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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斯坦的“宇宙宗教”
爱因斯坦(a.einstein,1879~1955)是20世纪最伟大的哲人科学家之一。他的双亲是完全没有宗教信仰的犹太人。但是,由于传统的教育机关的灌输,儿童时代的爱因斯坦还是深深地信奉宗教。12岁那年,他如饥似渴地阅读了伯恩斯坦(a.bernstein)的《自然科学通俗读本》,这使他了解了整个自然科学领域的成果和方法。他还爱不释手地阅读丁毕希纳的《力和物质》,这部受到反对教会疯狂攻击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著作,对爱因斯坦的世界观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这一切,使少年爱因斯坦的心灵豁然开朗,促使他断然与宗教信仰决裂。他认识到,《圣经》里的故事有许多不可能是真实的。其结果就是一种真正狂热的自由思想,以及对所有权威、对社会环境里都会存在的信念持一种怀疑态度。
爱因斯坦当时就觉得一个有思想、有感情的人不能仅仅满足于为温饱而参与社会上的追逐,因此他在失去宗教天堂后认识到,在我们之外有一个巨大的世界,它离开我们的人类而独立存在,它在我们面前就像一个伟大而永恒的谜,然而至少部分地是我们的观察和思维所能及的。对于这个世界的凝视深思,就像得到解放一样吸引着我们。从思想上掌握这个在个人以外的世界,总是作为一个最高目标而有意无意地浮现在他的心目中。他同时也意识到,通向这个天堂的道路,并不像通向宗教天堂的道路那样舒坦和诱人;但是,它已证明是可以信赖的,而且他从来也没有为选择这条道路而后悔过。
爱因斯坦毅然决然地抛开了使他得到首次解放的世俗的宗教天堂,但后来却在通向科学天堂的道路上皈依了他所谓的“宇宙宗教”,并且具有强烈的“宇宙宗教感情”。wwW.11665.cOM这第二次解放中的宗教“复归”,固然是受到荷兰哲学家斯宾诺莎(b.de spinoza)和德国哲人科学家普朗克(m.planck)的明显影响,但主要还是科学研究实践促其使然。在本章中,我们将力图弄清爱因斯坦宇宙宗教的内在涵义、表现形式和外在功能,并进而论及他的关于科学与宗教关系的观点。

一、宇宙宗教:对宇宙合理性的信仰
1929年4月24日,纽约犹太教堂牧师戈尔茨坦(h. goldstein)从纽约发了一个仅有五个英文字的海底电报到柏林,询问爱因斯坦“你信仰上帝吗?”并要求他也用电报回答。爱因斯坦当日就发了回电:“我信仰斯宾诺莎的那个在事物的有秩序的和谐中显示出来的上帝,而不信仰那个同人类的命运行为有牵累的上帝。”([1],p. 243)
在这里,爱因斯坦所信仰的斯宾诺莎的上帝(神),乃是实体和自然的同义词,是唯物主义的改了装的实体和自然。斯宾诺莎说:“神或实体”、“神或自然”。这里的“或”(sire)即是“等于”的意思。在斯宾诺莎看来,自然界中所有存在的事物,都是处于密切的相互联结和普遍联系之中,它们都服从普适的、固定不移的规律,整个宇宙就是它们构成的一个和谐的、有秩序的总体或系统。他把这个总体或系统称之为自然、神或实体。自然表现了万物总和的统一,神表现丁万物本源的统一,而实体则表现了万物基质的统一。神的力量就是自然的力量,神的法则就是自然的法则,而神的表现就是自然的统一秩序。
爱因斯坦汲取了斯宾诺莎的上述思想,他每每用宇宙的合理性、世界(宇宙)的和谐、自然的秩序、事物的统一性、实在的理性本质等言词来描述他的宇宙宗教的信条。他把他的宇宙宗教,即关于世界的合理性或者可理解性的信念完整地定义为:“人们感到人的愿望和目的之力不从心,而又感觉到自然界和思维世界里却显示出崇高庄严不可思议的秩序。他就感到个人的命运如同囚犯一样,于是他试图把全部存在作为充满意义的统一体来体验。”
在爱因斯坦看来,科学就是以宇宙宗教的信仰(信念)和感情为基础的。他说:“相信世界在本质上是有秩序的和可认识的这一信念,是一切工作的基础。这种信念是建筑在宗教感情上的。”“毫无疑问,任何科学工作,除完全不需要理性干预的科学工作以外,都是从世界的合理性和可知性这种坚定的信念出发的(这种信念是宗教感情的亲属)。”([1],p. 284)爱因斯坦的这些看法简直与普朗克的下述观点不谋而合:“没有一种由信仰所激发的精神进行理智的干预,无系统的经验资料永远不能成为真正的科学。……当我们信仰一种以相信这个世界的理性秩序为基础的世界哲学时,我们有理由感到心安理得。”([3],p. 64)
正如爱因斯坦在“上帝”的名义下讲的是无神论者的大自然一样,他在“信仰”的术语中总是蕴涵着高超的理性——他相信理性的力量能够猜测到上帝据以建立世界的那些规律,即纯粹思维在某种意义上可以把握实在。他说:“物理理论有两个强烈的原望,即尽可能收集一切有关现象和它们之间的联系,以帮助我们不仅知道自然界是怎样的,以及它的变化是怎样进行的;而且尽可能达到这样一个也许是空想的和似乎有些狂妄的目的:知道自然界为什么是这样的而不是别样的。科学家的最大满足就在于此。(在根据诸如分子运动论的“基本假设”进行演绎的时候)可以说人们体验到,上帝自己不可能以任何不同于实际存在的方式来安排这些联系(例如,压力、体积和温度之间的联系),就像他不会用他的权力把四个数变成一个素数一样,这就是科学经验的创造性无素。在这里,对我来说,总有科学思考的特殊魅力,这也可以说是科学工作的宗教基础。”([3],p. 64)
其实,科学信念(科学信仰)本来就是科学家对科学研究的对象即自然界的一种自认为是正确的总看法,它是科学工作赖以进行的前提条件。科学所取得的成就,确实不断地给科学信念以支持和鼓舞。爱因斯坦的宇宙宗教的本质,就在于对宇宙合理性的信仰,他觉得没有什么词汇比“宗教”更为恰如其分地描绘科学家的这种心态了。他在1951年元旦写信给老朋友索洛文(m.solovine):“你不喜欢用‘宗教’这个词来表述斯宾诺莎哲学中最清楚地表现出来的一种感情的和心理的态度,对此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没有找到一个比‘宗教的’这个词更好的词汇来表达[我们]对实在的理性本质的信赖;实在的这种理性本质至少在一定程度是人的理性可以接近的。在这种[信赖的]感情不存在的地方,科学就退化为毫无生气的经验。尽管牧师们会因此发财,可是我却毫不在意。而且对此也无可奈何。”([1],pp. 525~526)
斯特恩(a.stern)在1945年发表的一篇访问记中这样写道:只要爱因斯坦的非凡的心灵还活着,它就不会停止对宇宙秘密的沉思。他自己的哲学,他称之为“宇宙宗教”,鼓舞他始终忠诚于他的事业:探索“自然界里和思维世界里所显示出来的[崇高庄严和]不可思议的秩序”([1],p. 221)。宇宙宗教不仅仅是爱因斯坦从事科学研究的前提条件和献身科学的动力,而且也是爱因斯坦的一种独特的思维方式。而对一种新的理论,爱因斯坦经常出神入化地设想,上帝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当爱丁顿(a.s.eddington)关于日食观测的结果同他广义相对论的预言相符时,有人间爱因斯坦:要是他的预言未被证实怎么办?爱因斯坦反驳道:“那我就要为尊贵的上帝感到遗憾——这个理论是正确的。”面对量子论的不完备性,爱因斯坦这样说“量子力学固然是堂皇的。可是有一种内在的声音告诉我,它还不是那真实的东西。这理论说得很多,但一点也没有真正使我们更加接近于‘上帝’的秘密。我无论如何深信上帝不是在掷骰子。”他也深信,上帝不会发明出几率科学和玩“传心术”。
爱因斯坦始终认为,世界的合理性或可理解性是一个奇迹,或者是一个永恒的秘密,他说:“关于世界最不可理解的事就是它是可以理解的。” 他要求人们应该满意于承认奇迹的存在,即使人们不能在合法的道路上进一步走得更远(证明其存在)。在这里,我们情不自禁地想起彭加勒(h.poincaré)的下述言论:世界的内部和谐的最好表达方式就是定律。定律是人类精神最近代的产物之一,还有人生活在永恒的奇迹中而不觉得奇怪。人们要求他们的上帝用奇迹证明规律的存在,但是永恒的奇迹就是永远没有这样的奇迹。因此,世界之所以是神圣的,正因为它是和谐的。

二、宇宙宗教感情所采取的表现形式
宇宙宗教不仅内化为科学家对宇宙合理性的深挚信仰(科学信念),而且也外化为科学家对自己的研究对象(外在的世界)和研究结果(完美的理论)所表露出的强烈的个人感情(尤其是对前者)。爱因斯坦称这种感情为“宇宙宗教感情”。他觉得,由于没有什么拟人化的上帝概念同它对应,因而要向完全没有宇宙宗教感情的人阐明它是什么,那是非常困难的。但是,从爱因斯坦有关的散乱的评论中,我们还是能推理出宇宙宗教感情所采取的表现形式。
在爱因斯坦看来,字宙宗教感情不知道什么教条,也不知道按照人的形象而想像成的上帝;因而也不可能有哪个教会会拿它作为中心教义的基础。宇宙宗教感情尽管没有关于上帝的明确观念,也不能提出什么神学来,但是它也能从一个传达给另一个。按照爱因斯坦的观点,在能够按受这种感情的人中间,把这种感情激发起来,并且使它保持蓬勃的生气,这正是艺术和科学的最重要的功能。([1],pp. 281,277)
爱因斯坦通过对具有宇宙宗教感情的人的观察,尤其是通过自己的切身体会,谈到这种感情的表现形式。
宇宙宗教感情的表现形式之一是对大自然和科学的热爱和迷恋。爱因斯坦笃信斯宾诺莎的“对神的理智的爱”。从本文开头引用的长段话中,我们也不难看出这种感情。这种热爱和迷恋有时使爱因斯坦达到如醉如痴、神魂颠倒的地步,乃至对人世间的许多物质追求都无暇一顾或不屑一顾。
奥秘的体验和好奇也是一种宇宙宗教感情。这就是,我们认识到有某种为我们不能洞察的东西存在,感觉到只能以其最原始的形式为我们感受到的最深奥理性和最灿烂的美。谁要是体验不到它,谁要是不再有好奇心也不再有惊讶的感觉,他就无异于行尸走肉,他的眼睛是迷糊不清的。爱因斯坦说:“我自己只满足于生命的永恒的奥秘,满足于观察现存世界的神奇的结构,窥见它的一鳞半爪,并且以诚挚的努力去领悟在自然中显示出来的那个理性的一部分,即使只是其极小的一部分,我也就心满意足了。”([4],pp. 45~46)
另一种宇宙宗教感情是赞赏、尊敬、敬仰、崇拜之情。这就是对“我们出生于其中的自然界的神秘的和谐”怀着“赞赏和敬仰的感情”;是对“我们的软弱的理性所能达到的不大一部分实在中占优势的那种秩序怀着尊敬的赞赏心情”([1],p. 284);是对“宇宙中无限高明的精神所怀有的一种五体投地的崇拜心情” 。
还一种宇宙宗教感情是谦恭、谦卑乃至敬畏。面对宇宙在本体论上的无限性和在认识论上的不可穷尽性,人们作为沧海之一粟,自然而然地会显露出这样的感情。诚如爱因斯坦所说:体现于存在之中理性由于其极度的深奥,对人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因而人们对它的庄严抱着谦恭的态度([4],pp. 185~186)。人们在自然中发现了一种宏伟壮观的结构,对于这种结构人们现在得了解还很不完善,这会使任何一个勤于思考的人感到谦卑和无限敬畏。([7],pp. 41,44)
最后,喜悦、狂喜和惊奇也属于宇宙宗教感情的范畴。科学家的宇宙宗教感情所采取的形式是对自然规律的和谐所感到的狂喜和惊奇,是对这个世界的美丽庄严感到一种兴高采烈的喜悦和惊奇,因为这种和谐和庄严显示出这样一种高超的理性,同它相比,人类一切有系统的思想和行动都只是它的一种微不足道的反映。([1],p. 283;[4],p. 104)

三、宇宙宗教感情:科学研究的动机和动力
爱因斯坦说:“我认为宇宙宗教感情是科学研究的最强有力、最高尚的动机。只有那些作了巨大努力,尤其是表现出热忱献身——要是没有这种热忱,就不能在理论科学的开辟性工作中取得成就——的人,才会理解这样一种感情的力量,惟有这种力量,才能作出那些确实是远离直接现实生活的工作。”([1],p. 282)正因为如此,爱因斯坦才认为,每一个自然科学工作者都应当具有这种特殊的宗教感情。
爱因斯坦发现,很难在造诣较深的科学家中间找到一个没有宇宙宗教感情的人。那些在科学上有伟大创造成就的人,全都浸染着真正的宗教的信念。他们相信我们这个宇宙是完美的,并且是能够使追求知识的理性努力有所感受的,如果这种信念不是一种有强烈感情的信念,如果那些寻求知识的人未曾受过斯宾诺莎的对神的理智的爱的激励,那么他就很难会有那种不屈不挠的献身精神,而只有这种精神才能使人达到他的最高的成就。正是宇宙宗教感情所激发出的忘我献身精神,才使科学家们在追求物质享受的时代,在一种新式袜带比一种哲学理论更吃香的时代,也能潜心研究,认真探索,而不为利欲所动。([4],pp. 256,384)

爱因斯坦看到,开普勒(j.kepler)、牛顿、马赫(e.mach)、普朗克就是这样的人。为了清理出天体力学的原理,开普勒和牛顿,花费了多年寂寞的劳动,他们对宇宙合理性——而它只不过是那个显示在这世界上的理性的一点微弱反映——的信念该是多么深挚,他们要了解它的愿望又该是多么热切。给他们以力量和鼓舞,使他们不顾无尽的挫折而坚定不移地忠诚于他们志向的,就是宇宙宗教感情。马赫对观察和理解事物的毫不掩饰的喜悦心情,也就是对斯宾诺莎的所谓的“对神的理智的爱”,如此强烈地进发出来,以致到了高龄,还以孩子般的好奇的眼睛窥视着这个世界,使自己从理解其相互联系中求得乐趣,而没有什么别的要求。渴望看到宇宙先定的和谐,是普朗克的坚忍不拔的毅力和无穷无尽的耐心的源泉。普朗克就是因此而专心致志于物理学中的最普遍的问题,而不使自己分心于比较愉快的和容易达到的目标上去。爱因斯坦认为,把普朗克的这种态度归国于非凡的意志力和修养是错误的。促使人们去做这种工作的精神状态,是同信仰宗教的人或谈恋爱的人的精神状态相类似的;他们每天的努力并非来自深思熟虑的意向或计划,而是直接来自激情——宇宙宗教感情。
爱因斯坦本人何尝又不是这样呢。大学毕业后,他几经奔波依然没有找到工作。他怀着失业的痛苦,埋头研究分子力同牛顿超距作用之力之间的内在关系,他从那些看来同直接可见的真理十分不同的各种复杂现象中认识到它们的统一性中,经受了一种“壮丽的感觉”。在专利局工作期间,他利用业余时间,潜心研究问题,终于在1905年发表了三篇划时代的论文。在黑暗中焦急地探索广义相对论的年代里,他怀着热烈的向往,时而充满自信,时而精疲力竭,最后终于跋涉到光辉的顶点。在后半生,他专拣最厚的木板钻孔,潜心研究统一场论数十年,毫不退缩和气馁。促使爱因斯坦几十年如一日地致力于科学探索的动机和动力,正是源于他的深沉的宇宙宗教信仰和强烈的宇宙宗教感情,这种感情甚至成了他生活和工作的指导原则。他鄙视对财产、虚荣和奢侈生活的追求,他生活淡泊,喜好孤独,都或多或少地与宇宙宗教感情有关。

四、科学、宗教及其他
爱因斯坦对宗教问题并未作过什么专门研究,他仅偶尔就宗教以及科学与宗教的关系等论题发表一些简短的评论。尽管如此,他的评论也是饶有兴趣的。
在爱因斯坦看来,宗教的发展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恐惧宗教、道德宗教和宇宙宗教。他认为,支配着宗教思想和宗教经验生长的是各式各样的情感。在原始人的心里,引起宗教观念的最主要的是恐惧——对饥饿、野兽、疾病和死亡的恐惧。在人类生活的这一阶段,对因果关系通常并不怎么理解,于是人们就在心里造出一些多少可以同他们自己相类似的虚幻东西,以为那些使人恐惧的事情都取决于它们的意志和行动。人们为了求得它们的恩宠,于是便按照代代相传的传统,通过一些行为和祭献,以邀宠于它们,或者使它们对人有好感。爱因斯坦在这个意义上称其为恐惧宗教。
社会冲动是形成宗教的另一个源泉。父亲、母亲和范围更大的人类集体的领袖都不免要死和犯错误。求得引导、慈爱和扶助的愿望形成了社会的或者道德的上帝概念。就是这个上帝,他保护人、支配人、奖励人和惩罚人;上帝按照信仰者的眼光所及的范围来爱护和抚育部族的生命,或者人类的生命,或者甚至是生命本身;他是人在悲痛和愿望不能满足时的安慰者;他又是死者灵魂的保护者。爱因斯坦指出,这就是社会的或道德的上帝概念。他还认为,从恐惧宗教发展到道德宗教,实在是民族生活的一大进步。但是,切不要以为原始宗教完全以恐惧为基础,而文明人的宗教则纯粹以道德为基础。实际上,一切宗教都是这两种类型的不同程度的混合,其区别在于:随着社会生活水平的提高,道德性的宗教也就愈占优势。 爱因斯坦看到,上述两种宗教类型的共同特点在于,它们都具有拟人化的上帝概念。只有具有非凡天才的个人和具有特别高尚品格的集体,一般说来才能超出这一水准,而达到宗教
体验的第三阶段——宇宙宗教。这种宗教没有人格化的上帝,也没有教条式的教义,因而不会为任何教会所利用。因此,恰恰是在每个时代的异端者中间,倒可以找到那些洋溢着这种最高宗教感情的人,他们在很多场合被他们的同时代人看作是无神论者,有时也被看作是圣人。他们彻底深信因果律的普遍作用,对那种由神来干预事件进程的观念,是片刻也不能容忍的。([1],pp. 279~281)
爱因斯坦也分析了科学和宗教的职份、范围、相依关系及冲突原因([4],pp. 181~186)。在他看来,科学是一种历史悠久的努力,力图用系统的思维,把这个世界中可感知的现象尽可能彻底地联系起来。说得大胆一点,它是这样一种企图:要通过构思过程,后验地来重建存在。而要问宗教是什么,可就不容易回答了。因此,我们宁可问信仰宗教的人志向有何特征。爱因斯坦对此的回答是:一个人受了宗教的感化,他就是已经尽了他的最大可能从自私欲望的镣铐中解放出来,而全神贯注地坚持超越其个人价值的思想、感情和志向。重要的是在于这种超越个人的内涵的力量,在于深信这种力量超过一切的深远意义,而不在于是否曾企图把这种内涵同神联系起来。因此,说一个信仰宗教的人是虔诚的,意指他并不怀疑那些超越个人目的和目标的庄严和崇高;而这些目标和目的是既不需要也不可能有理性的基础的。但是它们的存在同他自己的存在是同样必然的,是同样实实在在的。在这个意义上,宗教是人类长期的事业,它要使人类清醒地、全面地意识到这些价值和目标,并且不断地加强和扩大它们的影响。如果人们根据这些定义来理解宗教和科学,那么它们二者之间就不可能有什么冲突。因为科学只能断言“是什么”,而不能断言“应当是什么”,可是在科学范围之外,一切种类的价值判断仍是必要的,相反地,宗教只涉及对人类思想和行为的评价,它不能有根据地谈到各种事实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照此看来,以往科学与宗教之间的众所周知的冲突,应该完全归咎于对上述情况的误解。例如,当宗教团体坚持《圣经》上记载的一切都是绝对真理,或科学的代表人物根据科学方法试图对价值和目的做出根本性的判断时,二者的冲突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尽管宗教和科学的领域是界限分明的,可是爱因斯坦认为它们之间还是存在着牢固的相互关系和依存性。虽然宗教可以决定目标,但它还是从最广义的科学学到了用什么样的手段可以达到它自己所建立起来的目标。虽说科学只能由那些全心全意地追求真理和向往理解事业的人来创造,然而这种感情的源泉却来自宗教的领域。同样属于这个源泉的是这样一种信仰:相信那些对于现存世界有效的规律能够是合乎理性的,也就是说可以由理性来理解的。很难设想一位真正的科学家没有这样深挚的信仰。爱因斯坦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来说明科学和宗教的相依关系:科学没有宗教就像瘸子,宗教没有科学就像瞎子。
但是,这种相依关系有时却受到破坏。爱因斯坦揭示出,现今宗教领域同科学领域之间的冲突的主要根源在于人格化的上帝这个概念。固然,主张有一个能干涉自然界事件的人格化的上帝这种教义,决不会被科学真正驳倒,因为这种教义总是能够躲进科学知识尚未插足的一些领域里去的,但是,宗教代表人物顽固坚持教条的教义的行为,不仅是不足取的,而且是可悲的。因为一种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而只能在黑暗中站得住脚的教义,由于它对人类进步有着数不清的害处,必然失去它对人类的影响。爱因斯坦认为,在为美德而斗争中,宗教导师们应当有魄力放弃那个人格化的上帝的教义,也就是放弃过去曾把那么大的权力交给教士手里的那个恐惧和希望的源泉。他们应该利用那些能够在人类自己身上培养出来的真、善、美的力量。这虽则是一个比较困难的任务。在宗教导师完成了这样的净化过程之后,他们必定会高兴地认识到:真正的宗教已被科学知识提高了境界,而且意义也更加深远了。的确,科学不仅能替宗教的冲动清洗它的拟人化的神的渣滓,而且也能帮助我们对生活和理解达到宗教的精神境界。
科学与宗教的完善结合只有在宇宙宗教中才能得以实现。在这里,科学受宗教情感的激励而追求真理,宗教用科学提供的手段达到自己设定的目标。但是,怎样才能达到这一境界呢?爱因斯坦如下指出了通向宇宙宗教的道路:“在我看来,人类精神愈是向前进化,就愈可以肯定的说,通向真正宗教感情的道路,不是对生和死的恐惧,也不是盲目信仰,而是对理性知识的追求。”([4],p. 186)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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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霍耳顿:《科学思想史论集》,许良英编,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0年第1版,第65页。
《爱因斯坦文集》第三卷,许良英等编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年第1版,第3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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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彭加勒:《科学的价值》,李醒民译,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88年5月第1版。第190页。
h.杜卡斯,b.霍夫曼:《爱因斯坦论人生》,高志凯译,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84年第1版,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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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李醒民 [标签: 爱因斯坦 宇宙 宗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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