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通过对发达国家产业集群和发展中国家产业集群学习的案例研究，指出集群学习的过程不仅仅包括集群内的创新和技术扩散，还应该包括对集群外部的观察和发现过程。基于此构建了外界学习—内部创新的四阶段过程模型，结合集群五个特征对模型进行了分析。
关键词：集群学习；外界引导；技术创新
引言
近年来，市场导向与技术创新的关系已成为学术界一个颇有争议的命题[1]。目前，国外对它的研究一方面认为，市场导向有利于技术创新及组织绩效，创新是市场导向之所以能持续创造顾客价值并实现良好绩效的根本原因[2～3]。另一类学者则认为，市场导向对技术创新存在负面影响，可能导致企业错过了开发那些顾客不能表述的新产品的机会[4]，以及造成企业的战略短视[5]，此外，组织学习与市场导向的关系，以及对创新的推动作用也引起了学者的广泛关注[6～7]。
一、集群学习过程模型
集群学习必须完成四阶段的过程。“发现”：这一阶段建立于少数企业对市场信息的分析，是基于集群创新组织开放性的特点。集群进行学习的根本原因来自于它感受了内外环境的变化。首先感受到变化的大多是集群内部的大企业、技术密集型企业或技术服务机构[8]。在这个过程中，集群个体需要从外界获得的信息中选择出那些对自己有用的。“创新”：这一阶段发生在集群内部，在发现阶段后，集群个体要进行自主创新或模仿式创新，形成有价值的研究成果以适应变化的环境。这里的创新更多的是指突破性创新，并且创新活动并不一定限于单个企业个体，也有可能由生产者选择个别用户或供应商等组成的创新小组，这是基于集群根植性、资源互补性和竞争协同性的特点。WwW.11665.Com“扩散”：这一阶段基于集群互惠共生性的特点。集群内部一系列正式或非正式的知识共享机制为大量知识外溢提供了条件，集群的拉动和挤压效应则为扩散提供了动力，通过一段时间，经由特定的渠道，创新产品或创新技术在集群成员之间进行普遍扩散传播，并在此过程中被不断改进和再创新，从而推动整个集群的发展。“观察”：正如扩散阶段所表述的，少数企业在“发现”过后会进行突破性创新，但大多数企业都会在自身技术的基础上针对顾客特定需求进行渐进式的创新，所以这一阶段由集群大多数企业完成。观察阶段包括了解目标顾客，满足顾客需求，达到企业生存、成长和创造持续竞争优势的目标；也包括观察竞争者，针对其现存和潜在的竞争对手和他们的新产品进行分析。在观察的过程中，市场会向集群提供各方面的反馈信息，发现也正式建立在这些反馈信息的基础上。除此之外，产业集群能够实现集群学习四阶段不断循环上升，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它存在一种存储众多资源要素并向现实经济实力转换的知识存储转换体系。知识存储转化体系与集群学习的四阶段都有双向的相互作用，这就是集群学习四阶段过程模型。
图1 集群学习过程模型
二、集群学习案例——两个衬衫之乡的差异[10]
在浙江省内，同时存在着两个“衬衫之乡”，一个是被誉为“中国衬衫之乡”的义乌市大陈镇，另一个是被誉为“中国名品衬衫之乡”的诸暨市枫桥镇。大陈衬衫起步于1978年，比枫桥衬衫1984年起步的历史早六年。虽然这两个集群地域邻近，产品和产业类似，但其发展模式和技术创新能力大相径庭。大陈镇现有的600多家企业中，只有省级品牌1只，地市级品牌十几只；而枫桥衬衫则截然不同，1999年全国服装协会抽查了国内700多家衬衫企业的产品，最后评出了优等品46个，诸暨市枫桥镇独得11个。由此，枫桥作为“中国名品衬衫之乡”而闻名。到目前为止，枫桥镇共有衬衫企业不到40家，从业人员11 409人，衬衫流水线128条，西裤流水线18条，西服流水线6条，年产衬衫3 862万件，其中，拥有中国驰名商标一只，省级品牌八只，地市级品牌十几只。这种企业集群技术创新能力的差别，就是因为两者在集群技术知识学习上的表现完全不同。
1.向集群外学习
1984年，枫桥镇政府为了筹建一个衬衫生产工厂，派人前往上海学习，从部队转业不久的何志门（浙江开尔制衣有限公司的创始人）接受了这个任务。经过一番周折，他找到了当时服装界的著名品牌“开开”，与其联营生产“开开”牌羊毛衫，两年后又代为加工“开开”衬衫。从没办过企业的何志江，从上海搬来了一条完整生产线和全套人马，付给他们相当于当地工人10倍左右的报酬，花1万多元钱，拉来了一卡车管理资料，并按照“开开”的模式，在枫桥镇克隆了一个小“开开”。与此同时，在枫桥镇挑选了45个高考落榜生，送到上海去培训。这一系列的举措使得枫桥镇通过“克隆”的方式获得了当时衬衫生产的先进技术知识。比何志江早六年，在1978年大陈镇的陈飞鹏（现上海某公司当总经理)也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市场信息，贷款5 001）元创办了当地第一家服装厂“大陈乡第一服装厂”，加工涤纶裤子。靠5 000元贷款起家的大陈乡第一服装厂。
2.集群内的创新与推广
随后，这两个当时的技术领先企业和奠基人都在各自企业集群中充当了技术知识学习代理人的角色。在枫桥集群中，开办的公司一开始就是非常有实力的大企业。它起步最早，拥有当时服装生产的相对高素质的人力资源、先进的硬件设备、规范的管理体系、发达的关系网络以及充裕的财务资源，能够洞察产业的发展趋势，市场抱负远大，学习动机强烈。与此相反，大陈镇的大陈乡第一服装厂，是没有资金、技术、人才、规模等任何优势的小企业，其实力弱小、能力不高、学习能力有限。
3.封闭式学习导致衰退
从接受技术领先企业技术知识的外溢上看，枫桥衬衫由于技术知识领先者技术水平较高，因此只有集群中的比较优秀的成员才能吸收利用其外溢的技术知识。自身技术水平过低的企业，很可能由于与技术领先企业之间的知识断层太大而无法很好地实现吸收和共享技术知识，从而逐步遭到淘汰，到最后只剩下少数技术水平较高的优秀集群成员，这就是目前枫桥衬衫集群只有不到40家比较优秀的企业的一个重要原因。反之，大陈衬衫由于当时技术知识领先者自身技术水平较低，集群内的其他成员企业很容易模仿和学习技术领先者的技术知识，进入的门槛非常低，所以虽然集群成员数目不断增加，但大陈衬衫集群现在有600多家中小企业名牌产品却很少。
结论
对发达国家产业集群和发展中国家产业集群学习发展的案例表明，集群学习的过程不仅仅包括集群内的创新和技术扩散，还应该包括对集群外部的观察和发现过程。对于前者而言，外部观察学习的不仅能够更新知识，还能及时切换技术轨道；而对于后者，外部学习的重要性则在于积累知识基础以跟上市场。以上结论为集群发展提供了参考，而对模型每阶段的知识管理及影响因素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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