围的空旷荒凉相对的历史非常荒谬，1992年开始，德国政府筹备了一连串公开设计竞赛意图改建它，想使其成为新德国的政治象征。福斯特、卡拉特拉瓦、布鲁因三人的设计最引人注目。其中福斯特以其突出的民主手法取得议会认可：不重建古典的封建的圆顶，让屋身保持平民尺度的低矮，旧建筑前设计大面积草坪作为人民共用的广场，以象征手法的透明与开放的屋顶笼罩整座建筑代表平民的主政。将卡拉特拉瓦的半椭圆穹顶引入后，人们可以在内部乘扶梯登上国会大厦最高处，下望国会会议厅，总理、议员的一举～动都在监视之中，而且柏林城市景观尽在脚下……加之建筑物结合环保的构想（尽量采用自然光与风，平时大厦所用暖气空调与其它电力，依赖一座以植物燃烧为动力的发电机供应等）。
　　改建后，1996年正式交工，旧帝国议会大厦具备了透明政治的象征，外墙尽可能保持了原貌地修复。开放的政府与聪明的建筑师制造了这样的景观意象，应该足以让市民骄傲。
　　2.柏林宫殿广场位于柏林市中心区，始建于旧社会体制下的一座皇宫，皇宫与广场是柏林市中心的规划起点。虽然皇宫被东德炸毁，但皇宫的遗留印象依然左右着此广场。
　　1993年，设计竞赛作品来自49个不同国家，首奖属于柏林的尼布尔，第二三名及许多知名建

筑师的建议案都出现了完全相悖的观点。英国的福斯特表示不希望重建皇宫，而是建造一个一年四季对民众开放的多功能广场，“让皇宫永远留在记忆的长河中”。1999至2000年的柏林艺术大学设计课中，将此作为课题，定性它为“世界宗教中心”。许多学者专家认为重建皇宫是解决方案之一，但如果不重建皇宫，也无妨。于是方案被搁置。2002年7月，国建议会表决通过重建案，用途偏向博物馆、市立图书馆，建造费用由募捐募得。
　　这个漫长的决策过程，反映出德国人民与政府慎重的态度，只是传统保守的势力在德国总是占据上风而已。
　　3.菲乐多隆室内体育馆临近城铁站。它本身是2000年为申奥的投资之一，虽然申奥不成，但建设继续，她的不同在于没有震慑人心的建筑立面，甚至没有立面（它深入地下17米，出地面仅98厘米）。基地上遍植苹果树与各式野生花草，景观相当自然，是多米尼克。佩罗可以经营的都市计划的结果——一种自然的配合与现代城市景观的创造。建筑师试图在极简主义的高贵下，营造出诗情画意的感性，可以说是高科技的浪漫表现。
　　4.1999年6月，德国议会决定兴建一座欧洲区域性大纪念碑——“被屠杀犹太人纪念碑”，地点就在寸土寸金的国家权力象征地旁边。竞赛得奖者为纽约建筑师彼得·艾森曼。由于反对如潮，至2001年夏才得以动工，而这些转移焦点的言论，不能被当作国家施政依据，盖一座大规模的引人注意的纪念碑是德国应该负起的道义责任，它建成后是不美的，它也不宜是美的，但这就是人类的历史，也是德国政府的宽广胸襟。 　（三）一堵墙
　　从上述的几处建筑新建、修复的立案、实施过程大致可看出一个国家对国民对世界的无声的意识宣扬：将历史看重、亦将墙作为历史、力图做到心中无墙的民族与政府。可以说心中的墙两头是坦荡自信与自卑自闭两种民族心态的对立。德国经历如此坎坷，二战后亦可以迅速重新崛起，更多在于坦荡自信的民族心态、自律理性的民族性格和崇尚文化科学的民族精神。心中的墙两头还是逃避历史、畏惧责任与直面弱点、接受责难的两种民族气质。历史鉴古今，过去的灾难激励我们自省因此更有价值：中国人总是为自己的祖宗自豪，日本人不能面对自己侵略别国的劣迹，那一味标榜的民族自豪感里少了些敞亮，正因为这一堵墙。
　　（四）历史建筑与现代生活之间的墙
　　中国当今，保护历史建筑的呼声日高，然而，对历史建筑如何实现其现代性的转换却是众说纷纭。政府介入的更多是从经济的角度而不是从意识形态实现国家意志的角度。因而并没有很好的实现其现代性转换。至多是修旧如旧，或变成一律的步行商业街、游客观光地。实施“围的战略”将其变成一个盖在“玻璃盖子”下的博物馆而已。
　　现代生活更多在于它的精神特质：比如开放性、平民性、人文关怀、适度的人际距离与聚集……历史性建筑在历史中变化。其性质、共用、材质等都可能失去了原有的作用。需要设计和修复，这种转换过程其实是个重要的机会，一个展示国家、民族现代生活精神的重要介质。柏林的历史性建筑当今几乎全部“活”了过来，他们的呼吸融进了现代生活的节奏，也许我们可以从中借鉴一些有用的吧。
　　（五）历史性建筑现代化转换的要素
　　1.功能的现代性转换。改变其结构、布局或增减功能面积，以满足现代生活方式的使用功能。并将节能的环保材料与设备用于其中，以改善促进环保理念。
　　2.保留期历史特质和形式以形成城市气质。这些特质包含了建筑在建筑史上的历史地位，反映传统风格的典型性以及在重要历史事件上所起的作用等。保留这些就是对历史的尊重和对后代潜移默化的文化培养。
　　3.建立起外部环境与现代城市的衔接。外部环境是一个缓冲的柔和剂。城市的多种风格，不同历史阶段的历史建筑并存需要一个整体的现代性转换。外部环境服从于一种亲民的、和谐的、开放的可参与的格调，将改善其与现代建筑的冲突。使他们对话而不是对立，城市因之丰富又协调。
　　4.施工技术与材料的精心研制是现代性转换依赖的物质条件。修复与改建及新建更需要高端的施工技术，有些建筑仅起外墙或构件可以保留，那么在此基础上新建部分和旧有部分衔接融合更是高难的要求了。国家应对此大力扶持。
　　5.宁愿放弃创新历史的使命，也不要犯任何错。保留原貌至少比头脑发热地胡乱装修一番，弄成不伦不类的样子要好得

多。
　　6.建筑凝固了部分历史，建筑也造就了城市的风貌。建筑的墙是需要用一颗无墙之心去修筑和修复的，历史建筑的现代性转换，是为了让历史建筑的生命得以延续，让当今的人活在历史当中。这样，城市中的人是可以从城市的建筑当中找到生活的源头的，这需要无数人的良知和智慧，也必须是一种自上而下的自觉行动。它与其说是挽救历史建筑，不如说是中国修复文化断裂的长期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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