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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般清澈的叙述

  《茵梦湖》是德国“诗意现实主义”(poetischer realismus)作家施笃姆(theodor storm)的作品,“诗意现实主义”是产生在德国19世纪中后期的一个文学流派,这一流派认为“即使在极其贫乏的日常生活中也存在一个个富于诗意的因素或瞬息,作家就应将注意力限制和集中于这些因素和瞬息上,从而再现平庸的社会现象中的某个诗意的方面”①。《茵梦湖》从“五四”时期由郭沫若先生首度译成中文以来,已经有二十几个版本,这部作品对中国现代作家影响是深远的。②它已经超越了小说反映生活这一一般的认识,成为我们可以反复诵读的经典。
  文学的美是多重的,《茵梦湖》的美美在语言、美在故事、美在意境,作为“诗化小说”,《茵梦湖》描画出了一个迷离的梦幻世界,这个世界远离尘嚣,留恋婉转于心灵的浪漫想象之中,因此,不同于一般的叙事小说,它的故事选择、情节安排、人物的形貌语言都带着诗性的主观想象色彩,因此,整部小说才显得如水晶般的清澈美丽。
  
  一、故事塑造的取舍——唯美以择
  
  施笃姆的小说在中国虽然并不大红大紫,但是《茵梦湖》的影响确是很大的,被称为“诗化的小说”。通观施笃姆的小说,“诗性”是其鲜明的特征,这种诗性的内涵是多方面的,首先在故事上,《茵梦湖》体现了“唯美以择”的特点。《茵梦湖》的故事是经久不衰的“爱情”,然而这又不同于一般的爱情,假如将爱情比喻成是一朵花的话,这里的爱情之花并没有开放,它在主人公的记忆中默默的燃烧,多年以后,故事的奇特之处也在这里:他以一位老人的回忆来演绎这一段爱情,实际是一段没有开放的花。wwW.11665.COm故事的笔调是平静的,在老人的回忆中,尤其是在故事的叙述中,过于舒缓的语调和前后照应的平淡延迟了审美高潮的到来,事实上也是这样,这是故事叙述上的胜利,它将故事高潮留到了故事之外,留给了读者,留给了读者的想象。
  在故事讲述方面,作者对故事的内容采取的是一种“写意”的方法,点到为止,将意义留给读者的想象,这是作者把握和处理的高超所在。比如在莱茵哈德和伊丽莎白之间的爱情,整部小说没有出现直接的表白,甚至可以说,作品中的主人公还没有来得及正式地表白爱情,这种含蓄朦胧因此也造就了美好无边的想象,赋予作品以巨大的审美魅力。
  具体言之,作品中有两处可以表达爱意的场面,但是由于青春的羞怯没能实现,这里一次是在“林中”这一节,两人去采草莓的路上,优美的风景与青春美好爱情的萌动化成了一首诗,对于莱茵哈德来说,伊丽莎白“不再是一个受它保护的小女孩;对他来说,她已成为他那正青春焕发的生命中一切美妙迷人的情感的化身”。另一处出现在“还乡”这一节中,长大后的年轻人见面后充满了莫名其妙的羞涩和不安,“仿佛他俩之间变得有些生疏了似的”。值得注意的是,故事在叙述中巧妙地安插了伏笔,在这一节,“金丝雀”和“梅花雀”暗指了埃利希和莱茵哈德,实际上。伊丽莎白在此时已经徘徊在母亲和自己关于未来爱情的选择之中,这里所展现出来的伊丽莎白是犹豫不决的,她自身的依附性的性格也暴露了出来,在这一关键的时刻,作者赋予了莱茵哈德一种诗意的处理方式,然而这种含蓄的解决却是失败的:经过内心苦恼和犹豫的莱茵哈德说:“我有一个秘密,一个美好的秘密。”“两年后,等我再回来时,你就会知道的。”莱茵哈德把希望延迟,但是在读者看来,这种希望是一种逃避,我们从小说中看不到莱茵哈德有任何解决实际问题的办法。这样的故事安排与作者的诗意的结局便巧妙地配合了:莱茵哈德的爱情是理想的、想象的,甚至是不现实的,然而从文学角度说,则是美好的。
  爱情是美丽的,相思的爱情尤其美丽;种种原因,距离和时间,考验了情人们之间的爱情浓度,并不能说姑娘变了心,因为那份爱本来就是朦胧的,准确地说,那还是好感,是一种可以随时生长出方向的好感,阴差阳错,这个方向在其中一方偏离了另一方的想象,因此,才成全了《茵梦湖》给我们的好梦。
  在《茵梦湖》中,展示的故事与其说是现实生活的,不如说是想象虚构的;尽管以我们的语境理解德国的生活有相当的障碍,但是文学是可以穿越时空、超越民族的,在故事中所描述的那些生活并非不真实,而是太唯美,包括整个叙述的节奏,都透露着舒缓和优雅,仿佛是一首柔美的夜曲,娓娓道来。
  故事的结局出人意料的平静,这种平静使我们屏住呼吸,仿佛一点声音都会破坏那种略带忧伤的告别——这段没有充分燃烧的爱情,兀自发出淡淡的青烟,那是忧伤:既伴随主人公上路,回到自己的生活世界,也同时寄我们读者以无尽的想象,这是甜美的爱情,相望于记忆之中,不必厮守。要说,这里的审美效果是古典主义的,唯美的,圣洁而高雅。
  
  二、情节安排的比重——浓淡唯心
  
  一般的小说,遵循故事发展的逻辑、人物性格变化的逻辑,但是在《茵梦湖》中,则不完全遵循这样的逻辑,它有自己的情节逻辑——“浓淡唯心”,就是以作品的“心”——主旨为选择尺度,它似乎不符合事实的逻辑,却合乎情感的逻辑,我们作为读者,不仅不会对它的安排不满,而是相反,却觉得它的情节安排正合我们的情感需要,是那样的“戚戚于我心焉”。
  爱情的现实性必然走向婚姻,不是说婚姻不美,但是婚姻与爱情是根本不同的两件事。爱情是动态的,需要激情;而婚姻是静态的,需要补充。相濡以沫,说的是婚姻,重在给与;海誓山盟,讲的是爱情,要求索取。所以,爱是神秘而令人向往的,婚姻则需要休息。在《茵梦湖》中既没有完整的爱情,也没有尽力展示婚姻,他的笔触所及实际上是一种唯美的情感萌动,所以才在情节安排上充满着一种舒缓的节奏,场景和情节像一幅幅素描,也像一幅幅梦境,也像油画,其调子则是鹅黄的,而画面则是柔绿的,人们白衣素衫,飘若惊鸿;如比喻成音乐,则是从头至尾的慢板,不疾不徐,声音似乎在云中漫步,虽遥远但清晰,需要心清清的才能够听得。这种风格的情节安排没有大起大落,是古典理性主义的选择,慢悠悠的高雅。
  整部小说共分十节,第一节和第十节自成单元连缀整个小说,成为中间八节的叙述背景,仿佛是画框,中间展开的那八节则是画面——故事的内容。第一节从黄昏开始“月光初上”到第十节接续上“月光不再照进玻璃窗”,这样的展开故事就使得主人公的叙述有一种“瞬间的走神”的感觉,这“神”走到哪里去了呢?请看这一段描述:“月光不再照进玻璃窗,屋里暗起来了;可老人依旧坐在扶手椅中,手握着手,呆呆地凝视着前方。渐渐地,在他眼前,那包围着他的黑暗化成了一个宽阔幽深的大湖,黑黝黝的湖水一浪一浪向前涌去,越涌越底,越涌越远;在最远最远那道几乎为老人的目力所不及的水波上,在一些很大很宽的叶子中间,孤零零漂浮着一朵洁白的睡莲……”毫无疑问,这里的“湖水”和“睡莲”是一种象征,这个情节如同一幅定格的画面,曾经在第八节、第九节中出现过,它不仅仅象征着心潮澎湃和纯洁的爱情,而且更重要的是它和一段记忆相连,这段记忆不会是偶尔的“走神”,而是成为老人生活中的一项内容。如果进行进一步的文本细读,后面的这一段叙述应该是敞开性的:“随后,他把椅子也移到桌前,拿起一本摊开的书,专心致志地研究起他年轻时就已下过工夫的学问来。”秘密在这里:“年轻时就已下过工夫”——“年轻”这个词把时间由“现下”拉回到“过去”,这种时间的看似不经意安排体现了心理表达的一种事实:回忆和对回忆的表达。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口误”或无意识的表达能够透露出内心深处的秘密,这里从新批评的文本细读法来看:语词中凝聚着意义,则可以看出,《茵梦湖》写就的实际上是一场“心灵深处的爱欲伤痕”,每当黄昏时节,老人总要轻抚着伤痕,叹息往事。这是一个唯美的故事,是一场心理的风花雪月的故事。

  故事的巧妙还在于对“一封信”这一节的安排,非常短的一节,却是整部小说的关键所在,没有这一节,整部小说都将失败,而且这一节也是整部小说最脆弱的一环。重要的是,一定要认识到这一环不是用来推敲的,而是用来想象的。这一节存在的全部意义即在于:使故事走向“感伤”,它奠定了这篇小说风格的“哀怨感伤”的风貌和格调。而这一主宰全篇的部分却又是那么的直截明快,借用“母亲的信”把这一段恋情转移了方向;有趣的是在第八节,伊丽莎白所唱的歌词《依着妈妈的心愿》,委婉地将这一段恋情的失之交臂归之于“妈妈的干预”,这是这一段凄美爱恋得以呈现的基础,它将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旁移到男女主人公主体能力之外的干预上面去,这是解读这篇小说的最为重要的关节,它为这一爱情悲剧提供了合法化的依托,表现了爱而不能爱的无力感。
  在时间安排上,情节的递进、过渡和展开都采取了逆中有序的办法实现。从十节标题来看,体现了一种环形结构:第一节和第十节都以“老人”为题,“老人”这个词本身即赋予了一种回忆的痕迹,而另外八节就按照时间的自然秩序,也是故事发展的自然秩序展开。这样的安排使得情节延续着一种从容的节奏,而作者在处理时也张弛有度,精细描绘和粗放勾勒相结合,特别是“一封信”这一节在讲述伊丽莎白已嫁别人上,借助莱茵哈德母亲的信一笔带过,干脆利落。从美学的角度讲,这是颇为精彩的一笔:重要的是展示哀伤,而不是哀伤的缘由;同时也给读者的审美阐释留下了较大的空间。
  
  三、语言的色彩和声音——轻声柔语、淡逸绮丽
  
  施笃姆的小说在语言上具有独特的风格,如果比之于音乐的话,它的语言的流淌是轻柔舒缓的,其节奏和旋律是婉转复沓的,仿佛轻声耳语,温婉地诉说着一段段凄美的往事,有一种回忆的色彩,其语言呈现出一种画面感,是一种秋天的颜色——而时时又令你回想着春天。
  语言的节奏是舒缓的。作者叙事从容,用词典雅,取的都是一些温婉的词,特别是在打开故事线索的叙述上,每一节开始都用了舒缓的时间表达:第一节开始从“晚秋的午后”叙述到“月光透过玻璃射进屋来”为老人的回忆展开了一个静谧的空间;而作者的笔法又能放得开,回忆到童年时他写道:“转眼间向他跑过来一个模样儿可爱的小姑娘。”这里的“转眼间”恰如电影的“蒙太奇”,牵引读者的视线回到作者的叙述轨道上来。小说接下来的叙述便以舒缓的节奏展开。
  语言的色彩是温暖哀伤的。小说语言也是有色彩的,这种色彩赋予小说一种风格,就像绘画,《茵梦湖》的画面是温暖哀伤的,这得益于它的语言;作品除了整体上的温馨格调,还有一些唯美的画面描写,这些描写为人物行动的展开提供了背景。在小说中,“林中”和“伊丽莎白”这两节集中展示了景物与人物的共生关系,莱茵哈德说:“在那一带青山后面,留下了咱们的青春。可如今它又在哪儿呢?”这里“寒山一带”原只为“伤心碧”,哀兮!惋兮!
  语言的响度是低柔的。小说的语言也是有响度的,读《水浒传》可见英雄金戈铁马,纵横江湖,那是一种气吞山河的响度;读温词,“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渡香腮雪”,这是一种儿女情的低婉哀怨。在《茵梦湖》中,由于作者叙述笔调的选择,呈现出了一种“无边丝雨细如愁”的语言响度,深情但不是缠绵,理性但有温度,娓娓道来,一首青春的感伤曲。
  语言的意象是清纯的。《茵梦湖》的语言叙述追求画面感。作品成功地塑造了“睡莲”的形象。在“依着妈妈的心愿”一节中,莱茵哈德来到湖边,“树林静悄悄地立着,给湖面投下大片的阴影;湖心却洒着朦胧昏黄的月光。时不时地,林中发出一点飒飒的颤动声;可这不是风,而是夏夜的嘘唏。莱茵哈德沿湖滨走去,突然在离岸投一石远的湖面上,瞧见一朵白色的睡莲。他顿时心血来潮,想到近旁去仔细看看,便脱掉衣服,走进湖中”。这里突然出现的睡莲和前面的情节对应起来,“睡莲”的意象和伊丽莎白重叠,也可喻说与两人的爱情重叠,是一种象征。作者继续写道:“他慢慢向前游去,偶尔把手臂抬出了水面,往下低落的水珠便在月光中闪闪发亮。可他觉得,在他和睡莲之间的距离老是没变似的。”在这段象征中,“睡莲”为莱茵哈德的爱情画上了句号,他注定是一场雾中之花,可遇而不可求。下面的这段对话为上面这个判断作了注解。“这么晚您到什么地方去了?”老太太大声问他。“我?”他应着。“我打算去看看睡莲;结果一无所获。”“这可叫人莫名其妙了!”埃利希说,“你跟睡莲未必有一丁点关系吗?”“我曾经了解它,”莱茵哈德回答,“可那已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在此,清纯的画面与人物的语言共同构筑了一个高尚而纯洁的人们的生活图景。
  从上个世纪的1921年郭沫若的第一个译本开始,《茵梦湖》传入我国已经有近90个年头,我们对这部作品的理解也经历着变化,那种认为《茵梦湖》缺乏现实深度和反映生活的狭隘的观点已经开始动摇。施笃姆小说的经久不衰在于其题材和意蕴的超越性,它超越了社会和意识形态的现实直接相关性的范围,直接切近和叩问人的灵魂、家园的安置等人性问题,他的“诗意”是人类“类”的理想的憧憬,因此,在作品中所展示出的“诗意现实主义”经历风风雨雨却依然敞开着它的魅力。《茵梦湖》叙事的美学具有它独特的典范意义,这就是存在于其中的“美好理想”,那是人性深处柔美的东西,而不是现实的忘却;只不过在读这类小说时,我们必须把握一个基本的原则,那就是对现实和不幸的抗争还有一个更为隐秘的形式——在你的内心深处保留一份“诗意的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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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李淑霞 [标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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