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作者：张季风

　近年来，老年人开始成为美国劳动力市场上的“新宠”。那么，“银发族”在就业市场上占据了怎样的位置，发挥了怎样的作用，为什么会对就业市场造成冲击，则成为美国就业市场复苏过程中值得探讨的话题。
 　　“银发族”就业率高
　　据美劳工部的统计，2013年5月，美国平均失业率是7.6%。然而，按照不同的年龄段来看，则呈现很大的差别。例如，16到19岁的年轻人失业率24.3%，20到24岁失业率13.5%，25到54岁失业率6.1%，55到64岁失业率5.0%，65岁以上的失业率4.8%。 由此可见，美国失业率呈现一个随着年龄的增加而逐渐下降的趋势。
 　　美国60岁以上的高龄人口就业率近几年也出现较快增长。据劳工部统计，在1994年至2004年间，65至69岁年龄段的老年男性就业率从27%上升到33%，女性就业率也从18%上升至23%。而截止到2013年5月，美国60至64岁的老年人就业率为52.8%，失业率4.4%，65到69岁年龄的老年人就业率是31.6%，失业率是5.0%，均比10年前有较大幅度提高。
 　　实际上，美国老年人占全部就业人员总数的比例并不大，但过去几年来，老年就业人数猛增27%，2012年7月已超过700万人，而35岁到54岁同期的就业人数却下降了8%。美国其他年龄段的就业率持续下滑，年轻人以及30岁到50岁年龄的人就业率下降幅度尤其大。截止到2013年5月份，有3176.5万年龄在55岁及以上的美国人仍坚守在工作岗位上，其中75岁以上还在工作的人有137.8万，人数之众创下了历年来的最高纪录。wWW.11665.Com
 　　奥巴马曾指出，2009年金融危机结束以来，美国新增就业岗位约400万个，约为金融危机中所失掉就业岗位数的一半。然而，一个鲜为人知的事实是，这些新增的就业岗位绝大部分都被55岁以上的“银发族”所得。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的研究数据称，其中有350万个新增就业岗位被55到69岁的人群获得。而20到24岁之间的毕业生则仅获得几十万的就业岗位。而正直盛年的25到54岁的人群反而丧失了几十万的工作岗位。
 　　“银发族”坚守岗位原因各异
　　2009年已是93岁的埃玛·舒尔曼，每周在纽约大学医学院的一家诊所工作50个小时。老板斯蒂文·弗瑞斯对她非常赏识，舒尔曼则自嘲说：我都快受不了自己如此充沛的热情和精力了！
 　　舒尔曼并非传奇也绝非个案，她所代表的是一群具备专业技能、身体健壮、富有热情、精力充沛、热爱工作甚至不为酬劳的美国老年人。美国人现在人均寿命已经接近78岁，几乎比半个世纪前提高了整整10岁。许多老人对那种依赖看电视打发时间的生活感到不满足。于是，他们更喜欢奉行“活到老，干到老”的工作和人生态度，类似的例子还有工作到87岁的美国投资家、亿万富翁柯克·里安，直到79岁才退休的前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等，不胜枚举。
 　　佛罗里达州的迈克·沃佩尔之所以选择在退休年龄继续“坚守岗位”，并非他热爱工作或具有奉献精神，而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他今年61岁，已从事肉类检查员的工作35年，这资历足够让他获得相当于现有工资75%的退休金。如果不是金融危机，他将考虑提前退休颐养天年。然而，因为经济不好，他的房产损失了大概20万美元，唯一的儿子找工作也非常不理想，因此他不得不继续工作。
 　　这类无奈的群体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迅速上升，成为美国就业市场上“银发族”增多的主要人群。据美联储统计，美国人财富在2007年至2010年期间缩水40%，2008年的经济衰退吞噬了美国人近20年的财富，美国家庭中位数净资产仅仅在三年中就缩水了39%。美国现行的养老金体制也是造成老年人退而不休的原因之一。92%的65岁以上老人获得的是政府提供的基本养老金，而这部分养老金的发放有比较严格的区分标准。美国退休人员协会的调查显示，45岁以上在职人员中有69%的人打算退休以后继续工作，他们中间有75%的人将赚钱列为首要目的。
 　　位于威斯康辛州的庄臣公司，是一家有着上百年历史的家族性企业，现在拥有一大批老年员工，被列为最善于发挥“银发族”余热的地方。庄臣公司认为招聘老年人对公司有很多显而易见的好处：一是老年人无论工作经验还是社会经验都相当丰富，而且富有敬业精神；二是退休老人拥有经验和技能，一般都可直接上岗，节省大笔培训费用；三是老年人就业稳定，“跳槽”很少，其离职率只占30岁以下员工的十分之一，这为公司节省了开支。四是多数老年人再就业以体现自我价值，工作很努力，甚至并不计较薪酬的高低，这在一定程度上抵消海外公司的劳动力低廉优势。
 　　正因为此，美国最大的零售商沃尔玛公司目前拥有雇员总数约140万人，其中55岁以上的雇员人数高达22万多人。另外，据统计，美国医院在2003年和2004年招收的18.5万名护士中，年龄在50岁以上的人多达13万人，占招收总数的70%以上。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这植根于美国文化传统，为美国“银发族”在就业市场上的表现提供注解。美国是一个受基督教文化影响的国家，他们把孩子视为“神的礼物”，是独立的个体，在养育子女方面美国父母付出很多心血精力和时间金钱，但是他们并不认为自己年老后就要从子女那里得到回报，与中国传统的“养儿防老”观念具有天壤之别，因此到了晚年，他们对子女的期待也不高。他们在精神和物质上都推崇独立自主，当退休金不够的时候，他们更倾向于自己外出工作赚钱而非伸手向自己儿女求助。
 　　“银发族”在美国就业市场的作用和影响
　　对老年人自己而言，他们推迟退休除了可丰富晚年生活外，还能增加收入，为以后作更多物质积累；对于企业，雇佣稳定和高素质的员工，可以减少成本提高竞争力；对于政府，老年人继续工作不但推迟了领取社会养老保险金的时间，相反还通过纳税等继续为社会养老保险基金的积累作出贡献。从短期看，“银发族”备受青睐使人力资源潜力得到进一步发挥，大大减少了社会劳动力的浪费。从长远看，社会老龄化是全球性趋势，重视老年劳动力的就业问题，可以为未来经济和社会发展提供有益经验。
 　　对于一部分美国老人而言，“退而不休”是生活水平下降，不得已而为之。据报道，金融危机导致平均每个“婴儿潮”家庭的退休存款（如果不算房屋的价值）还不足5万美元。即使算上房屋等不动产，也就再增加10万美元多一点的财产。这样算起来就很可怕，他们退休几年之后就会用尽他们的存款，然后就不得不大大降低他们的生活水平。经济不景气对于那些已经退休，完全依赖养老金和社会保障基金生活的美国人打击更大。医疗费用、房屋贷款和信用卡账单本来就已经使他们不堪重负，而食品和能源价格的上涨无疑是雪上加霜，加之伯南克的零利率使他们原本不错的退休计划成为一个泡影。因此，拖着老迈无奈的身体心情，这些“银发族”不得不重新上路，再谋活路。
 　　就业市场的竞争是残酷的，在崇尚自由竞争和独立自强的美国社会，面对数量有限的工作岗位，数量庞大的竞争者使出浑身解数以求谋得一职位，然而对于那些年轻无经验、能力资历都很弱的初涉职场人士而言，经验丰富、老练能干、踏实沉稳的“银发族”则成为他们强劲的竞争对手，在这一老一少的较量中，年轻人不得不败下阵来，继续留在失业大军的队伍里，维持着美国16到19岁年轻人失业率高达1/4的历史高位。
 　　纵观全球，当今世界各国尤其是发达国家进入老龄化社会已成为一个势不可挡的趋势，美国的人口老龄化具有其自身的特点：一是进入老年社会的时间长，美国步入老年国家之列到现在已持续了70年；二是人口老龄化发展较慢，在西方发达国家中处于中等水平。一方面是由于较高的生育率，另一方面是因为美国吸纳了大量的青壮年移民，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美国人口老龄化发展进程；三是高龄老年人口比重大。随着人口预期寿命的延长，美国老年人口比重还将不断提高。在人口老龄化程度不断加重的过程中，美国在应对人口老龄化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2012年，由于受世界经济下滑和钓鱼岛争端的影响，中日双边贸易出现了3.9%的下降。2013年在世界经济形势的好转，而且中日两国经济都出现较高增长的情况下，中日双边贸易本应出现一定反弹，但事实上上半年却出现了更大幅度的下滑。
 　　钓鱼岛争端对中日贸易的冲击仍在持续
　　日本政府“购岛”事件使中日关系陷入邦交正常化以来最为严峻的局面，两国国民感情急速恶化，务实合作基础和氛围遭显著破坏，各领域交流合作停滞甚至中断，多层次、全方位、宽领域、互利互惠的中日经贸合作受到严重损害，特别是对已陷入负增长的双边贸易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据中国海关统计，2012年中日贸易总额3294.5亿美元，同比减少3.9%，其中对日出口1516.4亿美元，增长2.3%，自日进口1778.1亿美元，减少8.6%。中方逆差261.7亿美元。
 　　2012年中日贸易陷入负增长与过去具有不同的特点，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日贸易只是在1990年、1998年和2009年出现过负增长，三次负增长的原因基本上都是因为外部经济环境恶化引起的，因外部经济环境恶化与中日关系恶化叠加影响导致的负增长尚属首次。2013年上半年，中日贸易又骤降9.3%，对日出口下降3.8%，自日进口下降13.8%。出现如此大幅度的负增长，在中日邦交正常化以来并不多见，究其原因，当然有国际经济形势下行的影响，但更重要的原因恐怕是钓鱼岛事件的影响仍在持续。
 　　日本对华汽车及零部件出口急剧下降
　　2012年下半年中日双边贸易出现了9.3%的负增长，主要是日本对华出口下降幅度较大所致。特别是日本汽车和汽车零部件以及金属加工机械对华出口下降严重。日本汽车整车对华出口的骤减，主要由于中国国内消费者自发抵制日货的影响仍在持续；而汽车零部件出口下降的原因主要由于在华日系汽车销量减少、生产减少，从而对日本国内汽车零部件的需求减少；电子元器件和金属加工机械、建筑机械对华出口减少的原因则是受中国经济减速和钓鱼岛争端的双重影响。
 　　双边贸易的互补性依然大于竞争
　　中日自然禀赋和生产禀赋上的差异决定了两国在技术、资金、劳动力成本、市场容量等方面存在各自的比较优势，由于比较优势的不同，中日之间在产业结构和贸易结构等方面均存在一定的互补性，而互补性又成为双边经贸依赖关系的基础。
 　　2012年，日本对中国的外贸依存度为19.7%，出口依存度为18.1%，而中国对日本的外贸依存度为8.5%，出口依存度为7.4%。仅从上述数字，似乎可以看出日本对中国的依赖度高于中国对日本的依赖度，但那只是表面数字，我们还必须看内涵。其一，我国输日产品约有50%是外资企业创造的，其中大部分是日资企业创造的；而日本对华出口的产品基本都是本国企业制造的。其二，中国对日出口的产品主要是中低端的消费品以及在华组装的机电产品，这些产品的可替代性较大；而日本对华出口的产品中高端零部件、中间产品、钢铁、电子元器件等原材料、机床等生产设备约占6成，其中某些核心零部件仍是短期难以替代的。近年来，中日两国在中低端电子产品、家电产品方面出现了竞争局面，但在高端产品方面仍然不在同一个平台上。全球产业分工体系中，日本处于产业链条的上游，而中国处于下游。中日双边贸易的垂直合作成分还很多，互补性仍然很强。
 　　加工贸易比重依然很大
　　2013年上半年，中国对外贸易结构中，加工贸易在出口中所占比重为32.5%，与过去相比有所下降，但在与日本的贸易中加工贸易所占比重仍然较大，中间产品在日本对华出口中所占比重超过50%。长期以来，形成了中国从日本进口高端零部件，在国内组装后出口到欧美日最终消费市场的这种三角贸易结构。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中日之间双边的经济交往已经与世界经济和区域经济融为一体。这种三角贸易结构带来了双重效果：其一是日本通过中国“迂回”扩大对美、对欧贸易；其二是我国也在同日本的合作中扩大了对美、对欧出口。可以说，现在的中日经济关系已经远远超越了两国的范围，对双边乃至多边经济合作都将产生波及效应。
 　　中国对日本外贸依存度呈下降趋势
　　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之前，中国对日本的贸易依存度非常高，而日本对中国的贸易依存度很低。1996年，中日贸易占中国外贸总额的比重为21%，日中贸易占日本外贸总额的比重为8.2%，而在2012年正好发生逆转。2013年上半年中日贸易占中国对外贸易的比重又下降至7.3%，而中国对日出口占中国出口总额的比例又进一步下降至6.7%。值得关注的是，由于中日贸易增速相对较低，中日贸易总额与中欧贸易总额、中美贸易总额的差距越来越大。特别是与中韩贸易相比，中日贸易的增速更是相形见绌。中日建交40年双边贸易额达到3294亿美元，而中韩建交20年双边贸易额就高达2563亿美元。2013年上半年，中日贸易总额为1469.2亿美元，而中韩贸易总额为1323.0亿美元，只有100多亿美元之差，按照现在的状况，说不定三四年以后中韩贸易将要超过中日贸易，而韩国的gdp总量还不足日本的五分之一。[论文网]
 　　中日贸易出现的这种下降局面，反映出中日贸易进入了疲劳期或停滞期。除了存在着深层次的结构性原因外，非经济因素，例如双方政治关系的恶化正在成为影响双边经贸关系的主要制约因素。
 　　互利互惠符合中日利益
　　未来中日贸易的走向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钓鱼岛争端的走向。但是，毫无疑问，钓鱼岛问题不是中日关系的全部。中日之间的互补互利的经贸合作符合两国的根本利益。日本在经济上不得不依赖中国，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事实。尽管日本也在搞“脱中国化”，但事实上离不开中国，并不是其喜欢中国，巨大的中国市场就像巨大的磁铁一样，使得日本无法离开中国。日中关系的恶化已直接影响到日本国计民生的正常运行，因此安倍新内阁尽管不情愿，但也不得不修复日中关系。考虑到参议院选举的因素，7月下旬之前，在对华问题上安倍不会采取实质性动作，因为修复日中关系和使日中关系进一步恶化都可能使自民党在选举中丢失选票。因此只有参院选举后，安倍才能真正着手修复对华关系。
 　　目前日本经济在安倍经济学的刺激下已出现好转，第一季度实现实际gdp4.1%的正增长。2013年度在超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和积极的财政政策的支撑下，尚可维持较高增长。但2014年由于安倍经济学的预期效应将会逐步消失，加之提高消费税率，经济增长将会受阻。为了维持增长势头，下一步就是要扩大出口。结构性问题是日本的长期性问题，而有效需求不足是日本眼下亟待解决的问题，出口恐怕是扩大有效需求的最佳路径。而出口的扩大有赖于世界经济的复苏，但在未来几年内世界经济平稳低速增长局势难以改变的形势下，扩大对最大出口市场中国的出口就显得尤为重要。特别是中国经济正处于高速增长时期，是世界经济的引擎，而且近十年来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也成为日本经济复苏的主要拉动因素，也是未来日本经济复苏的主要拉动因素。出于对日本国家利益的考量，安倍重回“战略互惠关系”轨道的可能性较大。
 　　当然，上述判断也存在一些变数，最大的变数就是美国的态度。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美国似乎并不希望日本把事情闹大，更不想卷入一场可能将自己拖进泥潭的战争。况且“习奥会”之后，美国的亚洲战略也出现了调整的迹象，即从再平衡转向对再平衡的再平衡。美国态度的微妙变化，也可能加快安倍修复日中关系的步伐。我国上半年的对外贸易状况并不乐观，其中也受到中日贸易大幅度负增长的拖累。双方应当面对现实，用诚意和实际行动，共同努力妥善处理当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