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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圈理论之下的青海河湟汉族求子风俗探析

文化圈理论之下的青海河湟汉族求子风俗探析

  “河湟”这一地理名词最早出现在汉代史籍中,指的是青海和甘肃两省交界地带的黄河和其支流湟水。“河湟谷地,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土地肥沃,水源丰富,物产较多,适宜牧业,也适宜农业。”[1]它有“大河湟”和“小河湟”之分。“大河湟”指的是甘肃中部西南面和青海东南部,在地形上是一个完整的地理单元,黄河和湟水流经此地,它包括“甘肃的临夏(河州)回族自治州,青海黄河流域的贵德、尖扎、循化、化隆。湟水流域有湟源、大通、湟中、西宁、互助、平安 、乐都、民和。”[2] “小河湟”指甘肃之外的青海部分的河湟地区, 特别指的是河湟地区的农业区。本文的“青海河湟”指的是“小河湟”。今天的本文由论文联盟http://收集整理青海河湟地区是汉族、藏族、蒙古族、回族、东乡族、保安族、撒拉族、土族等族群重要的集聚地,尤其是青海汉族的重要栖息地。《丹噶尔厅志·卷六》中记载:“汉族,邑人相传,皆自南京移民实边到此,拨地居住。然详加考究,半系山、陕、川、湖,或本省东南各府,因工商到丹,立室家,传子孙,遂成土著。自宁属邻境移居者最多,亦有蒙蕃子弟,资性聪颖,入塾读书,粗明理义,遂化为汉族者。”[3]虽然,河湟汉族来源复杂,但因生活在相对封闭的文化圈里,又与该地区其他少数民族朝夕相处,而形成了河湟汉族独特的民风民俗。www.11665.Com河湟汉族除传统汉族的文化因素外还有地缘影响,此观念对河湟世居他族发生了文化涵化。
  一、文化圈理论与河湟求子
  人类学学科中传播论学派早就提出了文化圈的理论,认为文化圈在各地区形成、发展并可能向其他地区移动,同时,在不同地带还可能有与其相关联的文化成分形成文化圈的广阔地理分布表现。文化圈最重要的特点之一是文化涵化,虽然一方面必须有较大的族群或民族的固定不变的基本文化作为根基,它具有持久性的地理空间;但另一方面,文化圈还“拥有独立整体的文化丛,它的移动是全部的文化范畴的移动,从而在比较中发现两个地区所有文化上的历史关联。另外,民族之间文化的影响力也可能是个别文化成分的流入,也可能是一个文化圈的个别文化成分被冲散”。[4]“青海省有汉、藏、蒙、回、土、撒拉、哈萨克等7个民族文化圈(包括4个跨省民族文化圈),分属于农业、牧业两大传统产业文化圈中,同时还分别交叉在伊斯兰教文化、藏传佛教和汉族道教文化的三个信仰文化圈中。”[5]河湟汉族自从汉代开始,不断入迁进入该地区,在与其他民族的融合中文化层不断叠加,这样一个特殊的文化圈发展形成,文化涵化也不断发生。在这个特定的地理空间中,汉民族文化在移动中形成了与整个中国汉族“同中有异”的民俗文化,并在该地区对其他世居民族文化涵化中具有强烈的导向性,河湟汉族的民俗事象也纷繁复杂。
  数千年来,中国人尤其汉族一直认同男孩是延续家族血脉的重要连接点。河湟汉族作为入迁的汉族,保留了汉族最基本的观念,在这个地区,求子观念也一直影响人们的现实生活,转而影响河湟其他民族。以土族为例,土族已经由先前的游牧民族转变成农耕民族,20世纪初期土族人虽然在媳妇生育第一个孩子时一般都隆重宴客表示庆贺,但值得注意的是,在许多土族家庭中已经只有生了男孩才设筵的情况。这说明,重男轻女的汉族宗法观念在当时的土族社会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土族在河湟世居中与他族通婚,从通婚对象上看,河湟地区以汉土家庭最多;尤其与汉族结亲土族子女的族属及风俗习惯上跟随父亲,不过近年来许多人为了享受升学、计生等方面的优惠政策而在族属上多随其母,而风俗随父亲。[6]河湟土族人通常在婚礼和祭祖仪式中祈求男丁的诞生,同样的现象也出现在河湟其他世居主体民族中。

  近几十年来响应国家的政策,河湟汉族虽然不超生,但从观念上并没有完全转变男孩子在家族血脉传承中的重要性。主要是在实施计划生育政策以后,青年男女一经确定婚姻关系,男女双方家长尤其双方的母亲为新婚夫妇进行求子活动,河湟农村求子(尤其第一胎求生男孩)的风俗与以往比较,有些脑山地区反而有兴盛的势头。费孝通说:“地缘是稳定的力量。在稳定的社会中,地域不过是血缘的投影。”[7]求子风俗中隐含着河湟汉族在血脉延续方面的许多观念,在河湟地区不论是在古代还是在今天,都有许多人靠血缘观念来决定自己的现实行为。尤其在偏远一些农村,至今许多家族还规定没有子嗣的人(子嗣只指男孩)死后不准埋葬在祖坟,也不允许在田社等大型的祭祖活动中承担主持等。这些观念体现在行为中就是种种求子风俗的流行。河湟求子风俗作为一种民间信仰已渗透、表现在河湟汉族的日常生活中了,并由于地缘的关系,具体的民俗活动又具有鲜明的地域性。河湟汉族的求子风俗表现在人生礼仪、节庆民俗活动等方面,成为河湟汉族民俗活动中的一个重要的事象。湟中县位于青海省河湟地区中部,是青海汉族世代生息繁衍的主要居住地区,本文以湟中县为个案研究河湟汉族求子风俗。
  二、河湟汉族人生仪礼中的祈嗣考略
  祈嗣风俗在河湟汉族中表现在婚丧嫁娶的重大人生仪礼中,在婚嫁中尤为突出,主要有婚嫁仪式前的求子风俗、婚姻仪式中的求子仪式两种。婚嫁仪式正式举行前的求子风俗一般在女方家较盛行,目前湟中县大部分脑山地区都有嫁女前的求子风俗。这主要是男女青年订婚以后,在男方家迎娶之前,女方的母亲完成为女儿的祈嗣。女方的母亲希望自己女儿结婚后第一胎就能够生个男孩来提升女儿在婆家的位置,因此许多女方的母亲临近嫁女时有许多为女儿求子的风俗。在湟中县的南部农村,女方的母亲一般要物色亲戚、本家中两胎都是生了男孩的妇女,做一根新的裤带并带一些礼品去找物色好的妇女,提出用新的裤带换取对方的旧的裤带,如果对方不答应,就得另外再找,如果答应了,就把换来的裤带放好,在女儿出嫁时给她带上,希望那位妇女的生子运气能够带给自己的女儿,为女婿家第一胎就能够诞下延续香火的男孩。而在湟中县北部和西部地区,女方的母亲也是提前物色亲戚、本家中两胎都是生了男孩子的妇女,物色好以后带一些礼品去她家,借一件该妇女的外套,也是要旧的,借到的衣服要放好,在衣服的口袋里装上瓜子、枣子、核桃等,在女儿出嫁时要穿在身上叫做路衣,女儿结婚时要和女婿分吃衣兜里象征生子的食物,婚后回门时又要把衣服带回来,娘家母亲在衣兜里装个红包再送还。而在湟中县整个地区,女方的母亲还要给女儿做两床新被子作为嫁妆,在被面的选择上也能体现为女儿祈嗣的风俗,一般不像传统中国汉族普遍选择的鸳鸯合欢被面,而是选择象征生育男孩的根茎植物纹饰,例如选择桃子花纹、石榴纹、藕生莲子纹等。
  在婚礼仪式中,湟中县汉族主要的祈嗣仪礼首先是选择婚礼中的送亲爷爷奶奶和接亲奶奶等重要配角,所说的奶奶不一定是老年妇女,中年也可以,但必须要达

到以下条件:第一,属相不能与新婚夫妇相克;第二,送亲和接亲的最好都是只生了男孩子的;第三是只结过一次婚并有丈夫的女人。这完全不同于新派青年男女选择的未婚青年男女作伴娘伴郎。其次,在婚礼中还有一个重要角色,叫做压马娃。主要是旧时青海地区汉族受少数民族婚俗影响娶亲时新娘子坐马,新郎官一般不去迎亲,所以和新娘子同乘一匹马的是一个小孩子,这个娃娃亦必须是男孩,参加整个婚礼。这个男孩一般是女方的亲属,娶亲时就陪着新娘子,新娘进家门后,男孩子的使命还没结束,在下一个环节他和男方家亲属男孩子参加攘床仪式。新娘接进门之前,婆家在新婚的床铺上四角塞了许多象征早生贵子的瓜子、枣子、核桃等,在新娘进门后举行完抢床仪式后,参加婚礼的人把压马娃和男方家亲属的男孩子进屋到床上要又滚又跳,口中要随旁边的人说一些“早生贵子”之类的吉祥语,攘床仪礼显然也是祈子表现。
  青海河湟汉族在寿衣寿材的制作中也有一些祈嗣的规范。因为河湟地区汉族基本都实行土葬,所以家里的亲人年纪大了并且嫡亲老长辈都不在世了,儿子们就要在有闰月的年份为父母准备寿衣和寿棺。寿衣和寿棺的准备也体现了祈子心理。寿衣的材料可以是棉的也可以是麻的,但不能用缎子的,缎子谐音“断”,认为是断子绝孙,因为担心晚一辈的人生不出男孩,所以在寿衣的制作上也就有了许多要求,不但衣服不能用锻料,被褥也不能用缎子,在寿鞋和枕的纹饰上也有延续血脉的祈嗣象征。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生活逐渐富裕了,但偏远地区观念并不先进。目前在湟中县农村村民在寿棺的制作上,不但延续了前辈人祈子的象征,而且家境好的人家竟然给一个长辈准备三口棺材。一口是内棺,外围和顶为柏木、底为柳木的,一口是全部都是柳木制的外棺,这两口棺必须彩绘。还有一口是不用彩绘,也是柳木制的,但不用早早准备,是在人死后家人找木匠做,叫做椁,在埋葬的时候先下葬棺后盖椁。这些内棺底为柳木、外棺和椁全部为柳木,谐音“留”,象征留子留孙。
  三、河湟汉族节庆民俗活动中的求子考略
  人生仪礼之外河湟汉族的民俗活动中有许多求子风俗,最常见的形式是两种:一是村庙求子;二是在春节社火表演中向“胖婆娘”求子。在湟中县农村,对刚刚结婚准备产子或者已结婚第一胎生下女孩的,男方的母亲在重要的节庆时就去村庙供奉的主神那里,做上馒头带上酒,磕头祷告,拿上神手里或衣服上的红布条、香包等祈子的象征,拿回家后放在儿子媳妇的房间,等生下孩子后,拿上拿回来的东西并扯上红布、做上馒头等抱着新生儿去还愿。在湟中县村庙里供的神大部分是九天玄女即女娲娘娘,众所周之,女娲在汉族中广泛被信仰是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是传说中造人的始祖。在春节社火表演中一般是向胖婆娘求子。胖婆娘头上戴绿手帕,身着红衣服,屁股上垫一个枕头,肚子上垫一个枕头,看起来又大又胖又丑。因为怀里抱着“儿子”,所以妇女在社火队伍经过时,挤到胖婆娘那里,给胖婆娘的“儿子”给压岁钱,如果是自己或为子女祈子的,胖婆娘就会心领神会,赠送给妇女小孩子身上的衣物,也是产子后,带上东西到村庙去还愿。河湟社火主要在庙里装身子,那个“儿子”除了演社火时随胖婆娘出来逛街,平时供在庙里。当然,如果不是祈子的,给“儿子”压岁钱后,胖婆娘也就离开了。

  湟中县丹麻乡有一种独特的求子仪式,结合了村庙求子和社火求子两种形式。其实汉族在民间都有普遍信仰关羽的风俗,现在全国各地关羽庙也比较多,大多称为“关帝庙”。关帝庙又称“帝君庙”或“武庙”,是三国蜀汉大将关羽死后,人们为其修建的神祠。元代以前多称武庙、关公庙,明清之后多称关帝庙。最早的关帝庙建于何时,今天已难以考证,但有一点是确信无疑的:关帝庙作为关公信仰的活动中心和舞台,是伴随着关公信仰的产生而出现的。关公信仰“形成于南北朝至唐代,发展于宋之时期,盛行于明代,至清代而达到顶峰。”[8]可是和各地崇尚关帝忠诚、信义、智仁、勇武等多元崇信心理相比不同的是丹麻乡崇拜关羽有一项是祈嗣。在湟中县丹麻乡丹麻村村庙中供奉的关羽怀中抱着刘备之子“刘禅”。每年到正月十四傍晚的时候,丹麻村演社火的人到村庙里装身子,到晚上晚饭过后,在一家打碾场上表演社火,社火表演快结束时,演员们把胖婆娘围到中间,胖婆娘就要生下“刘禅”,此时周围有求子的人家,找来许多亲属帮忙抢刚生下来的“刘禅”,抢到的人揣到怀里急速跑回家,半路有可能再次遭抢,但抱回家后就不能再抢了。抢到的人家把“刘禅”放在祈求生子的夫妇怀中,抱一个小时左右后又要放在柜上,点灯、上香、磕头。第二天胖婆娘来找孩子,进来后说“祝早生贵子”的祝福语,之后“孩子”的姨娘姨夫(就是这家期盼生子的夫妇)给压岁钱,胖婆娘赠送“刘禅”身穿的小孩子的衣物(一般是裤子或鞋子)回礼,胖婆娘抱着“刘禅”直到这一天社火结束后“刘禅”才回到关羽的怀中。第二年,抢到孩子的人家生了小孩后,要抱上新生儿拿上衣物并新做一套衣物及一些礼品到关帝庙还愿。据当地老人说,其实他们几代人都不怎么认字,刘禅是什么人他们也不清楚,更不知道什么赵云长坂坡救刘阿斗的故事。但知道刘阿斗是皇上的儿子,所以抢“刘禅”的寓意根本不是对关羽精神的信仰,而是祈祷所生的孩子能够沾染到皇家“贵气”。
  从上述求子风俗类别的粗略划分,我们可以看出,河湟汉族纷繁的祈嗣事象源起于不同的信仰,并表现在不同的生活层面上,但又围绕祈子这个共同的功利核心结成了一个庞杂的文化系统。这一系统将男尊女卑的思想、民间信仰、迷信心理因素等相互勾连,其中每一神秘特征的支系都可派生相应的祈嗣风俗。诚如杜尔凯姆( e. durkheim) 所言:“世上的一切事物全都在信仰中分成两类,即现实的和理想的。人们把万事万物分成这样的两大类或两个对立的群体。它们一般是用两个相互有别的术语来标志的,而这两个术语大多可以转译为‘世俗’和‘神圣’——信仰、神话、教义和传奇,或是表象或是表象的体系,它们表达了神圣事物的本质,表现了它们所具有的美德和力量,表现出它们相互之间的联系以及同世俗事物的联系。”[9]任何民间信仰都在现实与理想的不同层面和支系间纵横联络,相互渗透,其强大的沾合力来自传统的人伦观,其赖以建立的基础是封闭的农业经

济,促其膨胀的动因是中国传统宗族制的发展。
  四、河湟汉族祈嗣的特点分析
  青海河湟汉族祈嗣风俗从形式和内容来看,多是对中国传统祈嗣风俗和民间信仰的遗存与继续。主要有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从祈嗣的地域空间来看,离城市越远的村庄,祈子的风俗越多。在湟中县一些偏远脑山地区,民众的祈子风俗仪礼或活动频繁于交通便利的川水地区。这种状况与现代文化、文明的传播空间正好相吻合。河湟脑山地区在相对封闭的地域空间里,社会成员流动性不大,在湟中县常有一姓基本是一村的情况,杂姓较少,这些村庄当中以父系血缘为纽带,宗族观念强,形成了坚固的观念,代代受影响,人人受影响,这样的村庄社区舆论力量非常强大,能不能生、能否生男孩等生育问题成了特定社会结构中对农民个人成就评价的一个重要方面。正是因为人们有了继嗣需求和面子需求便出现了对生育男孩的追求。他们较多地保留了中国传统的祈子风俗,甚至有少数的家庭如果新媳妇连生两胎女孩的,婆婆鼓动儿子离婚再娶,或者悄悄遗弃女婴逼迫媳妇再生。而在一些川水地区,由于交通方便,接近城镇,经济较富足,民众近些年不断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杂姓人家居于一村,家长也较为开通,求子的观念有所转变。以湟中县县城周边村庄为例,现在出现有少数青年无论生男孩女孩,都只要一个孩子。
  第二,从参与祈嗣的成员来看,参与求子风俗的妇女多于男子。青海河湟地区虽然地势较为低平,是青海的农业区,但青海汉族的生活还是相对封闭,到现在为止一姓一村的村庄比例高,这样的村落中男尊女卑的思想比较严重,参与祈嗣的多是成年的妇女,如果是嫁女儿,则为女儿祈嗣,希望女儿生个男孩在女婿家能够母以子贵。如果娶媳妇,则为儿子祈嗣,希望儿子在本家当中获得一定地位。她们很注重祈嗣的每一个环节,在婚丧嫁娶中无一不表现出功利性追求。祈子风俗农村妇女多于男子的另一个原因是她们不常外出,生活在相对狭小的空间里,对子女倾注的感情是第一位的。
  第三,从祈嗣的内容来看,都是对偏重生男孩的功利追求。河湟汉族的祈嗣风俗都是围绕着人口生产这一个强大的功利核心而展开的。学者侯杰和范丽珠认为中国传统民间信仰都有很强的实用意识和功利色彩。他们认为:“民间诸神几乎都有各自不同的功用,随时随地满足人们的世俗要求和实用心理。人们对神灵的祈盼很实际,为了达到有求必应的目的,会千方百计地讨好它们”。[10]在对待生产“子”和“女”的行为和态度上,体现出河湟汉族功利性追求。在“家本位”的河湟村落社会里,注重子嗣和家族谱系,如生不出男孩,被认为是一件不孝和可耻的事情,在村子里面发生争吵时,如果被对方辱骂为“断后”,那是再风光的人也颜面扫地。所以,河湟汉族一般要在产子之前就进行一系列的祈嗣风俗,而这种功利性的人口生产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的思想。
  第四,从祈嗣的方式来看,多来自原始巫术中的接触律。河湟汉族祈子的方式虽然多种多样,但其内核用人类学家的观点解释就是接触律的逻辑思维,弗雷泽这样来解释接触律的巫术:“交感巫术中称为‘染巫术’的另一个分支则是以这样的的一种信念为前提的,即一度接触过的是必将永远保持某种联系;在这样的交感关系中,无论其中一方发生了什么变故,都必将使另一方产生相似的结果,因而,跟顺势巫术一样,触染巫术的逻辑基础也是错误的联想。”[11]弗雷泽还举了实例:在白令海峡的爱斯基摩人中,想要生子的妇女求助于巫师,巫师自己或者要求该妇女的丈夫做一个木偶婴儿,然后对这个木偶施以神秘的礼仪,并让该妇女睡觉时把木偶放在枕头下。在西非的安诺地区,求子的妇女把一个婴儿状的系在后背。所以,河湟汉族人生仪礼中的祈嗣和民俗活动中的求子风俗是一种错误的联想:认为接触了生过男孩子的妇女系过的腰带或是穿过的衣服、或者是让小男孩攘过的床、抢了胖婆娘生下的“刘禅”怀揣一个小时,就能产生相似的结果——诞下男婴。

  第五,从祈嗣的性质来看,许多祈嗣行为和心理是民间信仰中的迷信行为。民间信仰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和深厚的社会基础,乌丙安认为“民间信仰是在民间广泛而普遍存在的日常信仰事象”。[12]确切的说民间信仰是“民间流行的对某种精神观念、某种有形物体信奉敬仰的心理和行为。包括民间普遍的俗信以至一般的迷信。它不像宗教信仰有明确的传人、严格的教义、严密的组织等,也不像宗教信仰更多地强调自我修行,它的思想基础主要是万物有灵论”。 [13]
  据此确定中国人的求子风俗是纷繁复杂的民间信仰内容之一。但是在对迷信进行研究的过程中,我国许多专家学者认为许多民间信仰是伪科学的迷信行为,有学者认为:迷信是从许多原始活动中残留下来的意识和手段,它不仅是对事物因果的歪曲荒诞的认识,而且也是反科学的歪曲并破坏社会生活的行为。[14]河湟汉族的祈嗣风俗形式多样,企盼生出男孩是现实目标。但这一心理是一种刻意的追求,主动而焦躁,其事象与人情事理、健康的生育观念相违背,这一精神观念的极端化反而体现出悖理违俗的性质。祈嗣风俗重功利,重结果,希望通过一定的言行和仪式,实现生子的愿望。如果能生,企盼一定先生男孩,不能生育退而求其次,有着较为明确的功利追求。
  五、结论
  在河湟汉民族现存的民间文化中,明显地可以看到横向空间并存的文化圈差异。在这些差异中,我们可以找到纵向历史发展不同阶段的文化相关的差异。全面准确地应用文化圈理论和方法可以深入分析我们身边被忽视的民俗文化事项,准确定位河湟求子习俗的文化性质,在青海东部农业区未来的文化建设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
  河湟汉族在这一“文化空间”中是最重要的文化主角。“文化空间”是精神文化诞生的场所,是“一个可集中举行流行和传统文化活动的场所,也可以定义为一段通常定期举行特定活动的时间,这一事件和自然空间是因空间中传统文化表现形式的存在而存在的。”[15]爱德蒙·木卡拉说:“文化空间是一个人类学的概念,它指的是传统的或民间的文化表达方式有规律性地进行的地方或一系列地方。”[16]由于河湟汉族与其他少数民族混居在一起,因而河湟汉民族文化空间中的文化要素势必以一种强势力量影响该地区其他世居民族民俗,对地缘之内的他族文化发生涵化。比

如,生活在塔尔寺周边的鲁沙尔镇的藏族,他们的许多家庭在求子的风俗上和汉族非常相似。虽然人们并不否定与汉民族共同居住的其他少数民族文化的多样性,甚至一直作为重点研究河湟少数民族,但是在河湟文化圈内,各民族文化都有普遍的相互影响,而汉民族文化是这个文化圈内的最主要的文化之一。因此,在这个“文化空间”里,必须要深入分析汉民族文化发展中出现的文化要素的优与劣,并及时纠正它的方向性。这样,在对其他民族文化的导向中也才能坚持正确的方向。从河湟汉族的求子风俗考略来看,“人们仍对无后的威胁深怀恐惧,这说明他们对死后灵魂寄托的关心甚至超过了他们对现实生活中养儿育女的艰难的畏惧。”[17]对于此社会现象,首先,必须通过正确的思想教育或文化宣讲等方式引导河湟民间信仰与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相适应。因为引导的过程是一个文化的选择过程,只有把握好文化规律,才能通过社会互动将祈嗣风俗引导到正确的方向上来,选择先进的科学的文化,摒弃或改造落后的文化;其次,对河湟整个民间信仰的历史传承、核心价值观念、心理结构、思维方式、文化根源、信众主体结构等进行综合的分析研究。并从中把握其普遍性、规律性,从而使河湟民间信仰走向健康的文化发展之路;再次,要通过大量的调查研究,掌握丰富、全面的第一手资料,并在此基础上对河湟民间信仰的现状及其新特点、新趋势进行科学的把握和分析,使文化的改造具有可操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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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佚名 [标签: 青海 汉族 普陀山 将军 观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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