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时间
1.「时间」、「永恒」与「恒久」
为了将他的「时间神学」更清楚的解释，穆尔特曼将「时间」、「永恒」与「恒久」的概念作出了区分。
穆尔特曼认为「时间」(即历史的时间)是以线性的「时间箭」形式运动，是转瞬即逝的、不可阻挡的、不可逆转的、不能重复的；是亦生亦灭的，所以是短暂的、是死亡的、是尚未圆满终结的、是需要救赎的，所以它还未能成为上帝的居所。「时间」一般是以「将来」、「现在」与「过去」的形态来加以认识。[1]
「永恒」是上帝绝对的「永恒」、是那「完全另一位」的「永恒」。它没有始、没有终、没有前、没有后、是共时的，是无尽的、是对称的、是可以逆转的。[2]
而「恒久」(aon)的概念与「永恒」的概念不同。[3]「恒久」本身并不是那「完全另一位」的绝对「永恒」，而只是参与性的，被上帝绝对的「永恒」所充满的，有上帝内住于其中的「恒久」。wWW.11665.COm[4]「恒久」是宇宙终末的形态，是一个没有终局的开始，是一个没有结束的世界。是能够在运动和改变中被经历「之前」和「之后」、「过去」和「将来」的「时间之河」，是被永恒所充满的「圈形」运动。[5]所以，「恒久」可以说是「永恒的时间」或「充满时间的永恒」。[6]
2. 开始与终结
穆尔特曼从「时间」的向度，以两个基本概念：「上帝的自我交迭」、及「上帝的自我伸展」来作出他的论述。[7]
「上帝的自我交迭」是永恒的上帝在衪里面作出了重迭与后退，以致衪能够在祂的永恒里腾出位置，让时间(非永恒的时间)得以展现。[8]另一方面，「上帝的自我伸展」是上帝在时间的终末回转到祂曾经腾出的位置，并且向此位置伸展，以祂的永恒把时间完全渗寓及充满。
从起初「上帝的自我交迭」 在永恒里创造时间，并且在六日内完成了衪的创造(创1:1~31)。但结果是，那六日的创造并未能成为祂安息的地方。圣经说，上帝完成了祂六日的创造之后，祂选择在「第七日」安息了，并且把那「第七日」定为「圣日」(创2:1~3)。[9] 上帝这个选择意味着六日的创造并未圆满，必需要指望那「第七日」，就是有上帝内住于其中的那日，才是一切创造得以圆满终结的日子。[10]
所以从「时间」的向度来看，宇宙万物从「起初的瞬间」(创1:1~3)及「时间中的第一日」(创1:4~5)起，便一直盼望着那「终末的瞬间」(林前15:52)及那「最后的一日」(启10:6)的到临。[11]「终末的瞬间」一面是时间的终结，另一面是永恒的开始、是死人复活的日子；而「最后的一日」就是那「圣日」亦即是「主的日子」、安息日、有上帝内住的那日、是所有日子中的一天、是「恒久」、是永恒的当下、是一切创造得以完满终结的日子。[12]六日的创造未曾圆满，因为它是「时间中的创造」，是短暂与死亡的、是上帝缺席的，需要盼望那「终末的瞬间」、「最后的一日」的到临。[13]那「终末的瞬间」、「最后的一日」的到临，就是「上帝的自我伸展」，以祂的永恒把必死的时间完全渗寓及充满，使短暂「时间中的创造」得以完满终结，成为「永恒的创造」。在那日，万有都要回归到上帝那里，上帝在祂的受造里将要成为「万有中的万有」(林前15:28)，并且在它里面找到安息。[14]
3.「终末的瞬间」与「万有的回归」
「终末的瞬间」是「起初的瞬间」的圆满终结，也是「起初的创造」进入「永恒创造」的一个圆满的终局。
「终末的瞬间」是「上帝终末的自我伸展」的结果，是上帝以祂的「永恒」把「时间」完全渗寓及完全充满(时间的充满)的结果，以致「时间」在「永恒」的充满下失去了其短暂性而使「死亡」消失。[15]「时间的充满」是指「整个时间」的充满，亦即是「永恒」超时地总括了「所有的时间」，以致在「所有的时间」之内的一切人及受造，一同都要被收纳到崭新的创造及恒久之中。
所以，从「时间」的角度来看，穆尔特曼的宇宙性终末论，是一个宇宙性「万有的回归」 「全赦论式的终末论」。在这个宇宙性终末的「万有回归」之中，一切的人与受造将会超时地被上帝的临在所渗寓，从人与上帝隔离的必死性之中，上帝宇宙性终末的临在，使一切的人与受造一同有份于上帝取之不尽的时间、生命、与丰富之中。[16]
3) 空间
1. 上帝宇宙性的充满
在上帝起初那个创造的决定之中，上帝限制了祂的「全在」，产生了那个「原始的空间」。于是上帝便在那个「原始的空间」里创造了天和地。上帝在那个行动中，因着撤回祂的「全在」和隐藏祂的荣耀(即遮盖祂的面光，诗51: 9「求你掩面不看我的罪，涂抹我一切的罪孽」)，受造便可以在祂里面得到存在的空间。但上帝这个撤回与隐藏亦意味着受造在上帝的疏离下难逃那个必死的厄运。[17]
在终末的时刻，圣经这样形容说：「天和地都逃避，再无可见之处了」(启20:11)。这经文描写「全在」的「三一上帝」在终末以祂庄严的荣光，再次临在于那个受造的宇宙空间之中，以致天和地再也不能够以过往远离上帝的方式继续存在。[18]自此，远离上帝的空间不见了，犯罪的空间亦不见了，罪恶的可能性亦因而被克服了。在上帝荣耀的渗寓之下(赛6:3)，受造能够完全参与在「三一上帝」荣耀的生命里，以致受造亦因而能够被彻底的救赎。[19]
对于这个被上帝庄严荣光所充满及渗寓的「宇宙空间」，穆尔特曼解释是《启示录》21:2所描述的「新耶路撒冷」，亦即是「上帝之城」，它是「乐园」、也是「上帝宇宙的圣殿」。[20]这个「上帝宇宙的圣殿」像碧玉一样散发着上帝的荣耀，并且明亮如水晶(启21:11)；它的街道是精金，又好像透明的玻璃(启21:21)；它的城门日夜不关闭，所以它是一个「发光城」、「开放城」。它也是一个完美的「花园城」，有「伊甸园」生命水的河、和医治万民的生命树(启22:1~2)。
这个「开放城」有列国、及地上的君王在当中行走(启21:24~26)，他们是「新的上帝之约」(启21:3)之下「上帝的子民」。这些「上帝的子民」并不单止于是那些曾与上帝立约的以色列子民，而是指向全人类。[21]
2. 上帝宇宙性的荣耀
到那日，上帝终末荣耀的临在 「舍金纳」(schekhinah)，渗寓了整个宇宙。上帝「荣耀」的特性是「圣洁」，祂使一切不圣洁的都被排除在外，以致天和地都因祂的临在而焕然一新。[22]
在上帝「荣耀」与「圣洁」的壮丽里，上帝的光芒穿透万有。但上帝的光芒并不是要摧毁受造，而是要穿透受造、渗寓在受造之中，使一切受造在祂里面都能够参与在祂「荣耀」与「圣洁」的丰盛之中。
所以，在那终末的时刻，在那恒久的日子，天来到地上。大地要成为一个蕴含乐园的城。那个城将为所有受造开放。上帝的舍金纳在那地方得到最后的安息，一切的受造在上帝的安息中亦找到了恒久的福乐。[23]
4、上帝的终末的盼望
以「圣子」基督的复活为开始，以「圣灵」复活的工作为延续，直至所有死人的复活和死亡的毁灭为止，基督最后得以完全的掌权，并且将国度交给「圣父」，叫「圣父」成为「万有中的万有」 (林前15:20~28)。终末，上帝在祂三位一体完美的关系里得着荣耀与终结。[24]
三位一体上帝的荣耀是相互的荣耀：「圣子」以致死的顺服荣耀「圣父」；「圣父」荣耀「圣子」使祂从死里复活；从「圣父」而出的「圣灵」荣耀着「圣子」 (约14:16、26)。[25]三位一体的上帝在「圣子」从死里复活的荣耀之中，将一切受造也同时收纳在祂三位一体神性的生命之中(约17:21)，以至复活的生命和宇宙万有也因而得着荣耀。[26]复活的生命和宇宙万有在上帝的荣耀之中亦将一切喜乐、歌颂和赞美，归与「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的上帝。[27]复活的生命和宇宙万有在上帝的荣耀里亦将荣耀归与圣父上帝。
三位一体的上帝从起初在「创造」，终末却赢取了祂的「国度」；从起初在自己里面，终末的上帝却在万有之中得着安息。[28]
三、涅盘与上帝国的比较
(一) 比较方法
取其在观念上较具整合性，及在内容上较具相近性，笔者选择使用整合了「有」、「无」二教，「妙有」 「胜义空」 「瑜伽行派」的涅盘观，来与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上帝国」整合式的终末论，来作出比较。
笔者将会使用三个象符：「本体」、「时空」、「意义」，来作为「涅盘」与「上帝国」两个观念的比较。
从「本体」、「时空」、「意义」本身的意涵，和三者之间的关系上来说。「本体」包含了对终极存有与世界观的基本思想与内容的陈述，这是佛教与基督教「空」与「有」思想的最基本比较部份。其次，若果我们说「本体」的外显是「时空」、又或者说「时空」是「本体」与世界的关系的话，那么谈论「本体」之后，我们也必须要以「时空」的角度来谈论「涅盘」与「上帝国」在时空世界的关系。从超验、谈论到经验，从终极、谈论到世界，最后我们若果要知道这一切落实在与人的关系上的话，我们就必须要进一步谈论到有关于「意义」的问题，即「涅盘」与「上帝国」背后所带来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意义」的问题。
「本体」、「时空」、「意义」，三个象符本身并没有特定固有的内容，而都是描述性，可以兼容于「涅盘」与「上帝国」两个不同的观念，并且能够在两者的不同之中提供共通的平台，所以笔者选用了这三个象符作为比较的中介。
(二) 「本体」、「时空」、「意义」
1、「本体」
根据「瑜伽行派」的说法，宇宙万有诸法若染、若净、若精神、若物质、若有形、若无形，都是要依赖「阿赖耶识」生起。由此观之，「阿赖耶识」便有着宇宙在缘起生法之中的第一因性格，是宇宙万有的本体。但由于缘起生法之「相依相待」的关系，宇宙万有(外境)诸法的「空」反映「内识」「阿赖耶识」也当是「空」。虽然这「空」并不是「断灭空」，而是「妙有」，但「瑜伽行派」「胜义空」的真谛仍然是终极的「空」。故此，佛教「瑜伽行派」最高的佛果「无住处涅盘」所要开显的是一个终极「空」的本体论。
基督教的「上帝国」是「三位一体的上帝」完全掌管的国度，是上帝在终末以祂庄严的「荣光」与「圣洁」所完全渗寓的国度，是一个有着上帝的「丰盛」所充满的一个崭新的宇宙。这个崭新的宇宙在上帝的「荣光」与「圣洁」的渗寓之下，一切受造都分享着祂三位一体神性的「团契生命」(爱与合一的生命，约17:21)，一切罪恶的可能性、一切犯罪的空间、一切远离上帝的空间，在这个上帝所完全渗寓的宇宙里再也找不着任何位置。另外，上帝的「丰盛」来自祂「来临中」“who is to come”的本质，祂在永恒中成为宇宙万有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丰盛」、「爱」与「合一」的主体与源流。
在这个上帝所创造的宇宙，在这个上帝所完全掌管的国度里，「三位一体的上帝」便是宇宙万有的第一因、是宇宙万有终极、唯一的本体(ultimate being)。万有都是本于祂(从祂而来)、倚靠祂(靠祂而立)、归于祂(向祂而去)(罗11：36)[29]。所以，基督教的「上帝国」是一个「荣耀」、「圣洁」、「丰盛」、「爱」与「合一」、「动态」、「一切有」的「上帝国」。
2、「时空」
在缘起、「相依相待」的关系上，「本体」的「空」，表明「世间的妙有」也当是「空」；在同样的缘起、「相依相待」的关系上，「世间」的「妙有」，同样表明「本体」也当「妙有」。
另一方面，在缘起、相依相待的关系上，「空」与「妙有」生起之间的「无始时来性」，使宇宙万有同时可解读为：「无限的空」与「无限的有」 有即是空、空即是有。但「无限的有」不能否定它终极是「空」，所以「无限的有」是「妙有」；同样，「无限的空」也不能否定它的「有」，所以「无限的空」也当是「妙有」。这样在「空」与「妙有」之间作「无始时来」的回溯，显示诸法万有奇妙的一个「正反的平衡」、与回溯的「圈形运动」。「正反平衡」的存有是一、但数值却是零。这样「时空」 时间与空间作为存有外部的展示亦同时可以是「空」、亦同时可以是一个作「无限」圈形运动的一个缘起「妙有」的时间与空间的观念。
基督教的「上帝国」是一个被上帝本体的「永恒」(时间) 、与「全在」(空间)所渗寓的宇宙。在宇宙时间的向度上，「恒久」是时间展现的方式。「恒久」作为宇宙时间的向度，是一个没有终局的开始，是一个没有结束的世界，能够在运动中和改变中被经历到「之前」和「之后」、「过去」和「将来」的「时间之河」，是一个被永恒所充满的「圈形」运动。
在空间方面，在这个完全被上帝渗寓的宇宙空间里，一切受造在「全在」的上帝的渗寓之下，毫无例外、并且超时地完全被收纳在「三位一体」「圣三一的团契」里，分享着上帝「圣洁」与「丰盛」的生命。所以在空间上，「三位一体」的上帝是一个可居住的上帝，一切的受造在祂里面因此而得到彻底、完全、实体的救赎。
3、「意义」
在佛教「瑜伽行派」的「空」与「妙有」的本体论之中，是否蕴含着什么样的意义呢？
根据「瑜伽行派」最高的佛果「无住处涅盘」，就是要在参透宇宙世间终极的「空」、与无限「妙有」的实况后，人就应该不再受世间生死思虑的影响，也不再执着于向往涅盘，而是能够在这觉悟、寂静的境界之中，在这无限「妙有」的世间作「慈悲、空用、利他之行」，为一切有情众生带来利益与安乐。这样显示，「瑜伽行派」「空」与「妙有」本体论的「意义」向度，是一个从终极「空」的智慧引导下，转回到当下世间一切有情众生与境况之上。
若果按照法舫法师的说法：「宇宙最后的原料，不能说是物，也不能说是心，只是事 宇宙最真的莫过于暂时的东西‥‥唯现在的一剎那是实有」。[30]那么，佛教「瑜伽行派」这个意义架构的向度，便是一个与世间一切有情众生在「关系」上的一个意义架构。这个意义架构，就是要从一切有情众生在慈悲利他的关系上，找到生存的原因、价值、与意义，亦从这原因、价值、与意义之中找到生存的目的、与动力。
由此观之，「在当下世间向一切有情众生作慈悲利他之行」，是「瑜伽行派」「无住处涅盘」所要开显的终极意义。「在当下世间向一切有情众生作慈悲利他之行」蕴含着可敬、伟大的情操 「慈悲利他」。这伟大的情操并不是来自自私的贪欲，而是来自参透宇宙世间终极「空」的智慧、觉悟到当下剎那一切有情众生缘份的短暂，以至能够完全在「无执」与「无我」的境界里与一切有情众生作「无我」与「利他之行」，在当下「剎那」「妙有」的世间与一切有情众生共行。
「三位一体的上帝」是宇宙万有终极、唯一的本体(ultimate being)；祂也是宇宙万有「终极的真实」(ultimate reality)；是那全能、全在、永恒、「来临中」的上帝；是那可寓居的上帝 「上帝国」。
因为宇宙万有只有「三位一体的上帝」才是唯一「终极的实体」，只有祂是一切「真实」的基础与源流；只有祂(在耶稣基督里)才是真理(the truth)、和生命(the life)( 约14:6)，所以按照圣经，人必须要不惜一切，全力的奔向祂、全心全意的投向祂、全心全意的倾慕祂、委身于祂，以致人因着全心、全性、全意、全力地投向祂(太22:37~40)，人就因而得以与「永恒的上帝」联合、住在祂里面(约15:5)，分享祂里面一切的「真实」与「丰盛」。[31]
人因着不惜一切全力的奔向永恒的上帝、全心全意的投向祂、倾慕、委身于祂，在耶稣基督里响应祂，以致人能够在「真理」中往「真实」里跑，从世间一切「短暂」、「不实」之中，奔向「永恒」、「真实」的上帝，以致从现在起，直致「上帝国」完全到临的时侯，可以在祂里面 在「上帝国」里面 「恒久」、「荣耀」、「圣洁」里面 享受上帝、享受「荣耀」、「丰盛」、与「爱」的上帝，直到永远！
在基督教「上帝国」的概念里，爱上帝、享受上帝，便是人在「上帝国」里生存的终极意义，因为「上帝国」和「上帝」本身就是人被创造的终极目的。
结论
「涅盘」与「上帝国」是佛教、与基督教两个伟大宗教的中心思想，它包含的世界观提供着一套价值与意义的体系，指导着人类生活的态度与方式。
在香港这个佛教、与基督教相会共处的地方，我们有必要为着人类平等共融的实际须要与理想，加强沟通、保持对话，在互相尊重的前题下，相互欣赏、相互学习、珍惜对方，以发挥求同存异、为社会与世界谋取更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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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41。
[2]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41、344~346、347、350。「共时」即过去、现在、将来的时间同一性，是「时间的充满」。
[3]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37。
[4]莫特曼着，曾念粤译：《科学与智慧》，139。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56、337。上帝的永恒把时间充满，祂的内住与临在把「死亡」永远吞灭。赛25:8「他已经吞灭死亡直到永远」。
[5]莫特曼着，曾念粤译：《科学与智慧》，143。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41、350。
[6]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56。
[7]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40、354、355。
[8]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39、358。笔者注：为什么是上帝的自我「交迭」而不是上帝单单的「后退」，是因为上帝退出的空间并不是一个不属于上帝、或是在上帝以外的空间，而是一个上帝自限了的临在的方式，即一个「特殊的临在方式」临在于祂的受造当中。
[9]创2:1~3「天地万物都造齐了。到第七日，神造物的工已经完毕，就在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安息了。神赐福给第七日，定为圣日，因为在这日神歇了他一切创造的工，就安息了」。
[10]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41、354。
[11]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41。创1:1~3「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创1:4~5「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林前15:52「就在一霎时，眨眼之间，号筒末次吹响的时候。因号筒要响，死人要复活，成为不朽坏的，我们也要改变」。启10:6「指着那创造天和天上之物，地和地上之物，海和海中之物，直活到永永远远的，起誓说：“不再有时日了！”」。
[12]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53、355。
[13]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42。
[14]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55、356。林前15;28「万物既服了他，那时，子也要自己服那叫万物服他的，叫神在万物之上，为万物之主」。「安息」是上帝在「时间」中的临在，「舍金纳」是上帝在「空间」中荣耀的临在。
[15]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55。在时间的向度上，上帝永恒的内住把时间充满，使「死亡」被永远吞灭。赛25:8「他已经吞灭死亡直到永远」。
[16]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52、354~356。
[17]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56、369。
[18]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57、369。「三一上帝」亦即是「三位一体的上帝」，是基督教的教义。「三位一体的上帝」是圣父、圣子、圣灵，三位而一体的独一上帝。p360三位一体的教义是上帝三个位格彼此内住、契合而成为独一的三位一体的团契(约14:9~11)，构成了独一上帝的完美性。p360~361永恒、全在「三位一体的上帝」本身就是那「空间」，是一位可居住的上帝。p359~364在三位一体的教义中，穆尔特曼认为圣父在圣子(基督)里面道成肉身，与世人同在；圣父在圣子(基督)里亦透过圣灵与世人同在。世人在圣子(基督)里面找到居所，便是在三一上帝里、及三一上帝在世人里亦同时找到了互相寓居的地方。可参经文：约17:21「使他们都合而为一。正如你父在我里面，我在你里面，使他们也在我们里面，叫世人可以信你差了我来」。约14:9「耶稣对他说：“腓力，我与你们同在这样长久，你还不认识我吗？人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父，你怎么说‘将父显给我们看’呢？我在父里面，父在我里面，你不信吗？我对你们所说的话，不是凭着自己说的，乃是住在我里面的父做他自己的事。你们当信我，我在父里面，父在我里面；即或不信，也当因我所做的事信我。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我所做的事，信我的人也要做；并且要做比这更大的事，因为我往父那里去。你们奉我的名无论求甚么，我必成就，叫父因儿子得荣耀。你们若奉我的名求甚么，我必成就。“你们若爱我，就必遵守我的命令。我要求父，父就另外赐给你们一位保惠师，叫他永远与你们同在，就是真理的圣灵，乃世人不能接受的，因为不见他，也不认识他；你们却认识他，因他常与你们同在，也要在你们里面。我不撇下你们为孤儿，我必到你们这里来。还有不多的时候，世人不再看见我；你们却看见我，因为我活着，你们也要活着。到那日你们就知道我在父里面，你们在我里面，我也在你们里面。”
[19]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69。赛6:3「彼此呼喊说：“圣哉！圣哉！圣哉！万军之耶和华，他的荣光充满全地！”」。
[20]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76。
[21]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80~381。请看p381下，穆尔特曼一幅总结的图像：启21:3「“看哪！神的帐幕在人间。他要与人(a;nqrwpoj)同住，他们(e;qnoj)要作他的子民；神要亲自与他们同在，作他们的神。神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人”(a;nqrwpoj)指人类，“他们”(e;qnoj)指列国nations、外邦人gentiles。穆尔特曼另外亦提及p377「新耶路撒冷城」的大小与「城墙」的大小的重大分岐：「新耶路撒冷城」共有2000~2400公里长，但「城墙」却只有小小的144肘，即66公尺长，穆尔特曼猜想这是否表达了终末宇宙性崭新创造里的人数是如何远远地超过犹太教和基督教上帝子民的人数。
[22]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82。「舍金纳」(schekhinah)是早期犹太拉比的观点，与基督教道成肉身、圣灵内住的意义相似。参穆尔特曼p364注脚。
[23]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383。
[24]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401。
[25]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401。约14:16、26「我要求父，父就另外赐给你们一位保惠师，叫他永远与你们同在‥‥但保惠师，就是父因我的名所要差来的圣灵，他要将一切的事指教你们，并且要叫你们想起我对你们所说的一切话」。
[26]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402。约17:21「使他们都合而为一。正如你父在我里面，我在你里面，使他们也在我们里面，叫世人可以信你差了我来」。
[27]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404~405。
[28]穆尔特曼：《来临中的上帝 基督教的终末论》，402。
[29]罗11:36「因为万有都是本于他，倚靠他，归于他。愿荣耀归给他，直到永远。阿们！」。
[30]法舫法师着，星云大师监修：《唯识史观及其哲学》(台北：佛光文化事业有限公 司，2005年)，234。
[31]约14:6「耶稣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借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太22:37~40「耶稣对他说：“你要尽心、尽性、尽意，爱主你的神。这是诫命中的第一，且是最大的。其次也相仿，就是要爱人如己。这两条诫命是律法和先知一切道理的总纲”」。约15:5「我是葡萄树，你们是枝子；常在我里面的，我也常在他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