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诗经》是
　　
　　《卫风·氓》是我国古代一首著名的叙事诗,产生于春秋初期卫宣公时期,是《诗经》中“卫风”里的一首民歌。诗中描写了一位姑娘同氓相识、相许,直至感情破裂而被遗弃的生活片段,表达了我国古代妇女在婚姻生活中受压迫、受伤害这一主题,也给予后来人许多思考。
　　从末章“总角之宴,言笑宴宴”我们可以看出来,两位主人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既如此,那么对彼此的性情可以说有一定的了解。因此,他们后来的婚姻是建立在互相了解、感情笃深的基础之上。再者,“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女主人公如此勤俭持家,相信生活不算富裕,也不会困窘。婚姻的两大基石:物质、感情都稳固,那么何至于发展到“亦已焉哉”的地步呢?本文将尝试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分析。
　　(一)婚前感情基础失衡
　　“氓”笑嘻嘻地打着来我这买东西的旗帜,实则和我商量结婚之事。我们知道,自古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2]。两人私下谈及婚事,这不仅是男主人公的草率,作为女主人公也显得过于开放。纵使男主人公家无父母长辈,然从“兄弟不知”这句话,我们知道女主人公是有长辈的,古语有云“长兄如父”[3],女主人公对于婚姻之事自己裁决,看似有主见,实则是轻浮之举。这便给男主人公一个强烈的心理暗示:想急切地嫁给我。女子一旦主动了,男子的心里便有了一种优越感,多了一份无所谓的情绪。再加上当时是男权社会,这就使得“氓”的自信心更加膨胀了。因此,我认为这是导致男主人公后来态度转变的一个潜在的导火索。Www.11665.COm
　　第一、二章字里行间,除“嗤嗤”有表现“氓”的心情之外。没有任何字迹有描写男主人公此时的心境。但对于女主人公的心理则给予了大肆的渲染,比如:“将子无怒,秋以为期”可以看出女主人公更多的为男方着想,即使是“子无良媒”,也和他成亲,证明了处于热恋中的女主人公看到的只有感情。“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两句对比,女子的真情溢于言表。而且,情绪波动如此之快,说明她是个有真性情的人。从以上叙述,我们可以看到他俩爱情的天平失去了平衡。婚姻中要么有爱情,要么谁都没爱情。像这种不平衡的爱情,很容易造成婚姻的破裂。
　　(二)年少时女方轻易失身
　　读完第三章我们可以看到以下几层意思。首先,用“其叶沃若”来隐喻当地女子的青春年少。我们知道只有年轻女子的皮肤才是润泽的。其次,“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这句以诉说的口吻告诫后人不要重蹈其覆辙,也表明了年轻时的男、女主人公都沉浸在热恋的欢愉中。在西方有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的故事,笔者认为和此文中写“无食桑葚”有异曲同工之妙。因为在与《诗经》同时或稍前的《周礼·媒氏》中就有“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4]的记载。由此看来,男、女主人公确有肌肤之亲的可能性很大。既有这样的越轨之举,成亲便是理所当然之事,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之时看不清对方缺点也是可能的。他们不通告家长私自决定,在这种情况之下的婚姻可以说是有些草率。
　　(三)热情过后的冷淡
　　第四章首句起兴,“黄”、“陨”折射出女主人公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年老色衰。从“三岁食贫”“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可以看出婚后的女主人公辛勤地劳作。我们都知道,婚姻生活中,一旦只有柴米油盐就没有了爱情的浪漫。若不及时调整,便会出现婚变。文中的女主人公如此披星戴月地操劳,无暇顾及装扮自己,再加上生活又不是很富裕,从内到外加剧了她的衰老。男主人公的心此时便一步步的走向了冷淡与厌烦。
　　(四)顺理成章的决绝
　　最后,女主人公在乘车回家的路上回忆起过往的种种。从“淇则有岸,隰则有泮”可以看出她对“氓”的怨恨,以致走到了最后一步“亦已焉哉”,最终她落得了既是弃妇又是怨妇的双重形象,同时也证明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当然,她也是坚强的,面对兄弟的嘻笑,被弃后孤立无援的残酷现实,她没有像汉代五言诗《上山采靡芜》的弃妇一样“长跪问故夫”[5],而是自己吞下了这颗心酸的果实。在走向婚姻之路的过程中她让“氓”用龟甲卜卦,用蓍草占卦来确定吉凶,说明她对这段婚姻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卦上的“无咎言”使得她坚定了信念,以致最后连自己的一点家私都一同陪嫁了过去,可以说她输得很彻底,这也就加剧了其悲剧性。

　整篇文章读完,我几乎无法看出“氓”对女主人公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正如上文所说,从“总角之宴,言笑宴宴”,我们看到的是他们小时候天真无邪的感情。汉武帝“金屋藏娇”的故事到最后证明的也只是小孩子之间的一句戏言。所谓的“信誓旦旦”,也只是儿时的玩话。童言无忌,怎能当真?当然,我并不否认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只是那时所谓的感情并不能够代表是成熟的爱情。
　　同时这篇文章表达的并不是恋爱中的男女变心问题,而是上升到了婚姻的高度。因而男主人公负的不是心,而是一种责任。男人在婚姻中充当的角色不仅仅是对爱情负责,更应该是对自己的爱人或爱过的人负责。所以,“氓”这个人物不能说是负心郎,而是个忘恩负义、缺乏责任感的男人。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文中说到:“在历史的最初的阶级对立,是同个体婚姻制下的夫妻间的对抗的发展同时发生的,而最初的阶级压迫是同男性对女性的奴役同时发生的。”[6]这样的时代和阶级的局限性便加速了这一曲婚姻的悲歌。
　　这也给现在的我们一个忠告:爱情是百转千回的,而婚姻则是水到渠成的事。此文中的女主人公在享受了爱情的美好后立即开始了婚姻生活,这是欠思考的。而且,并未经家长同意,这是对彼此的不负责任。作为后来人的我们,要以此为鉴。
　　
　　注释:
　　[1]杨广宇:《直面人生 不卑不屈——浅论<氓>中的弃妇形象》,合肥联合大学学报,1999年6月,第9卷,第2期。
　　[2]唐满先等:《十三经直解第一卷——孟子直解》,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
　　[3]唐满先等:《十三经直解第一卷——论语直解》,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
　　[4]罗宗阳等:《十三经直解第一卷——周礼直解》,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
　　[5]刘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