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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新文学的世界性意义

汉语新文学的世界性意义

  汉语新文学概念的提出,赞同者有之,反对者有之。诚如台湾文学馆馆长李瑞腾教授所预言,一定程度上开创了一个新的学术局面。在文学学术边缘化的时代,一个新的命题能够避免“不特没有人赞同,并且也没有人反对”的沉闷局面,应该说差可欣慰。当然,更多学者对此概念采取了审慎的接受态度,愿意借助这样的概念思考中国现当代文学的若干问题。在众多有待思考的问题中,汉语新文学的世界性命题,可以说触及了汉语新文学概念的深层要害,值得展开一番探讨。
  一、新文学世界性倾向的本然意识
  所谓新文学的世界性倾向,便是在国门无论是被动还是主动地打开之后,中国文学家无论是积极地还是消极地意识到并作出相应的应对,新文学在其酝酿、产生以及建设过程中,必然地包含着世界性因素的考量:积极意义上表现为对文学世界性的趋向与肯定,消极意义上则表现为对世界性因素的顾忌与排斥。世界性倾向的前提和基础是文学的世界性意识。中国近代文学与传统文学的重要区别,即在于它获得了相当鲜明的世界性意识,并将这种世界性意识传导给新文学的倡导与创造,新文学与近代文学的区别,则在于将这种世界性意识发展或强化为积极的世界性倾向。
  发动新文化、创造新文学居功至伟的《青年杂志》在创刊之初,便通过其主持人陈独秀之口表明,它清楚地意识到了世界性倾向的不可避免:“今后时会,一举一措,皆有世界关系。我国青年,虽处蛰伏研求之时,然不可不放眼以观世界。”这是1915年的事情,表明《新青年》一代精英对于世界性的趋向采取了积极的态度。www.11665.COm这样的认识在那个时代很容易形成文化精英乃至政治精英的共识。1916年,孙中山在钱塘观潮,面对奔腾汹涌一望无际潮流,有感而发,题写了这样的旷世铭文:“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对于世界化的潮流选择了更加积极和进取的态度。
  质之于文学,近代以降,文学革命和文学革新的话题,都往往与世界性因素的考量有关,甚至深受世界性因素的影响,为世界性的话题所激发或者激励。梁启超等人在鼓吹文学之于“群治”和“新民”的作用之际,常常借鉴世界文学的种种功能神话,将世界文学史话中近乎无稽之谈的故事当作一种言之凿凿的论据,以论证文学之于改造社会、改良人心甚至激发人的潜能与灵感等等神奇功效,从而在引进世界性眼光的前提下倡导文学的改良与革命。这样的情形说明,汉语新文学的原初胚胎中其实天然地包含着世界性的因素,就像天然地包含着现代化的内容一样。
  近代启蒙思想家倡导文学改良一方面受到世界政治文化思潮的刺激,一方面也受到世界性文学因素的激励和影响,这两方面的交互作用,使得这批饱学之士毅然决然地抛却了中国传统文学的自在体系,跳脱了传统文化思维定势的窠臼,将外国文学的良规引作新文学的标准,从而走上了促进中国文学现代化的路径,开启了文学革命、文学改良和新文学设计与建设的历史前奏。
  虽然,近代文学革命启蒙和文学改良呼声,最鲜明的立足点在于启蒙民众、在于“新民”、在于“群治”,但是,所有这些为新文学倡导者和建设者所直接或间接继承的精神要素,都是在世界性的关怀和考量中得到了最初的阐述。1902年10月《新小说》创刊,梁启超为之写出了影响深远的发刊词:《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这篇文章灌注着强烈的世界意识和世界关怀:“凡人之性,常非能以现境界而自满足者也;而此蠢蠢躯壳,其所能触能受之境界,又顽狭短局而至有限也;故常欲于其直接以触以受之外,而间接有所触有所受,所谓身外之身、世界外之世界也。”这是那个时代所能具有的最具现代思维的社会心态描述,在这样的社会心态描述中,封闭、保守的中国如何会普遍地意识到世界潮流,后来的新文化运动倡导者何以能强烈地关注世界意识,都得到了某种学理的解释。确实是从梁启超那一辈人的诗界革命、文界革命、小说界革命的倡导开始,占潮头地位的中国文学的理论设计乃至创作实践都异乎寻常地取得了世界意识和世界性关怀。仍然是在新小说的倡导理论中,梁启超的阐述表明,世界意识已经渗透到他们的自然思量之中:“小说之为体,其易人人也既如彼,其为用之易感人也又如此,故人类之普通性,嗜他文不如其嗜小说,此殆心理学自然之作用,非人力之所得而易也。此又天下万国凡有血气者莫不皆然。”此番议论不仅赫然使用了西方的心理学甚至文艺美学理论,而且立论角度早已不拘泥于传统或中国,直接关涉到“天下万国”。天下万国和世界成为言论的出发点、思想的归趋点,是中国文学走出传统语境,进入近代语境,甚至走向现代化境界的标志。
  在这样的理论基础之上,在这样的时代氛围之中,作为新文学的孕育,近代文学进入了筚路蓝缕的世界文学的普及性运作。文学革新的鼓吹者如黄遵宪、梁启超等,都乐于通过各种文字途径介绍外国文学和文化思潮,为中国文学和文化的时代性发展张目。外交官出身的黄遵宪非常重视世界发展大势和政治文化潮汐,并将这样的世界观察通过文学笔法加以表现。他在《朝鲜策略》一文中以朝鲜作比拟,指出中国向世界开放的必要性,所借取的便是“今地球之上,无论大小,国以百数,无一国能闭关绝入者”;他撰写名著《日本国志》,乃感于“中国士夫,闻见狭陋,于外事向不措意”的现实,借日本维新的经验,确立“改从西法,革故取新,卓然能自树立”,从而创造“进步之速,为古今万国所未有”的政治奇迹。基于这样的世界眼光和世界情怀,他的诗歌创作热衷于表现新的世界和新异风物、新兴思想文化,为古老的旧体诗词提供了新的意境、新的风格,并铸成了“新派诗”的独特风格,为催生汉语新文学和汉语新诗作出了最初的宝贵尝试。
  也是深受这样的时代风气之熏染,近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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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世界文学和文化的翻译热和介绍热形成了中国文化和文学史上的特异景观。梁启超等往往通过介绍西方文化和世界文学论证文体革命的必要性和迫切性,更有严复对世界科学文化和新潮理论的翻译、林纾等对西方文学的翻译。这些卓有成就的文化和文学翻译、介绍已经被证明构成了汉语新文学的观念基础、理论基础和文本基础本文由论文联盟http://收集整理,为新文学准备了有效的参照和模仿品,也培养了一批又一批杰出的新文学倡导者和卓越的实践者。几乎所有新文学的倡导者都受到过近代翻译文化和文学的影响,他们的新文化倡导的热忱和新文学创造的灵性都与这种世界性文学和文化因素的技法有密切关系。

  世界性因素像一种神异的酵素,就这样天然地渗入了近代文学思维,促成了近现代文学与传统文学的断裂,从而造成了新旧文学的不同质地。在创作方面,作为新文学的先导与呼唤,近代改良文学也自然地呈现出世界关怀和世界意识表现的倾向。梁启超的政治幻想小说《新中国未来记》,展示了60年后“我中国全国人民举行维新五十年大祝典之日”的情景:“其时正值万国太平会议新成,各国全权大臣在南京,……那时我国民决议在上海地方开设大博览会,这博览会却不同寻常,不特陈设商务、工艺诸物品而已,乃至各种学问、宗教皆以此时开联合大会……”这里不仅出现了新的“万国来朝”的世界化格局,而且还预言中国上海举办世界博览会的重大历史事件,只不过先驱者那时的估计乐观了一些,中国成功举办世界博览会不是在60年后,而是在106年之后。无论如何,这种世界性关怀的思路已经正式植入近代文学创作构思之中,确实如后来者所言,先驱者意识到了今后世会,“一举一措,皆有世界关系”的时代情形。
  这样的世界性意识由近代文学传导给现代文学,并直接置入新文学的建构、设计和创制之中,成为新文学天然的价值内涵,也成了新文学通过近代文学与传统文学实施断裂的鲜明标志。近代文学改良倡导和文学近代化的运作,其显著的标志和根本的特征,就在于打破了传统文学的封闭自足体制,引人了世界性意识,在此前提下催生了新文学的倡导与创造。新文学因此带有更加明确的世界性的精神特征,并在现代化的运作中逐步强化为一种世界性倾向。明确的世界性倾向是汉语新文学的天然特质,也是其现代化素质的外在体现。
  二、世界性倾向与中国新文学的自我定位
  汉语新文学世界性倾向的呈现,从历史情形而论,具有非常深刻的复杂性。这种复杂性首先体现在,它与新文学的现代性构成了相辅相成和相反相成的复杂关系。一般而言,世界性的开放眼光与现代性的进步倾向相伴而行,但是,在特定条件下,属于旧文学营垒的人文力量同样会取得世界性的眼光甚至世界倾向的观念,这不仅给新文学的世界性与现代性的关系呈现出复杂化的态势,而且也为新文学现代性内涵的理解增加了难度。其次,新文学世界性倾向的深刻复杂性还体现在,新文学家对世界性的定向是肯定的,但定位却不断发生龃龉:即,是以中国文化为主体,推进汉语文学和中国文化走向世界,还是以外国文化为主体,将汉语文学作“世界化,”的运作,抑或是始终与世界文学和文化保持某种参照关系,从而保持汉语文学和中国文化自身的特质和优势。这种定向与定位的龃龉,构成了新文学发展的一脉基本特色。特别是在汉语文学的世界化定位的激进文化倾向,与将世界文学和文化当作他者的参照物,始终保持中国文化与汉语文学特质的保守文化观念,两者的定位形成了巨大的理论落差和历史落差,其间构成的争持与角力,深刻地影响着汉语新文学的价值形态及其学术评价。
  通常,人们将中国现代文学的阵营分为新旧营垒:新营垒倡导新文化,实践新文学;旧营垒强调旧文学传统,恪守旧文学规范,反对新文化与新文学。这样,不仅新文化运作初期的国故派、国粹派属于旧营垒,便是对新文化和新文学的提倡有诸多龃龉的甲寅派、学衡派等也被划归为旧营垒。随着思想的解放,研究的深入,这种简单化的两分法正在面临着应有的质疑和调整。从单纯的文学进化论,甚至从文学的现代意识和现代化角度看,甲寅派和学衡派的观点确实偏向于保守,然而从世界性的倾向而论,这批传统的捍卫者其实又并非顽固的守旧者,而是具有相当世界眼光的新文化和新文学的参议者;如果新文化和新文学的倡导者不坚持他们偏激的立场,则至少可以将这些表面上的敌人视为稳健的同路人。
  从新文化和新文学的世界性、开放性的角度审视这些一度被认为新文学的“拦路虎”的同路人角色,就能够纠正新文化运动和新文学倡导时期的诸多偏颇和偏激观点,使得新文化建设的统一战线得以历史性地扩大,同时也使得新文化的定位和新文学的认知显得更加稳健、全面。胡先骗在与新文化运动者商榷的时候这样表明自己的身份:曾“寝馈于英国文学,略知世界文学之潮流”,但坚持认为白话无法替代文言,便利的语言与文化的语言不能硬性划分优劣,甚至于对于世界语的趋势也如此看待,认为“即如今日之世界语,虽极便利,然欲以之完全替代各国语言文字,则必不可能之事世。事实上,这些具有开放意识和世界眼光的批评家并非没有意识到文学革新与世界潮流的合理之处,只是持有传统的、稳健的“利不十,不变法”思路,在文学改革和文化革命等等问题上呼吁采取审慎的态度。尽管这些批评家所操弄的语言是文言文,但他们或前或后都曾经使用过白话文;尽管吴宓等坚持用旧体诗写作,但他们后来也都凭借着外国文学和文化的素养融人了新文化的气氛之中。只有从世界性的视角才能真正确认,这些表面上的新文化和新文学的反对者,其实是新文化建设中的一股重要的参议力量。
  在世界性的定向方面,新文学和新文化拥有了更加广泛的促进力量,形成了更加稳便的统一战线。但在世界性的定位上,却出现了相当的龃龉。激进的新文化倡导者主张用世界化冲击甚至取代民族化,不仅文学创作要学习和模仿外国文学,而且文化观念,甚至语言形态都要放弃民族性而取世界性。如果说鲁迅的那番话“我以为要少——或者竟不——看中国书,多看外国书”,多少带着对于青年“导师”们滥开“国学书”书单的现象的反驳和讥刺,则曾盛行一时的“全盘西化”论毕竟真实地反映了那个时代世界化的文化定位要求。放弃自我,融人世界,是新文化和新文学倡导世界性观念的一个重要倾向,可以简称为世界化的倾向。自近代以来,这样的观点就相当有实力。梁启超倡导诗界革命之论时,即认为中国诗歌的前途在于以欧洲诗法“易”之:既然中国“诗运殆将绝”,“今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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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不可不求之于欧洲。欧洲之意境,语句,甚繁富而玮异,得之可以陵铄古今……”在戏剧革命方面,他也提出要以外国戏剧挽救中国的颓势:“欲继索士比亚、福禄特尔之风,为中国剧坛起革命军。”到了新文化倡导之际,将世界性定位为世界化的思潮更加明显,在“全盘西化”的理念基础上,极为激烈的言论甚至有废除汉字之议。
  这种偏激的世界性定位即便在当时也备受质疑,完全不能代表时代的理性。甲寅派、学衡派等站在新文化和新文学的侧位进行参议的观点,包括其中过于守旧的阐论,其实正是对这种偏激之论的矫枉的结果。他们的观点主张在世界性的潮势面前保持自己的优势、特征和价值基点,人文化地、温和地尊重和对待民族的文化遗产。学衡派文人指出,“前人之著作,即后人之遗产也”,在尊重固有文化的前提下,他们对新文化运动仍表示首肯和支持。梅光迪甚至认为,从世界趋势而言,中国新文化建设具有不言而喻的必要性:“夫建设新文化之必要,孰不知之”,但“改造固有文化,与吸取他人文化,皆须先有彻底研究,加以至明确之评判,副以至精当之手续合千百融贯中西之通儒大师,宣导国人,蔚为风气,则似五十年后,成效必有可观也”。这番话虽然有些夸夸其谈,但表明了自己的世界性视野和观点,提出了以固有文化为基点,吸收世界文化之养分的改革观。甲寅派也从反面作了类似的论证,章士钊认为,“因谋毁弃固有之文明务尽,以求合于口耳四寸所得自西方者,使之毕肖,微论所得者至为肤浅,无足追摹也。”他认为应该立足于本国文化以观世界,以期融人或引进世界文化:“即深造焉,而吾人非西方之人,吾地非西方之地,吾时非西方之时,诸缘尽异,而求其得果之相同,其极非至尽变其种,无所归类不止,此时贤误解文化二字之受病处。”

  必须指出,鲁迅尽管非常重视世界性因素的引进与融入,虽然常以不无偏激的语言攻击传统的“国粹”,但他却并不是世界化或西方化论者,他立足于“采用外国的良规,加以发挥,使我们的作品更加丰满”,主张的是一种“拿来主义”的策略,这种世界性因素的考量仍然是以我为主,而不是放弃自我,融人世界。鲁迅虽然也强调以中国的文化和文学为主体,但与甲寅派、学衡派的观点自有很大距离。甲寅派、学衡派立足于将古典的传统的文化作为自身的优势参与世界性的文化竞争和文化运作,鲁迅则认为应该接受西方文学和文化的良规,以新创造的世界性、开放性特征明显的文学和文化形态走向世界。
  于是,鲁迅在阐述“拿来主义”的时候,一方面批判了所谓“送去主义”:“中国一向是所谓“闭关主义”,自己不去,别人也不许来。自从给枪炮打破了大门之后,又碰了一串钉子,到现在,成了什么都是“送去主义”了。”他所批判的“送去主义”是指拿所谓“国粹”向外国人“奉献”。但另一方面,鲁迅强调“送去主义”总比“闭关主义”好,后者干脆放弃了世界性的考量,在世界潮流浩浩荡荡的现时代没有任何前途。
  鲁迅当时批判“送去主义”,是因为“送去”的东西都是他大不以为然的“国粹”。设想如果我们给外国人“送去”的是健康的文化和成熟的文学,鲁迅是否仍然会反对?答案是否定的。鲁迅与“五四”时代那一批启蒙主义者具有强烈的世界意识,这种世界意识建立在这样的文化危机的基础之上,那就是唯恐将来的中国被世界挤出。中国要提升自己在世界上的文化竞争力,一方面须向世界文化和文学学习,以他人之长补己之短;另一方面,也应该积极创造自己的优势,在世界文化的格局中显示自身的地位和价值。在这个意义上,鲁迅批判“送去主义”,却并不意味着否定和放弃世界参与。其实,没有世界参与意识的人是无法倡导“拿来主义”,也无法获得世界性眼光的。
  新文学倡导者和参与者有关这种世界性定位的龃龉,决定了他们远不可能达成共识。甚至在后来的文学运作中,有关新文学倡导的论争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如何定位新文学的世界性,如何确定中国新文学建设在世界文学中的地位等问题上,仍然存在着很大争议。幸好,新文学世界性的定向是明确的,于是其在发展运作过程中并没有因为定位认知的参差而影响其世界性因素的养成。在新文学发轫之后,介绍世界文学的热忱始终未减,几乎所有文学派别和文学社团都热衷于将世界文学而且是最新的成果引入中国文坛。这方面不仅有《新青年》时代陈独秀对“欧洲文艺”史料的系列介绍,胡适等人对“易卜生主义”的倡导;不仅有《小说月报》通过一个个专辑而显示的对于外国文学的专题性关注和介绍热忱;不仅有文学研究会对弱小民族文学的关注;不仅有创造社、沉钟社等对外国文艺乃至西洋神话原型的热衷和借鉴,而且也包括《学衡》杂志社对欧美文学的系列性介绍和推重。
  作为中国新文学的主帅,鲁迅的世界文学意识最为鲜明,也最为成熟。他一直将中国文学对世界文学的吸纳,进而可能促成中国文学与世界文学的对话当作努力目标,其中关于诺贝尔文学奖的议论应最具代表性。
  1927年,瑞典科学探险家斯文·赫定到中国考察,期间与刘半农提及,拟提名鲁迅为“锘贝尔文学奖”候选人。刘半农力促其事,转请鲁迅的学生台静农写信征询鲁迅的意见。当年9月25日,鲁迅函复台静农,非常谦逊地觉得自己“不配”:“锘贝尔赏金,梁启超自然不配,我也不配,要拿这钱,还欠努力。世界上比我好的作家何限,他们得不到。你看我译的那本《小约翰》,我那里做得出来,然而这作者就没有得到。”鲁迅的表述包含着三层意思:首先他肯定诺贝尔文学奖的价值,确认其作为世界性文学奖项的合法性和权威性;其次,他认为中国的文学创作与世界其他国家相比还有很大差距,而中国文学应该将世界文学当作自己的努力目标;再次,他觉得中国文学和文化应该在世界文学和文化的语境下自强不息,不能“因为黄色脸皮人,格外优待从宽”。无论哪一层意思,都表明鲁迅在世界文学意识方面的宽阔胸襟,以及真诚的学习愿望。
  三、汉语新文学:世界性取向的表达
  中国新文学在其发生时期,天然地包含着两大方面的诉求:一是现代性的趋向,二是世界性的倾向。前者包括从文学到文化,从思想到道德的蜕旧变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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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紧张感、迫切感和焦虑感;后者则与此相联系,将这种蜕旧变新的内在的思想文化要求,归宿于为世界求新求变的浩浩荡荡时代趋势所驱动的一股力量。早在近代启蒙时期,最先觉醒的思想家和文学革命家就立足于世界性的倾向和立场,他们的近代意识其实最集中的表现就在于世界意识,于是,近代意识最先的自觉者便是驻外使节黄遵宪,他引导国人拥有近代意识乃至现代意识的便是他的《日本国志》,他拥有如此开放的世界性眼光和近代意识,曾被称为“中国诗界之哥伦布”。人们对这种世界性和开放性意识的认同构成了强烈的近代文学和文化氛围,这也成了新文学的胚胎,也是现代文化意识的先驱形态。由此可见,如果说新文学的现代性总是被有关文学史家所夸大,则新文学的世界性往往被史家和评论家所忽略。其实,由近代文学一路走来的开放性的改良思想早就确定,新文学的世界性取向是原则性的和本质性的趋向。
  作为汉语新文学发轫标志的白话文倡导,与新文化倡导一样拥有世界性的思路和意识。胡适的世界性意识在白话文倡导中依然十分清晰而深刻。他没有将白话文功能仅仅锁定在天下工农商贾皆通文字之用的通俗实用意义本文由论文联盟http://收集整理上,而是雄心勃勃地要通过白话文学的建设创立文学的国语,“我们所提倡的文学革命,只是要替中国创造一种国语的文学”;他援引外国的成功事例,总结靠文学造成国语的意大利和英国等国的经验,并说“法国、德国及其他各国的国语,大都是这样发生的,大都是靠着文学的力量才能变成标准的国语的”。为白话文学更远大的历史意义和世界意义作了精心设计。国语文学的主张不仅具有巨大的历史意义,——立意于用富有活力的语言建构通用语的文化自觉;而且也具有鲜明的世界意义,——体现了通过国语的建立维护民族语言尊严体现民族语言魅力的良好愿望。只是,他的这种非常有价值的倡导之论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和附和,白话文作为国语建设的道路被人为地拉伸得格外漫长。

  如果说鲁迅、胡适等在1910年代末和1920年代初所秉持并阐述的新文学世界性意识,代表着那个时代最高水准的世界文学观,那么,由于战争的困扰,与战争相伴随的对异国文化的警惕与抗拒心理的作用,以及在重新锁国的情势下必然产生的关门自大心态作祟,世界文学观念以及相应的世界性意识便自然处于停滞甚至倒退状态。新时期的改革开放重启了中国大陆文学界的世界意识,而在此之前,台湾、香港、澳门较早、较自觉地将自己的文学被动地置于世界文学的巨大框架之内。台湾文学自1950年代开始就重续了1920-1930年代新文学的开放性和世界性余绪,经过乡土文学与现代文学的论争,重新确立了更加世界性的方向,在这里也较早启动了几乎与世界文学大势同步的现代主义文学运动乃至后现代主义文学运动。香港文学、澳门文学由于天然的开放性,与世界文学的联系则从未间断,世界文学的新潮也在这片相对狭窄的幅员内不失时机地激起过相应的涟漪。事实证明,现代主义诗歌潮流乃是在香港发生激荡然后在台湾造成轩然大波,而后现代主义诗歌的起点基本可以确定在澳门,然后波及香港、台湾。然而,无论香港、澳门乃至台湾与世界文学直接接轨的现代主义文学,都没能引起世界的关注并成为世界文学的一个有效板块,其原因是,作为汉语文学主体的大陆文学没有能加入世界文化循环和文学潮流的运作之中,台港澳文学在政治定位、文化覆盖力的定量等方面都无法取得代表汉语文学的足够资格。只有到了中国大陆文学也已开放到直接面对世界文学,大陆文学与台港澳文学以及海外华文文学连缀成汉语新文学的整一和强大版图的时候,近代和现代文学先驱者朦朦胧胧但又非常坚定地意识到的世界性关怀才可能实现。
  先驱者设想过从各种角度将中国文学推进世界文学的宏大运作之中,包括最成熟的鲁迅式的思路:将世界文学中进步、新潮的素质吸纳过来,壮大自己,让中国文学迅速成长而尽快取得与世界文学对话和交流的资格;包括趋向激烈的全盘西化派的思路:迅速丢弃自己的文化包袱,甚至连语言文字,在外国化、世界化的运作中争取主动;也包括偏向“保守,”的新文学家所阐述的路径,应该以中国文化的精神内核锻造为世界文学所难以忽略的文化特产,以此挣得自己不败的地位。后一种思潮萌生于学衡派时代,延续于“战国策”派的言论,在新时期的新儒学思想影响下得以焕然翻新,因而属于卓有影响且富有韧性的文化思潮。“战国策”派代表人物陈铨在世界文学的趋势和框架中这样阐述自己的观点:“站在世界文学的立场来说,一个民族对于世界文学要有贡献,必定要有一些作家,把他们的民族文化充分表现出来。一位作者,在世界文学史上要占一页篇幅,一定要有一些作品,代表他民族特殊的性格。英国文学史里面,不需要一个中国人,勉强加进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王实甫和曹雪芹的戏剧小说,在世界文学上,自然有他们很高的地位,然而他们决不是莫利哀和托尔斯泰。他们都是中国人,《西厢记》《红楼梦》真正的价值,就在于他们表现中华民族特殊的文化。”这样的观点对于新文学倡导初期那种试图“加入”世界文学的一厢情愿的世界性意识是一种清晰而有效的纠偏,其强调民族性格的表现的思路也非常值得尊重。但是,是否表现了民族文化品格,就可能取得世界文学格局中的显赫的位置?问题没这么简单。对于世界文学而言,一个民族的文学得以呈现及其产生影响、获得承认,除了体现该民族的文化品格,还需要展现该民族语言的独特性,表现该民族文明经验的丰富性,以及文体艺术的成熟度。汉语新文学整合中国现当代文学、台港澳文学以及海外华文文学的全部力量,就能将汉语文化的民族品格,汉语语言特性及其巨大的表现力,汉语文化所包含的整整一个世纪的文明经验,以及汉语文学长期锻造的文体形态,以巨大的有力的形质呈现在世界文学的格局中,成为世界文学中不容忽略也不可小视的板块。
  单纯从中国现当代文学甚至联合台港澳文学的政治区域性角度考察汉语文学的世界性意义,显然是不够的,因为越来越普遍、越来越深入发展的海外华文文学,同样是世界文学格局中不应忽视的内容,这样的内容无法纳入“中国”文学的自然版图中,但如果排斥于中国文学的文化视野之外,则文化伦理之感会让我们既不忍心也深觉不妥。汉语新文学顺理成章地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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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华文文学的全部内容囊括于自己的学术范畴之中,表现出了中国现当代文学概念所无法具有的世界性胸怀和世界文学的优势。海外华文文学与中国现当代文学共同拥有着伟大的新文化和新文学传统,共同拥有现代汉语审美思维和审美表达的既成习惯,应该是连成一体的文学现象,但国族文学的概念生生地将它们分割开来,只有从汉语新文学的新概念出发才有可能将它们圆满地整合在一起。汉语新文学的视角是我们的文学研究直接面对世界性因素和世界文学格局的必然结果,汉语新文学的概念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学术面对自身的世界性延展的一种必然的学术表述。
  一个民族文学在世界文学格局中的呈现,固然需要呈现该民族的精神、传统,也需要呈现该民族的语言风貌及其特性;与这两者相比,国家身份显然并不重要。在世界文学的意义上,汉语新文学对于汉语文化及其所包含的审美习惯、文化精神的整合力气意义将超过国家的象征。如果说中国文学在20世纪的世界文学格局中还只能处在学生的位置,则汉语文学以及汉语新文学所显示的自身的语言独特性、思维独特性和经验独特性,毫无疑问将成为与其他语种的文学并驾齐驱的文学种类,成为世界文学中不可或缺的文学板块。作为世界上使用人数最多、历史最为悠久的语言所孕育的汉语新文学,凭借着汉语表述的无可替代性以及巨大的人文覆盖面,在世界文学范畴内是一个无法小视的存在。因此,如果我们的学术定位总是从世界性的视角出发,从世界文学的宏观视野出发,就会非常清晰地明了汉语新文学的重要意义:这一概念使得其所讨论的文学现象在世界文学格局中轻而易举地、不言而喻地挣回了自己应有的地位,而如果仍然从中国文学的身份进行考察,我们面对博大精深的世界文学时就必然产生学生般的疑惧之感。
  我们所说的世界文学当然不是建立在歌德命名的基础之上的,它只是指超乎于本国和本体语言文学范围的世界共同体的文学。每个民族的语言文学都应该在开放的思维中处理好自身与世界文学的关系,并自觉地成为其中的一部分。汉语新文学从其诞生之日起就确定了自己世界性的基本定向,并以巨大的规模、相当的积累、鲜明的特征成为其中不可或缺的内容。只有在汉语新文学的意义上才能更自然地发现,更科学地认知我们的文学之于世界文学的价值。汉语新文学是中国文学具备世界性意识的学术标志。转贴于论文联盟 http://www.yba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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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朱寿桐 [标签: 汉语 文学 文学史 汉语 文学 运动 中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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